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楊暕更了解楊廣的,如果他同意了這個項目,對帝國來說又是一個打擊。所以就是沒有牛弘,楊暕用不會同意的。要知道他修的水泥路楊廣才給了五百萬貫,這五千萬貫有是給了他,他的時空穿梭器就可以升級了。
“回稟聖上,其實殿下和牛大人誤會了,微臣所說這五千萬貫是分三到五年的時間逐步使用的,其實全面啟動這個工程,只需一千五百萬貫就足夠了。”杜果道。
“原來是這樣,牛愛卿,你們戶部能拿出這一千五百萬貫來嗎?”楊廣轉而朝牛弘問道。
楊廣也知道這一段時間朝廷的開銷大,所以他也沒有馬上同意。
牛弘有心說沒有,但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他似乎沒有理由反對,可國庫裡面的錢不是個數字,沒有實實在在的錢,他拿什麽給呀,當下無奈道:“回稟聖上,戶部一下子拿不出這麽一大筆銀子,不過,戶部可以每個月撥出一部分來,但是不能保證一定達到杜大人一千五百萬貫最終要求。”
“這樣也行,牛大人只要能按月給我撥下錢兩,工程開工絕對沒有問題。”杜果大喜道,六部之中,工部的地位越來越高,東都大運河都是巨無霸工程,可他這個工部尚書卻覺得自己一點功業都沒有,好像每每都是沾了下面的光似的,於是他下決心研究水利,親自千萬黃河沿岸考察,這才決定要做下這一個大的造福與後人的大工程。
“好,諸位愛卿還有什麽好的建議一並提出來,大家集思廣益一下。”楊廣很高興,他沒想到杜果今天會提出這個大項目來,他就是喜歡這種大項目,只有如此他才能成為千古一帝,名留青史。
“父皇,兒臣也話說。”楊暕想都了現代的豆腐渣工程。
“說。”楊廣點了點頭。
楊暕說從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讓楊廣臣都察院派出一名禦史,全程監督錢款的調撥和使用以及工程質量監督,並且工部下掛設一個工程質量小組,隨時隨地的抽檢工程質量,這麽一大筆投入,這麽大的工程,如果出現豆腐渣工程,後果不堪設想,雖然說東都和大運河倒不是豆腐渣工程,但不得不防,更好看他修個水泥路,楊廣都不讓他一個人乾。
這一提議一出來,頓時大殿之中一片讚歎溢美之詞,什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防患於未然等等,只要能靠邊的都用上了,真得佩服這燦爛的漢字文明,同樣含義的馬屁都能找到各不相同的詞眼表達出來。
楊廣也很驚訝,他沒想到楊暕會提出這個建議來,不過楊廣還是伸手製止了百官還在繼續的歌功頌德,各部都有未處理的公事積壓,楊廣是個重視效率的人,不想在這無聊的吹捧中浪費時間。
“眾愛卿,還有本奏嗎?”楊廣站起來居高臨下大聲問道。
“臣燕榮有本啟奏!”燕榮被楊廣從幽州召回,其一是為了高句麗,其二,就是商討如何加固幽州一線的防禦。
“燕愛卿請講!”
燕榮稍微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道:“臣的本子是關於屈突通的。”
楊廣頓覺眼皮一跳,忙阻止燕榮說下去道:“慢,袁愛卿待會兒下朝後留下,這事情,朕要與你細談。”
燕榮用複雜的眼神看了楊廣一眼,俯身施禮退入班列道:“微臣遵旨!”
朝野上下都知道燕榮與屈突通不和,屈突通來都幽州儼然一派割據身份,這讓燕榮有些不滿。所以剛才的時並不例外。
屈突通是楊廣的心腹,楊廣大人不會在朝上打自己的臉。
“啟稟聖上,楚國公殿外求見!”突然一個黃門太監匆匆跑了進來,跪下稟告道。殿中文武百官紛紛扭頭朝大殿門口望去。
“怎麽楚國公今天不在朝列嗎?”楊廣頓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今天的大朝恐怕要有事發生。
“啟稟聖上,楚國公現在不在朝列!”宇文化及出列稟告道,楚國公楊玄感和他一直不對付,現在也落井下石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既然不在朝列,可有告假?”
“沒有。”
“那是不是朕不問,你們就這樣隱瞞過去?”楊廣聲音陡然高了八分。
“臣不敢!”宇文化及表面上嚇的魂飛魄散,心中卻哈哈大笑,楊玄感,這一次看我不玩死你。
楊廣眉頭一挑,說道:“既然來了,雖然遲到,誤了時辰,說明他心裡還有朝廷,宇文化及,這件事跟你無關,起來吧,傳他進來吧。”
“聖上,聖上,您可要為臣做主呀!”楚國公楊玄感一進大殿,就撲通一聲跪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痛哭起來。
“楊玄感,大殿之上,你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宇文述看到楊玄感君前失儀,連忙上前製止道。
百官也都目瞪口呆,怔怔的看著哭的難看無比的楊玄感,同朝為官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男人哭的這麽難看,還這麽虛假的。
“聖上,微臣要彈劾齊王楊暕強搶民女,包庇凶徒,販賣軍械三條大罪!”楊玄感剛才的哭不過做個樣子,被宇文述這麽一訓斥,立馬收住了哭聲,中氣十足的道。
楊廣臉色保持平靜,其實心裡面恨不得扇這個楊玄感兩記耳光,這個楊玄感這一段時間在朝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說說看,齊王楊暕是怎麽個強搶民女,包庇凶徒還有販賣軍械的。”楊廣沉聲問道。
“回稟聖上,事情是這樣的……”楊玄感把楊暕在洛陽城門口強要陳婤的事說了一遍,不過楊玄感很聰明,並沒有說陳婤的名字。至於包庇凶徒還有販賣軍械,那就更容易了,在楊玄感的口中,楊暕的施工隊收留的那些遊俠就是凶徒。
楊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關於陳婤的事,楊廣現在是心煩意亂,不知怎麽處置,楊玄感卻在這個時候不知死活的拿出來說事,這讓他非常的憤怒,恨不得立刻打他幾個耳光。
楊玄感這是在幹什麽,是想讓他楊廣丟人現眼?
家醜不可外揚。楊暕畢竟是他的兒子,發生了這種事,楊廣只能忍氣吞聲,把這件事忘了,但是偏偏有些人沒忘,比如這個楚國公楊玄感,他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這等於是在打他的臉。
楊廣很憤怒,眼中殺機一閃,恨不得把楊玄感碎屍萬段。
楚國公楊素死後,楊廣因為對於弘農楊家的忌憚,對楊玄感明升暗降,如果楊玄感是個聰明人,就很低調做人,但沒想到楊玄感這麽愚蠢,今天竟然說這種事。
強詞奪理,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一派胡言還漏洞百出,楊暕氣的肺都快要炸了,他萬萬沒想到楊玄感會針對自己。而且還是因為陳婤的事。
楊暕本以為陳婤的事是以為劉權的原因,現在看來,這可能和楊玄感也關,一時間楊暕看楊玄感的目光,殺機一閃。
面對楊廣和楊暕的目光,楊玄感如芒在背,但他知道這個時候退不得,今天如果達不到預定的目標,那麽他楊玄感就要同時得罪楊廣和楊暕。
這個時候楊玄感有些後悔,自己這麽做到底對嗎?但想都現在楊家的情況,楊玄感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旁邊的劉權聽了楊玄感的話,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不過沒有人注意都劉權的目光。
“這麽說,看來齊王楊暕真的犯了這三條罪狀了?”楊廣把目光瞄向站在一旁的楊暕,楊暕立馬感應道了,楊廣這是要他自辯呢,於是從容不迫的從禦史群中走了出來,站到楚國公楊玄感的一側朝楊廣躬身道:“啟稟父皇, 據兒臣調查,楚國公這是一派胡言!”
“胡說,本公一個堂堂的楚國公怎麽會在大殿之上,當著聖上和百官面前誣告你不成?”楊玄感知道楊暕是齊王,想用對付他並不容易,無論強搶民女也好,還是包庇凶徒還有販賣軍械也好,都不能置楊暕於死地,趕緊的先把自己說的事實做實了,讓聖上和百官先入為主,相信自己,厭惡楊暕。
“是呀,是呀!”百官中的那些楊素的門生故吏頓時議論紛紛,看來相信楊玄感的人還不少。
看到這一幕,楊暕的臉色不由變了變。
楊廣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大殿之中頓時鴉雀無聲。
“朕也不能只聽楊愛卿你一面之詞,就定齊王的惡罪吧?”楊廣反問楊玄感道。
“聖上聖明。”楊玄感縱有不甘,他也沒這個膽子在大殿之上頂撞君父。他的眼光不由向旁邊看去,他的計劃是他打前鋒,那人是不是也該上了?
“齊王,你接著說。”
“是,父皇。”楊暕躬身施禮,然後向楊玄感問道:“楚國公,你口口聲聲說我強搶民女,包庇凶徒,販賣軍械,那你說我是什麽時候強搶民女的,強的又是誰,什麽時候包庇凶徒的,還有什麽時候販賣軍械,總不能因為你是楚國公,就覺得可以一手遮天,亂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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