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蕭依婷有些黯然的搖搖頭,她一個弱女子帶著孩子來到洛陽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找不到自家的親戚。身上又身無分文,。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楊暕眉頭一皺。
“殿下,奴願意為奴為婢,請殿下收留。”蕭依婷跪下道,
“本王的奴婢不是什麽人都能當的,先幫傭吧,給你五百錢的月例,這孩子倒是挺機靈的,讀書了沒有?”
蕭依婷卻被楊暕的話嚇了一跳,想做奴婢,都還不夠資格,粗使下人都五百錢的月例,這也太多吧?見他娘發楞,那孩子機靈的開口道:“沒上過私塾,不過我爹教過我,識的幾個字。”
見這孩子不僅膽大而且機靈,楊暕很是高興,笑道:“恩,不錯,先好好讀書,長大了再給本王出力。”說著,他轉過頭對朱武道:“咱們自己現在還沒辦學館,先給他找個好私塾,別耽擱了孩子。”
蕭依婷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拉起孩子跪下一個勁的磕頭,卻是說不出話來。
“就這麽辦吧,不過住在這裡不是個事,朱武,你安排他們去王府吧。”楊暕吩咐了一聲。
“好的,殿下。”
“殿下,讓她們住在這裡就行啊。”旁邊的喬令則連忙說道,本來他還以為楊暕對蕭依婷有意思,沒想到楊暕讓蕭依婷做奴婢,這讓他差一點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同時後悔莫及,自己讓蕭依婷做在這裡半個月,開銷可不小。不過蕭依婷是一個絕色的女子,如果讓她留在這裡,以後說不定楊暕會想起來。
“不用。”
楊暕看了喬令則一眼,道:“以後不要把心思花在歪門邪道上。”
喬令則被楊暕看的心驚肉跳。
…………
洛陽王順芝今年三十二歲,是齊郡人,自打楊暕擔任河南尹的時候,王順芝每天早上辰時四刻都要跑來匯報一次情況,他心裡很清楚,眼下這個機遇可是千載難逢,若能得到齊王的賞識,不說平步青雲,至少要少奮鬥二十年,因此他每天都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做好份內的每一件事,不敢稍有懈怠。
這一日,他如往常一般匯報完之後,楊暕卻是將他留了下來,笑說道,“王使君,你等一下,本王有些事要問你。”
“殿下請說。”
“本王記得大同市那邊有不少店鋪是屬於官府的吧?”楊暕問道,洛陽有豐都市和大同市,大同市是西市,在洛陽的幾個大市中僅次於豐都市,歸洛陽縣令屬管。
“是的,殿下。”王順芝應道。
“你下去準備一下,本王要在大同市中心的五家店鋪。”楊暕說道。
“殿下,這不行……”大同市的店鋪是官府租出去的,是洛陽的主要收入來源,現在楊暕假公濟私的要大同市中心五家店鋪。這怎麽可以,王順芝雖然想投靠楊暕,但他決不允許楊暕假公濟私的要大同市的店鋪。
“王使君,府庫虧空的事你也有所了解,你應該知道,如果不能彌補府庫的虧空,不僅僅本王,就是你也要倒倒霉的,但本王有辦法可以彌補府庫的虧空,只是需要你的配合,本王像你保證,這幾家店鋪不會劃在本王的名下,以後所產生的利潤還歸官府。”
楊暕笑了笑,對王順芝的直言不諱很欣賞。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是假公濟私,他是為了彌補府庫的虧空,是不得已才這麽做的。
“殿下當真?”王順芝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
“絕無戲言。”
“好,微臣這就去安排。”王順芝知道楊暕和他解釋是重視他,就是他不願意,楊暕也有辦法解決這件事,與其得罪楊暕,倒不如順其自然。
楊暕點點頭:“快去辦吧,哦,對了,隨便去找幾個木匠,本王有用。”
“是。”
…………
不知什麽時候,關於齊王在淮南組建大隋商會的的消息卻開始在洛陽的一眾江南大員間不知不覺的流傳了開來。
貿易巨利,不獨江南一帶,關東,山東等都有無數的人從事商貿,大隋建國二十多年,經過無數次殘酷的吞並,現在從事貿易的團隊無一不是規模宏大,背景深厚,利益關系盤根錯節的龐然大物,並且都有各自的勢力范圍和固定的航線和貿易對象。
洛陽的一眾大員,但凡有點家族背景,有點能量的,都與貿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雖手士農工商,但哪一個官員家中沒有一支商隊?單靠家族的田地能養活家族那麽多人?
這條消息一傳開來,個個都緊張起來,聯想到楊暕的手段和大隋商會的稀有產品,還有楊廣對他的千般回護的情形,他們就感到一陣陣不安,大隋商會如果出現獨霸道的局面,那將是什麽樣的後果?光是想想他們就感到萬分驚悚,一時間,洛陽城中官員相互走訪的頻率瞬間上升,快馬頻頻馳出洛陽。
洛陽的這一異常現象自然是避不過楊廣的耳目,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後,楊廣就嗅出了一股陰謀的味道,楊暕隻組建了大隋商會,並沒有整合貿易的打算,散布這消息的人是何居心?這消息一散布開來,不僅提前給楊暕的大隋商會設置了障礙而且也將楊暕推到了所有商人的對立面,對他修路的計劃都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是太子一黨嫉妒打擊楊暕,還是一眾大臣害怕被斷了財路?楊廣此時無暇做出論斷,楊暕遇上這種惡劣的局面,不知道他能否應對?
楊廣不得不擔憂,現在楊暕他是越來越重視了,不說別的,就是那水泥路,不是別人可以代替的,再一次他現在就楊暕一個兒子,不想讓楊暕有什麽意外。
不過面對這種局面,楊廣一時間也是束手無策,出面避謠那是不可能的,也難說楊暕沒有這種想法,想了想,他覺的還是先放一放,一來可以試一試楊暕的應對能力,二來也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後招。
自打從大興回到洛陽,崔麗靜一直就覺的心緒不寧,父親被安排投靠楊暕,但現在的楊諫就在風浪口,按照她的意思,現在還不是投靠已經的時候,他看好的是皇孫燕王,但是這是家族的安排,這讓她極其鬱悶,雖說眼前沒事,可這麽大的家業豈能不未雨綢繆,萬一楊暕倒台,崔家必遭牽連,有道是破家縣令,滅門府尹,更何況是牽扯到太子之位的爭鬥。
思來想去,崔麗靜還是不死心,早上給父親請安之後,她笑問道:“爹爹這幾日可曾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
見女兒舊話重提,崔伯肅苦笑道:“麗麗,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幾日,爹也翻來覆去的想過,這是家族的安排,爹有能力反對嗎?說實話,爹實在是不甘心啊,我崔家能有眼下這個局面,那是經過幾代人的打拚,爹可不想落到跟柳述一樣的下場,與其那樣,還不如安心做個富家翁,再說了,咱們崔家也不是沒人,為什麽要選擇我呢?這幾天我沒有去見齊王,齊王說不定已經不滿了。”
崔麗靜嘴角輕輕一撇,“爹爹,我知道家族的意思,家族是因為看到太子去世,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把你派到齊王的身邊,想要你在齊王身邊佔有一席之地,但齊王是個能成大事的人嗎?家族的那些老頑固難道就沒有看到燕王一直呆在聖上的身邊?齊王成為太子,機會恐怕也不高,在大興,那個人是說齊王好的。真有齊王被扳倒的那一天,什麽人也靠不住,他們抽身還來不及呢,到時候,想做富家翁也由不得你。”
被女兒戳中了痛處,崔伯肅輕歎了口氣,無力的揮了揮手,“你先下去,爹再想想。”
見父親仍然是不為所動,崔麗靜氣的一跺腳,轉身就離開了院子,回到房間,沉思了半晌,她毅然走出房間,吩咐丫鬟道,“備車,去宗城縣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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