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一把帶著血色的刀。這是自沙場百戰間,悟出的殺人刀法。每一個人一生都能用出讓宗師級高手驚歎的招式,只要他的精氣神全神貫注,總會有神來之筆。
就像普通的詩人一旦靈感來了,也能做出讓大詩人驚歎的字句。便如後世的李白見到了崔顥的《黃鶴樓》,只能突然感歎一句‘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不過這一刀雖然是攻敵之要害的神來之筆,乃是集兵法韜略、眼光、腕力於大成的百戰精煉之刀,但刀的主人也沒祈禱這一刀能傷到李志常。
同時一支玉簫自李志常右後方攻來,‘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玉笛劃破空間,勁氣凝聚,帶著一股惆悵又難以琢磨的情緒,朝李志常身上大~穴點殺過去。
用刀的高手乃是大隋開過重臣韓擒虎的外甥李靖,用玉笛的高手來頭更不小,乃是當年長孫晟的兒子長孫無忌,都是李世民新招募的年輕高手。
等到兩件武器要臨身的時候,李志常才悠然一笑,整座大廳的人都仿佛感到異常煩悶,心底裡面生出燥熱之感。
所有人都知道用劍的高手都是將勁力集中到一點,然後一點破面,殺人不著痕跡,十分瀟灑。可是李志常的一劍威勢迫人¥,.,居然猶如煌煌烈日,發出令人難以直面的劍氣,豁然間劍氣貫穿身周。李靖和長孫無忌口噴鮮血,各自飛出數丈之遙,到最後紛紛癱倒在地上。
這一切都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李世民歎道:“佩服佩服。可是要殺世民還不夠。”
群雄見到李志常頃刻間就擊敗兩個年輕高手。李世民仍舊能夠怡然無懼,這份氣度和膽量,叫人敬佩不已。難怪乎李世民能夠攻城略地,無往不勝,光這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氣度,就令人心折啊!
十三個手持鐵棍的僧人自李世民身後出來,那邊寇仲已經到了和曲傲交戰最關鍵的時刻,徐子陵臉色蒼白無比。
也許三招、也許一招師妃暄馬上就要過來。更為可怖的是,還有尋多不知名的高手正迅速趕來,都是佛門的高手。
時間仿佛凍結,李志常再次一劍,一劍劍氣東來,似乎劃破萬古,又似乎破開虛無。沒人說得清這一劍的燦爛,也沒有人看得清這一劍的速度。所有參加此次聚會的人,事後回想起,都隻說過。仿佛聽到了一聲驚雷。
劍氣雷音,那一劍的速度已經超過了聲音。自此之後,若是讚歎一個人出劍之快,往往都以‘劍氣雷音’相稱。可是他們都知道,除了那個人,還有誰能夠真正達到‘劍氣雷音’。
思世居便是虛行之在洛陽的別居,他今晚並沒有去參加王薄的群雄會,而是擺好美酒等待李志常的歸來。李志常不但如約歸來,還帶著兩個連虛行之也看之不透的年輕高手。
虛行之起身迎接道:“兩位可便是近年來新崛起的年輕高手寇仲和徐子陵。”
寇仲放聲笑道:“李道爺說你一定能在第一時間認出我和小陵的來歷,我還不信,沒想到果如他所言。”
虛行之道:“像兩位這樣具有超卓的氣質的年輕高手本就不多,要想認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看來今夜事情一定很順利。”
寇仲微笑道:“我敢保證,今夜沒有任何人做的事情,可以比我們更加令人震動。”
李志常點了點頭,歎息道:“我已經在眾目睽睽下殺了李世民,現在無論是誰想要算計我們,都得掂量掂量。”李志常殺死李世民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師妃暄在李志常殺死李世民那一刻,也不確定是不是該繼續阻攔李志常。
同時曲傲也在寇仲井中月下受了傷,雖然寇仲和徐子陵也同樣受了傷,但是兩人一個挑戰曲傲佔了上風,一人能和師妃暄在短時間內交手,今後誰也不敢小看二人。
徐子陵悠然道:“雖然這樣,其實今夜我們又獲得了什麽,李小子雖是爭天下最大的勁敵,可是如今李閥在西邊虎視眈眈,王世充和李密將要決戰,可絕不會兩面樹敵,同樣我們惹怒了慈航靜齋,洛陽乃是佛門勢力最廣大的地方之一,恐怕接下來我們的情況仍舊不樂觀。
”
李志常道:“居安思危, 子陵所言不無道理,可別忘了如今陰葵派也在洛陽城中,我料定今夜便是陰後祝玉妍出手,奪取和氏璧的時候。”
寇仲悚然一驚道:“什麽?”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和氏璧一旦落在魔門手中的含義,第一是在和慈航靜齋的交鋒中,以祝玉妍為首的魔門勢力在於白道武林的較量上佔據了上風,這對長期被正道打壓的魔門,是一種極大的鼓舞。由此一來,魔門可能會從此,由暗轉明。
第二便是和氏璧的號召力十分驚人,群雄雖然不會聽從和氏璧的號令,可是千百年來和氏璧的威權已經深入人心,尋常百姓對於真命天子之言,自然深信不疑。自來楊公寶藏和和氏璧都有傳言,得之便是真龍天子,人心得隴望蜀,魔門的下一步定會盯上知曉楊公寶藏消息的兩人,這對寇仲和徐子陵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李志常微微一笑道:“仲小子若是害怕接下來的麻煩,大可以投效於我。”
寇仲道:“李道爺說笑了,寇仲生來就不是久居人下之輩。”對於李志常的招攬寇仲其實頗為動心,不過他自有一股傲氣,想憑借自己的本事做成一番基業。
李志常不置可否,若是寇仲有這麽好招攬,也不會被李志常這麽看得起。
徐子陵道:“仲少爺我們便投效在李道長麾下罷,其實你想要做皇帝也不過是把他當做一場遊戲,以你和李道長的才智,一旦聯手,自然能迅速推進統一天下的過程,到時候百姓也可少受些罪。”
李志常和寇仲兩人相視,實在沒想到最不可能投效李志常的徐子陵,居然肯最先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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