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臨近畢業典禮,晴依和葉湘綸走的越來越近,雖然葉湘綸總是一個人的發呆,深沉。想念小雨,但是晴依的心意也明白,只是他不敢去面對。
到了畢業典禮,葉湘綸和合奏團一起表演一首曲子。這是他原本答應在這個時候彈給小雨聽的。雖然現在自己在彈奏,但是小雨卻不在。
禮堂裡的學生音樂班的老師都靜靜聽著,葉湘綸專心彈奏著,一個不經意的眼神看向禮堂大門出,竟然發現了小雨站在那裡,看到他看過來小雨一下轉身跑了出去,葉湘綸激動起身便追了出去。
“小雨……”在走廊上葉湘綸喊住了前面的路小雨。小雨回過頭,衝上來緊緊抱住他。這段日子不見,小雨消瘦了很多。
不過只是片刻,葉湘綸的爸爸追了上來,葉湘綸對小雨說在教室等我,轉身回到禮堂,把晴依送他的一個手鏈還給她,轉身又跑了出來,在教室門口碰到了橄欖球隊的兩個朋友。
“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女生進了教室?”
“哦~女生!嘿嘿,哪有什麽女生?”
“就舞會跟我跳舞那個。”
“跳舞?”兩人對視一眼,“神經!整場舞會不是你一個人在跳?我還沒怪你搶我的風頭嘞……”
兩人走遠,葉湘綸愣在了原地,腦中如同被一下驚醒。從剛開始見到小雨,種種,還有舞會跳舞會有女生說:如果沒有舞伴,下次可以找我哦。
他一下明白了很多,其實,在別人眼中,是看不到小雨的。每次問她為什麽沒來上課她都說在琴房練琴……
葉湘綸坐在路小雨的座位上,有些茫然和想不通。這件事還有一點他不能理解,可以說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
坐在座位上想著入神,忽然桌子上憑空一筆一劃的用修正液寫的字。
“我——是——小——雨”
葉湘綸震驚的心跳如同靜止,連忙反應過來,拿著胸前的修正液在後面寫道:“你在哪?”
“我——愛——你”
“你——愛——我——嗎——?”
葉湘綸看完在後面急忙畫了一個心形代表回答。可是字在最後一個問號出現就沒有了。
葉湘綸再次訪問了路小雨家,在她媽媽那拿到一張照片。
“呼……那是1979年,路小雨是音樂班很有天份的學生,也很刻苦,只是這學生經常胡思亂想……”葉湘綸坐在爸爸面前聽他說著,雙眼再次湧現不可思議。
“小雨,你把老師叫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麽?老師已經在這裡坐了很久了。有什麽心事就跟老師說吧!”
“老師,你可以跟我保守秘密嗎?”
“放心吧!”
在一次意外中,路小雨發現琴房鋼琴下面夾著一本樂譜,樂譜已經泛黃,開篇第一頁的介紹便把她吸引。
隨著她看著樂譜彈奏,擁有極好實力的她一個音符都不漏的完整彈奏下來。待她整首曲子彈完的時候,才發現周圍的環境早已經翻天覆地,還是琴房,不過周圍擺設卻完全不一樣。
她不知道,她彈曲子的時候,牆壁開裂,外面爬山虎爬滿牆壁,窗戶玻璃變得模糊。
看著神奇的一切,路小雨收好這曲譜,打算夾在一堆堆的書縫中,正巧這時,剛轉學而來路過老琴房和晴依分開的葉湘綸走了進來。
一眼便決定了緣分。因為他是我第一眼看見的人,所以只有他能看到我。
在隨後的時間裡,路小雨嘗試了各種方法,確定了其他人確實不能看到她。但是因為不讓葉湘綸發現她的不同,所以在對著別人還是裝著自己是正常人一樣。
兩人關系逐漸好起來,再到熱戀,路小雨把那首奇異的樂譜交給了葉湘綸,並告訴他不要在老琴房裡彈這個曲子。
兩人的關系直到看見晴依和葉湘綸在老琴房接吻的一幕……
“我打算不回去見他了。”
“對,小雨,這樣想就對了。是那個男生不懂得珍惜,如果下次讓老師看見他,一定會狠狠扇他兩巴掌。”
小雨從皮包裡拿出那本樂譜,“老師,你能幫我保密嗎?”
……
“小雨的情況我們一直都很關注,最主要的是家長要全力幫助我們,我們老師同學們也會盡全力的幫助小雨的……”辦公室裡,小雨的老師對她媽媽道。
隨後他又對小雨所在3班的班長說了一些話,“你身為班長,一點要幫助同學,而且這件事情不讓其他同學知道,知道嗎?”
“嗯!”班長點點頭。
……
中午,小雨正在吃飯,一個男同學走過她桌前,把一張紙條放在她桌上,路小雨拿起來打開一看。
“你在二十年後**了嗎?”
看著周圍同學異樣的眼光,路小雨強忍著淚水在眼眶裡,繼續吃飯。
“哎,我們還是說說畢業典禮我們表演什麽吧!”
“表演什麽?就讓小雨去表演穿越時空啊!哈哈……功課好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神經病……”
小雨忍不住淚水落下來,收好背包飯盒,轉身快步離開教室。
在前門掃地的大勇實在看不過眼,衝進去對那些人喝道,“不準你們欺負小雨!”
“滾開,一個掃垃圾的也敢在這裡凶……”
這個大勇就是二十年後舊琴房那個癡呆症大叔,除了葉湘綸,也就只有他能看到小雨,或許是精神已經不是一個層次了吧!所以晴依和葉湘綸接吻他看到小雨跑出去才會大喊。
路小雨退學了,獨自一人在家經常發呆,再有就是彈著哀傷的鋼琴,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靜靜的彈琴。
她媽媽走進來,把藥和水放在寫字台上,“小雨,來把藥吃了吧!”
待媽媽走出去,路小雨走過去一看藥,精神病院開的藥。她吸了一口氣,委屈再次席卷心裡,回到自己房間,靠著角落一個人傷心孤獨的默默痛哭起來。所有人都以為她不正常,連她媽媽也這樣認為。
“你看你說什麽女兒學鋼琴可以培養氣質,現在彈著彈著都彈出毛病來了,這以後的日子你可讓我們母女怎麽過……”路小雨母親對著她爸爸的照片邊說邊哭泣,路小雨受不了,在她媽媽的眼光中,拿起精神病藥一口喂進嘴裡。
幾天后,老師來到她家,因為畢業了,所以最後的畢業典禮還是想讓小雨去一趟。
路小雨去了,在同學們爭著搶著跟老師合影的時候,她被忽視的離開這裡,來到琴房。打開鋼琴,彈起曲子。來到二十年後,這時候也是葉湘綸畢業典禮的時候。他正在禮堂表演。路小雨站在禮堂大門外,葉湘綸看到後追了出來,兩人相擁,而葉湘綸讓她回教室等他,一想到他和晴依的關系,路小雨眼眶瞬間浸滿淚水,轉身跑去老琴房,回到了二十年前。
在教室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實在是太愛葉湘綸了。拿著修正液在桌子上一點點的寫道:
“我——是——小——雨”
“我——愛——你”
“你——愛——我———嗎————?”
最後一個字和問號,路小雨因為情緒波動過大,她忍著氣喘強寫完,整個人已經堅持不了,在問號最後的一點拉長成了一筆。
小雨因為氣喘,死在這間教室裡,這個座位上,她旁邊就是她寫下最後的十一個字。
我是小雨
我愛你
你愛我嗎?
聽完爸爸的敘述,葉湘綸已經是控制不住不安的雙手摸著嘴巴和鼻子,眼睛裡裹滿淚水。
“哦!對了。”他爸爸忽然想起什麽,轉身來到書房,在許多書中找到了小雨給他的那本樂譜,只是出來時,葉湘綸已經不在客廳。
他騎著自行車拚命飛奔趕往學校,他想起了小雨的話,她教的那首曲子一定不要在老琴房裡彈,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麽。 到達學校,老琴房因為畢業典禮過後要被拆遷,這裡現在已經徹夜的有工人在施工,簽好了警戒條。
葉湘綸一路小心的避開所有人,但是進入的路已經被封死,他只有攀爬上腳手架,用手肘撞碎玻璃然後開窗進入。
打開鋼琴蓋子,回想起小雨隻彈過一遍的曲子,但是外面機械撞牆的聲音傳來一下驚醒了他,他收拾心情,逐漸彈出了小雨教給他的曲子。
葉湘綸爸爸在家一頁頁翻看小雨給他的樂譜,在最後發現小雨寫的幾句話,像是給她那男朋友的。翻開左上角的折皺,裡面翻開赫然就是葉湘綸三個字,他爸爸鏡片下的雙眼一下瞪大,整個人都蒙了,但又一切他都明白了。他知道葉湘綸去了哪裡,他衝出家門,不顧自己毛病犯了,跑向學校。
外面吊著巨大實心鐵錘的機械已經高高舉起,就要橫撞這間屋子。葉湘綸曲子也已經到了最後,當最後一個鍵落下的時候,鐵錘已經撞了過來……
……
白茫茫的一片,忽然門被推開了,葉湘綸襯衫不整還有斑斑血跡站在門口。教室裡面只有一個人坐在那裡寫字,看見他對他友好的笑了笑。葉湘綸看見她也露出釋心的笑容。
“哢嚓!”
1979年淡江藝術學院3班畢業照!
最後這一張黑白照片,裡面第三排兩個靠在一起的男女,就是葉湘綸和路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