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國公府,沈洋得到了楚國公楊玄感的信任,在沈洋無意中露幾手後,楊玄感頓時把他當作神明一樣看待,開始不斷的旁敲側擊的請教他如何避開這一劫,沈洋裝模做樣的推諉了許久,答應幫他把這個應劫之人算出來。
當沈洋說出那個人的時候,楊玄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此事更是深信不疑,但是沈洋硬是裝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勸楊玄感不要害無辜之人的性命,只要將其逼離洛陽就行,不過他又添油加醋的將這人活在世上的危害說的更加恐怖,楊玄感一頭就跌進了沈洋早已設好的陷阱,更何況現在他已經得罪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頓時一條殺人毒計在楊玄感腦海裡形成了。
而楊暕卻並不清楚這件事,就算是錦衣衛也只是打聽到了楚國公府裡突然來了一個道士,就住在東廂房,這道士是幹什麽的,來候府幹什麽,一時之間,錦衣衛根本難以查清楚,只是聽說這道士是個得道高人。
江湖遊方道士,每個人總有那麽一技傍身,得到楊玄感的認可這也不奇怪,楊暕也就命令錦衣衛暗中監視,但卻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開審如期如時舉行,朝廷這一年裡雖然大力的剪除貪官汙吏,但大都在五品以下,過三品的大員幾乎沒挖出幾個來,盡管他們中間大蛀蟲,大貪官也不少。民告官向來是輸多贏少,但是這官告官,一個還是公爺,另外一個是齊王殿下,這個案子甚至被民間看作是一個風向標,輸贏甚至有點能決定人心的背向。
陳婤的心情很矛盾,她沒想到會因為自己鬧出這麽多事來。這件事來的有些太突然了,也有些沉重,沉重的有點讓她難以承受。
今天,平素冷清的大理寺衙門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門口圍了一大群人,個個脖子都跟長頸鹿似的往大理寺的大門裡看,都希望能第一時間知道裡面審訊的結果。
元謖今天是早早的就來到大理寺,發出傳票,命衙役去將一乾人等都傳到衙門裡來,因為一個是楚國公楊玄感,一個是齊王楊暕,所以今天的審理是不公開的,所以圍聚在大理寺外的百姓們是不可能看到案件審理過程的。
諸事準備妥當,元謖吩咐升堂。
關心此案的人不在少數,畢竟這個案子涉及的人太重要了。
“啪——”驚堂木一拍,元謖大人升堂了!
“威——武——”兩班衙役齊聲高喊,手中皂棒磕地之聲整齊劃一,三裡之外都依稀可聞。
“帶陳恮!”元謖一聲高喝,事情皆應陳恮送妹所起,第一個審的自然是他。
不一會兒,陳恮被帶進了大堂。
元謖不禁嘀咕,這陳恮也算是國舅,這案子怎麽審?
“堂下可是陳恮?”元謖一拍驚堂木,喝問道。
忽聞一聲高喝:“元大人,且慢!”只見那楚國公楊玄感怒氣騰騰的衝進了大堂。
元謖和兩位聽審的霍然站立,厲聲訓斥道:“楊玄感,你也是朝廷命官,難道不知道審案之時,任何人是不得擅闖公堂的嗎?”
楊玄感不敢放肆,當下趕緊躬身行禮道:“啟稟大人,本公並非有意擅闖公堂,只是元大人這麽一個審法不合朝廷規矩,因此屬下才鬥膽叫停!”
元謖雖然平視甚少與這些勳戚貴胄們打交道,但是也耳聞目睹了些不少令他不愉快的事情,尤其是以眼前這位居多,蠻橫不講理,縱容護短,當下冷靜沉聲問道:“未知本官審案哪一條不合朝廷規矩呀?”
“按照我大隋律令,審案應從被告審起。”楊玄感冷笑道。
“是嗎?請問楚國公,你們原告的狀紙何在?”元謖多年審案判案,審案的一套規矩他閉上眼睛都能寫出來。
楊玄感伸手從懷裡一套,當場掏出一張狀紙來,道:“我的狀紙現在呈上,這不算壞規矩吧?”
元謖就知道今天沒那麽容易應付過去,這楊玄感一上來就想攪亂公堂,好使得自己威信掃地,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什麽大場面他沒有見過,當下面如止水道:“呈上來!”
衙役趕緊走下公堂,將楊玄感的狀紙拿到元謖的面前,他大略的掃視一眼,果然是顛倒黑白之言,當下合上狀紙,沉聲道:“楚國公,你先退下。”
“元謖,你!”楊玄感勃然變色,指著元謖道。
“來人啦!”天大地大,公堂之上他最大,就是皇帝來了,也得請出去,元謖一拍驚堂木道,“把楚國公給本官請出公堂!”
霎時衝上去四個身強力壯的衙役,將楊玄感圍在中間,楊玄感要不自動離開,這四個衙役就會把他請出去。
“元謖,你給本公等著!”楊玄感咬牙切紙的一跺腳, 推開兩個衙役怒氣衝衝的又返回去了。
“陳恮,本官問你,今年九月三十,你去了哪裡,幹了什麽。”
晌過後,只聽見陳恮斷斷續續的回答道:“我帶著我妹妹來到了洛陽。”
“你在狀紙上說,齊王楊暕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搶了你妹妹陳婤是麽?”元謖繼續問道。
“不錯。”陳恮回答道。
元謖點了頭道:“好,那麽本官再問你,當時你為什麽不報官?”
“齊王一手遮天,我哪裡去告?”陳恮回答道,本來他想借宇文化及之手教訓一下虞世基,至於陳婤和楊暕的事,他想也不敢想,只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楊玄感找上門來了。楊玄感是殺?當今的楚國公,在楊玄感說有辦法對付齊王楊暕的時候,陳恮就相信了他,在陳恮看來,楊玄感雖然只是楚國公,但在大隋的地位不比齊王楊暕差,所以在惱怒楊暕破壞了他的好事的陳恮,就答應了。
編的居然是滴水不漏,元謖心中冷笑三聲,繼續問道:“那麽說陳婤小姐不是自願的?”
“是。”
“好,本官的話問完了,來人,將陳恮抬下去!”元謖揮手道。
“帶陳婤小姐!”
一身素衣的陳婤被帶入公堂之上,她的美麗頓時讓堂上堂下的男人都驚呆了達三分鍾之久,好一個絕代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