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首那人拍掌笑道:“果真是郎情妾意,妙極妙極。--(頂)(點) ..o”說完突然‘呸’了一聲,一口濃痰向李志常身上吐去。他倒是打得好算盤,他這一口痰李志常無論是用劍、用掌擋,都落了下乘,濃痰極快,加上他勁力奇妙,他也決不信李志常能反應過來。
可是這人還來不及得意,那口痰就同樣的勁道快速反射到他臉上,他斜身一避,那口濃痰從他左耳畔掠過,突然間在空中轉了個彎,托的一聲,重重的打在那人的額角正中。這口濃痰勁力著實不小,他隻覺一陣頭暈,身子晃了幾晃,原來這一口痰,正好打中在他眉毛之上的“陽白穴”。
李志常不屑道:“‘端木島主,你練成了這‘歸去來兮’的五鬥米神功,實在不容易。但殺傷的生靈,卻也不少了罷。”
那人心中驚怒相加,冷冷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是姑蘇慕容家的什麽人?不過這可不是什麽‘五鬥米神功’,乃是我赤焰洞的一門奇學。”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他練成了‘五鬥米神功’,那名聲可未必能比練成‘化功’的星宿老怪好到哪裡去。何況星宿老怪是仗著一身毒功,方能橫行天下,無人能治,他就差遠了。
李志常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這門功夫,自然是我從慕容複身上強取過來的。”眾人心頭一驚,‘北喬峰、南慕容’乃是中原武林公認的兩大絕世高手,李志常能從慕容複手上強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奧秘,當真不可小覷。加上李志常如今聲名之大已然直追昔年喬峰。所以這些人又不敢小覷於他。
東首南首邊一道嗚嗚咽咽、似哭非哭的女子聲音道:“小兄弟你說的可是當真。--端木元你難道真的是練了‘五鬥米神功’。是你害了我丈夫和兄弟,是也不是。”
端木元勉強笑道:“黎夫人你千萬別聽這小賊挑撥,這人來歷不明我們還是暫且先擒住他。”
那黎夫人道:“小兄弟得罪了,事關重大,你一個人雖厲害,也對付不了我們這麽多人,便請在這邊和你的同伴一起呆上幾天。”
黎夫人突然搶上幾步,揮出一根極長的竹杆。杆頭三隻鐵爪,向李志常抓去。
李志常身子突然平地拔起,足尖點在竹竿之上,又往上空飛去。他的目標正是王語嫣那裡。這些邪魔外道知道李志常非同小可,一齊出手。
這是一時間也不知道有多少兵器向李志常打去,但是李志常在半空中,猶能控制身體,居然借力於那些飛來的兵器,足尖點在那些兵器上面,宛如在空中漫步一般。而其它要打在他身上的兵器。都被他或指或掌給蕩開。
在場都是一陣驚呼,李志常這手輕功自然是‘上天梯’的功夫。但是天下間決然沒有人能將‘上天梯’的輕功,如李志常用得這樣驚心動魄。天下間固然有內功輕功俱佳之輩,但是如李志常這般敢在刀槍劍戟中,這般施展輕功的,幾乎很難再找出一個來。眾人既佩服他藝高,更歎服他膽大。
從王語嫣這角度只看到李志常凌虛禦風,飄然若仙,天邊一輪圓月,李志常似乎踏月而來。她有些歡喜又有些惆悵,歡喜的是李志常確實平安無事,惆悵的是為何來救她的不是慕容複,一想到慕容複,她心下淒然,對於仍然身處險地,卻沒那麽在意了。
李志常已然要飄落在這平台之上,便在此時,忽聽得幾下細微異常的響聲,混在風聲之中,幾不可辨。眼見銀光閃動,幾千百根如牛毛的小針從四面八方迸射開去。
李志常已經攬住王語嫣的腰身,拔出無常劍,‘不以目視而神遇’,那牛毛細針再多,也都脫離不了獨孤九劍‘破箭式’的樊籬。
黑夜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慘呼,“桑土公你個神經病,連老子也給射了。” 但聽得人聲嘈雜:“桑土公,快取解藥出來!”“你這他媽的牛毛毒針若不快治,半個時辰就送了人命。”
原來旁邊的松樹上一個銅鼎從空而落,剛才就是這銅鼎發射的毒針,鼎蓋動了幾下,看來裡面的人想要出來。李志常攬著王語嫣,微微一笑,輕聲道:“輕慢姑娘了。”
他攬著王語嫣,飛到那銅鼎之上,足尖一點,便有千斤力道貫注在銅鼎上,那銅鼎塌陷下去,而李志常卻借著反擊力道,攜著王語嫣,升向上空,穩穩落在松樹頂上。他們這處居高而下,周圍群魔一覽無余。
有人道:“格老子的,桑土公肯定被壓了個稀巴爛,這下向誰去要解藥。”
這時候一道奄奄一息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道:“烏老大你個混蛋,剛才怎麽不過來幫老子一把。”
那些人道:“好險好險,桑土公你死慢點,先把解藥取出來。”原來這桑土公精通土行之術,李志常把他壓在土裡面,他又從鼎下挖了洞出去。不過李志常那一腳力道透進去,他也不好受。
那粗豪的聲音道:“大家快把桑土公抬走,別讓他死了。”
那些人哈哈大笑道:“桑土公這家夥, 命長著,烏老大你放心好了。”
那烏老大道:“李公子神功蓋世,我等佩服佩服。”
桑土公大叫道:“什麽李公子,烏老大你們不給我報仇,便休想讓我交出解藥。”
李志常朗聲道:“也好,你們要和我單打獨鬥,我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一齊上吧。”他縱然身邊有王語嫣作為累贅,也絲毫不懼。王語嫣倚靠在李志常身上,這般指點群豪、意氣飛揚的場景在她夢中也不知道出現過多少回,可惜身旁那人卻不是他。
這時候李志常忽然間又環住王語嫣的纖腰落了下去,只見他們原來所站松樹攔腰而斷。原來有一個矮子,用一雙銅錘將這松樹砸斷。
李志常落下途中,遙遙一掌,拍在那矮子身上,那矮子悶哼一聲,銅錘脫手而出,噴出一口鮮血。借著這一一掌反震力道,兩人又到了遠處。群邪見此大驚,知道今日遇上的這個年輕人,恐怕生平遇到的人,只有童姥才有本事將他單獨降服。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一人不成就一群人一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