裴逸辰看到她扶起又跌坐在原地,錯愕了兩秒,他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傷。那刺目的紅,不管是她胸口的,還是玻璃上的,都讓他悶的喘不過氣來,仿佛時刻在提醒他剛才的殘暴行為。
他是氣瘋了,所以才會如此對她的。
此刻,他的臉冷的猶如寒冰一樣、生人勿近,煩躁的站起身,猛的對躺在地上的畫框一踢,算是解氣。
現在,他根本不知道拿她怎麽辦!
畫被踢的離開幾米遠,撞上了對面的牆,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安木瑾本來痛的咬緊牙關在那裡硬扛著,就是不肯求他帶她去醫院。卻不料裴逸辰踢畫,她心裡瞬間涼個徹底。
這個男人,竟然把對她的氣全撒在了畫上。呵呵……好!真好!
想到這,冷言冷語已經出口:“裴逸辰,你再拿東西來抽我啊……呵呵……不,你應該繼續做啊,不就是落紅了麽?瞧你錯愕成什麽糗樣了?你幹嘛停下來?繼續折磨死我啊,這樣,不就合你意了嗎……咳咳……”
由於太過於激動,安木瑾竟然咬到了舌頭,驀地,血從嘴角流了出來,與胸前那血肉模糊的場面交相輝映,觸目驚心。
“白癡女人!”
裴逸辰一見這個情況,哪還理會她罵什麽,低咒一聲,忙衝過去扣住她的下巴,掰開她的嘴,想看看她傷得怎麽樣。
安木瑾打掉他的手,扭頭,不讓他看,舌頭雖然因為受傷疼得直發顫,但她還是繼續嚷罵道:“我不要你假好心……你給我滾,看著我直犯……”惡心!
話還沒說完,裴逸辰將她抵在牆上,硬將她的嘴掰開,仔細看了起來。
安木瑾看到他幽深冷漠的眸子裡竟然有擔憂之色,不由的苦笑道:“裴逸辰,呵呵……你可真行啊……把我打成這樣,現在還來關心我受傷的問題……呵呵……早知道,當時我就該陪安木情從樓上跳下去。”
裴逸辰臉色一僵,捏著她下巴的手的力道不由的加重。
“對嘛,這才對嘛。”安木瑾下巴被捏的很疼,但是眼底全是笑意。“呵呵……手再往下一點,掐住我的脖子,用力、再用力……”
安木瑾嘴裡說著殺人步驟,讓裴逸辰徹底黑臉。看來,今天,這個女人是著實被刺激壞了!連死的心都有了!
只見他冷著臉一把抱起她,打算先送她上醫院,再來解決後續的事情。
安木瑾呆在他懷裡也不掙扎,只是嘴裡仍不忘調侃戲謔:“裴逸辰,既然這麽有良心想送我離開,那順便把畫一並帶走吧……你不是說,讓我身心全部得到這幅畫嗎?”
她每說一句話,血就不停的從嘴角留下來,而此刻她嘴角的那抹笑意,更徹底的的把裴逸辰刺激的癱瘓了面部神經。
只見,他愣了幾秒鍾,接著將她放在地上,大步走到被他踢到牆邊的阿斯丘比油畫面前,揭開畫框,將畫從裡面拿了出來,順手放進畫筒裡,一切處理好,這才又重新走到安木瑾面前,將畫筒遞給她。
安木瑾冷眼接過,但還是繼續諷刺:“真好!呵呵……裴逸辰,就只是陪你上/床,不僅得到了安家股權,而且還得到了畫,你說我這身子怎麽就那麽值錢呢?”
接著,仿佛她自己的身體真的是貨物般,輕笑了起來。
裴逸辰被她刺激的煩躁不已,鬱悶的要死也只是緊皺著眉。再次將她抱起,怕她這一身狼狽會嚇壞畫廊裡的人,於是拿過剛才被自己棄在一旁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身上,這才朝密室外走了出去。
空華見裴逸辰在裡面呆了幾個小時還沒有出來,不由的有些擔心,就打算進來看看,只是,剛到密室入口就見裴逸辰抱著人走了出來,眉頭微蹙,便低聲問道:“她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