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糧,心中不慌,手中有錢,萬事不忙。
在這個時代,哪個士紳,富商手中沒錢沒糧,這些人哪怕家中的糧食都腐爛了,他們也不肯拿出來。楊暕就是知道他們的心性,所以才沒有開口向他們要糧。
此次楊暕拿出的水晶觀音像在現代只不過是幾百塊錢的東西,但這個時代卻是一件了不得的寶貝,在洛陽的時候,一個水晶球賣了十三萬金,現在這麽大的觀音像,自然不值這個數,但這一次楊暕並不是用金銀來拍賣,而是用糧在拍賣。
通過激烈的競爭,水晶觀音像以十萬石糧食的價格被一個叫陳凱的糧商拍去,在這些士紳,富商中,這個陳凱並不是最富有的,但誰讓這個陳凱是個糧商呢,他手中的糧食比任何人都要多。
“陳老板,恭喜你。”楊暕親自把水晶觀音水像交到他手中。這一幕看的其他士紳富商眼紅了,不說這水晶觀音像,就是能和齊王說上話,對他們來說是莫大的榮幸。
“謝殿下。”陳凱是江都郡的大糧商,他本來也不想來參加這個宴會的,畢竟萬一齊王想向他要糧,他是給還是不給?只不過不參加的話,又擔心齊王秋後算帳,他一個小小的糧商,怎麽鬥的敢齊王。只是沒想到這次參加宴會給了他這麽大的驚喜,這觀音像不說十萬石糧食,就是一百萬石也買不到。
楊暕拿出一塊令牌遞了過去:“陳老板,這是齊王府的令牌,以後你如果遇到什麽麻煩事,可以來找本王。不過這塊令牌只能用一次。”
“謝殿下。”陳凱激動的熱淚滿面,有了這塊令牌等於給陳家多了一份保障,哪怕不要這觀音像,拿出十萬石糧食也值了。
轟!
楊暕的話在其他士紳富商耳中宛如驚雷,齊王令牌,陳凱竟然得到了齊王令牌,要知道齊王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兒子,得到了他的令牌,就是一般太守也不敢得罪。
立時,一種叫後悔的東西出現在他腦海中,早知道齊王殿下會給令牌的話,剛才拍賣的時候就不會這麽輕易放棄。
“陳老板,現在你帶著本王的人去取糧吧。”楊暕說道。
“是,是,是,小人立刻去辦。”陳凱連忙應道。
“房玄齡,王世充,你們兩個去和陳老板去取糧。”楊暕說道。
“是。”房玄齡和王世充連忙應了一聲,特別是王世充,他知道齊王已經記住他了。
旁邊的蘇世長,宇文愷還有元整都不由一呆,他們沒想到糧食的問題就這麽解決了,更佩服楊暕的手段。竟然用價值萬金的東西來換糧。
蘇世長他們哪知道此時的楊諫心中樂開了花,一尊幾百塊錢的水晶觀音像卻換了十萬石糧食,按照一石六十斤計算,十萬石相對於六十萬斤,按照現代兩塊錢一斤米來算,就等於一百二十萬元,一萬倍的利潤啊。
有了這批糧食,民夫斷糧問題終於可以解決了。
“殿下,等一下我把觀音像要回來。”裴該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楊諫身邊。
楊諫猛的轉頭,冷冷的看著裴該:“你是想毀掉本王的信譽?裴該,本王警告你,你要是想跟著本王身邊,那就收起你的歪心思,否則你就滾回裴該去。”
裴該頓時嚇出一聲冷汗,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發覺,齊王已經變了,他不是那個他們了解的齊王了。
楊諫冷哼一聲,心裡暗自警惕,齊王府的人飛揚跋扈慣了,看來是要想辦法制一製了,不合格者應該全部解決。
在楊諫的計劃中,蘇世長,房玄齡可以做他的幕僚,再加上一個皇甫詡,構成齊王府的幕僚班子,至少裴該,喬令則這些人,能力有限,只能跑跑腿什麽的。不過現在蘇世長和房玄齡對他敬而遠之,想要收服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
第二天,楊暕在宇文愷,蘇世長,房玄齡等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江都郊區的邗溝挖掘現場。
“過去看看。”楊暕說道。
“殿下別過去了,太危險了。”裴該連忙攔在楊暕的面前。
“認可,他們都是帝國的子民,怎麽會有危險?”楊暕冷哼一聲,推開裴該,向工地走去。
蘇世長等人連忙跟上,齊王府護衛精騎一個個神色緊張的護衛在楊暕身邊。
走上前去,楊暕看到的是一個個一臉菜色的民夫拿著最原始的工具挖掘邗溝。這些門閥穿的就像乞丐,冒著蒙蒙細雨挖掘邗溝,楊暕心裡不由一酸,這是民眾的來了,這條使用了一千多年的京杭大運河就在這些人手中誕生的。
“老大人,這些民夫一天乾多少時間?”楊暕向宇文愷問道。
“回殿下,一天十個時辰。”宇文愷回答道。
“什麽?十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小時, 十個時辰就是二十個小時,這麽長時間,就是神仙也會累死,難怪史書上曾寫到,京杭大運河是條血河,楊廣為了挖這條大運河死了幾十萬人。
“不行,十個時辰太久了,傳令下去,每個民夫一天乾活不準超過五個時辰。”楊暕說道。
“殿下萬萬不可,如果一天隻乾五個時辰,邗溝修建工程不能按期完成啊。”宇文鎧連忙說道。
“本王自有辦法解決。”楊暕的語氣不容置疑。他決不允許為了修建大運河死那麽多人,雖然現在他不能從現代把這些挖掘機拿到隋朝來,但要提高一下民夫們的工作效率,他有的是辦法。
楊暕對身邊的房玄齡吩咐道:“房玄齡,這件事你負責。必須保證每一個民夫有足夠的休息時間,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遵命。”
在工地轉了一圈,楊暕又去看了民夫們的夥食,和楊暕想的一樣,民夫們的夥食差的可憐,他們的夥食拿到現代喂豬,豬都不要吃。
楊暕又是大手一揮,命令蘇世長負責夥食,要求每個民夫都吃乾的,都吃飽了,高郵為什麽發生民變,還不是光乾活不給吃的,如果發生在別的地方他管不了,但他現在是營督監,他不得不管。
“從現在開始,不準死一個民夫。”離開的時候,楊暕對蘇世長和房玄齡說道。
ps,求收藏,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