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麽說,楊暕還是為王茜的容貌所震驚,他雖然在東宮之中,也算得上是美女如雲,但能和王茜不相上下的少之又少。
王茜微微一笑道,“謝殿下,只是王茜粗鄙之顏跟仙女相比如螢火跟皓月之距,實不敢當殿下的誇獎。”
這時王茜身邊的侍女也低著頭上前,“奴婢見過殿下!當日是小綠有眼不識殿下真容,才會出言不遜,有冒犯殿下的地方今天還請能夠饒恕奴婢一次!”
小綠擔心的要命,她沒想到當日之人竟然是太子殿下,要知道當日之人是楊暕的話,就是借他十個膽子,她也不會那樣的說話。
“你放心,孤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當日已經教訓你了,就不會再問你的罪。”楊暕笑著向小綠說道。
小綠知道自己得到了大赦就立即向楊暕謝恩不已,王茜見楊暕很大度的說不追究小綠當日以下犯上的罪名,小綠作為她的侍女,她自然也不免要向楊暕表示感謝。
三人這麽一來回一回的說話,倒是冷冷了剛才出言提醒楊暕的楊續。原本楊續就因為楊暕盯著王茜發愣而不滿,現在又遭三人冷落就更加氣憤的氣憤,便向楊暕說道,“殿下,剛才我跟幾位兄弟正準備玩馬球呢,可是你卻邀請我們來這裡,不知道幾位兄長是否完的盡興了,反正我是沒玩盡興呢,你看,要不在你這裡,你再陪我玩一場?”
三國時曹植的《名都篇》中有詩曰:“連騎擊鞠壤,巧捷推萬端”,說明至少在漢末馬球已經存在了,雖然現在隋朝的馬球不如後世的唐朝那樣發達,但馬球也是隋朝的主要活動。
“這個——”不想跟楊續在這方面爭勝負的楊暕剛要拒絕,就被楊續搶著說道,“殿下,就我和你兩人,我們各自在自己營中選十人,認真比一場,你放心,比賽的時候我會讓著你的,不會讓你輸得太難堪的。”
楊續的話挑釁意味十足,又自傲自滿,簡直就沒有將楊暕放在眼裡,他的舉動頓時激怒了楊暕身邊的韋盧和李征、王嗣等人。他們不像別人不怎麽懼怕楊續,憤怒時胯下的戰馬感受到主人的殺氣發出了嘶鳴聲。
“既然五哥想玩,那孤就陪五哥玩一場!”楊暕笑著回答道。
楊續在楊家第三代中排行第五,楊暕稱他為五哥也是可以的。
“殿下,我最喜歡你這一點了!”楊續大笑著說道。只是他臉上跟笑容不相符的陰沉,讓他的笑聲顯得有點虛偽。
馬球比賽作為一項極具挑戰性的運動,深受大隋皇室和貴族們的喜愛,是大隋王公貴族們會的消遣遊戲。又因為馬球比賽對參加的隊員的騎術要求很高,便於讓軍中騎兵練習馬術和砍殺,是以自遷帝都到洛陽,又開辟了幽州等兩處養馬場之後,大隋緩解了戰馬供給的壓力,自此大隋便開始鼓勵軍中經常舉行馬球比賽,因此就像現在一樣但凡軍營之中都有馬球場以供士卒比賽之用。
經過了幾百年的發展和沉澱,馬球比賽已經在大隋根深到了大隋百姓的血液中,可以說大隋的男人可以不逛妓-院不喝酒,可就沒有不會馬球的。尤其是在王公貴族和皇族子弟之間,對於馬球的酷愛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度,已經將馬球技術的高低跟兵法韜略和詩詞歌賦比肩了。
而大隋的軍隊之所以這麽的精銳,這和長期的馬球鍛煉有關。哪怕是楊暕,也不得不承認,這馬球可以訓練人強健的體魄。
只不過隨著歷史的發展,到了中晚唐時期開始,馬球就漸漸地失去了它們的目的,成為看純粹的娛樂項目,這也是唐之後,漢人戰力逐漸下降的重要原因。
所以當楊續要求和楊暕比一場馬球時,球場中的其他世子等都沒有意見,他們認為這個要求沒什麽不妥,再說他們也想看看一場精彩的馬球比賽,他們想看看大隋的太子殿下楊暕是否在馬球方面有過人的技術。
可是因為他們的粗心大意,或者是故意視而不見,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從楊暕答應了楊續要求之後,兩人之間比賽的性質就已經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兩人之間的比賽已經不是普通的比賽這麽簡單了,而是變成了意氣之爭。
這邊球場上的諸位世子和剛參加馬球比賽的貴胄弟子剛離開,那邊的楊暕和楊續已經各自挑選好了自己的隊員。
楊續身邊的十個人身形挺拔,雙臂孔武有力,屹立在馬背上的身體穩的像山嶽,一看就知道是馬術精湛,場面苦練馬球技術的高手。
反觀楊暕身邊的十名隊員,除了韋盧外,其他九人盡然是李征、王嗣等全都是清一色的世家大族中的紈絝子弟。
楊續身邊將士全是紅色甲胄,他身邊的球手自然是紅色甲胄,而楊暕一方則是黑色甲胄,雙方球手不管是身份還是衣服的顏色都形成的強烈而鮮明的對比!
雙方準備妥當,就騎馬走到了馬球場中央,相對而立,靜靜的注視著對方,彼此眼中充滿了蕭殺和冷漠還有淡淡的藐視。
突然,就在這時楊暕騎馬向前兩步,又調轉馬頭向身前的韋盧、李征和王嗣等十人說道,“諸位,有沒有信心贏下這場比賽?”
“有——!”他身前的十人齊聲喊道。
作為高傲的世家子弟,在這麽多人的面前,為了面子,他們是絕不允許自己失敗的。
況且這十名紈絝子弟對於馬球非常熟悉,這是以前他們呢酷愛玩耍的遊戲,現在手持球杆,他們似乎又回到當年癡迷馬球的年紀,便各個面露自信,眼神中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好!只要能贏下這場比賽,孤今晚就在天醉居設宴,到時候我們不醉不歸!”楊暕朗聲說道。
既然楊續誠心想要讓他在眾人面前難堪下不了台,他也不是軟柿子願意讓楊續隨心所欲的捏,他要贏下這場比賽。
況且,這楊續是衛王的三公子,楊暕成為太子到現在,也不見衛王有所表示,所以楊暕也是誠心的。
“驍騎營——”韋盧吼道!
“驍騎營!必勝——”他身邊的九人吼道。
太子楊暕和楊續要比賽馬球,這裁判只能由同樣是世子的楊則充當,就見楊則手中旗幟搖動一聲令下,馬球場邊的鼓聲一響便宣布比賽開始。
楊則是楊達,楊達是楊雄之弟,,隋朝建國,為給事黃門侍郎、進爵位子爵。吐谷渾侵隋西部,上柱國元諧為元帥征討,楊達為屬下司馬。還軍後,楊達兼吏部侍郎、位受開府儀同三司。
一年後,轉任內史侍郎、歷任鄯州刺史、鄭州刺史、趙州刺史。開皇十五年,被提拔為工部尚書、加上開府位。楊素評價:“有君子之貌,兼君子之心者,唯楊達耳。”
仁壽二年九月,黃河沿岸諸州發生洪水,楊達奉命救援。十月,轉任納言。大業元年,與楊素、宇文愷負責東都洛陽的建設、為營東都副監。
“太子殿下,你開球吧!”楊續很大度的將一個黑色的木球遞給了楊暕。
楊暕微微一笑,沒有接球,而是謙虛的說道,“五哥為兄,自然該有五哥發球才對。”
楊續眉頭微蹙,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特別討厭的就是楊暕臉上的笑容。自然楊暕想裝清高,他也不再推辭,將木球遞給了身邊的一名大個子的球手到中場發球。
紅衣大個子騎士開始發球,他將球發到楊續的馬下,楊續輕松自如的揮動球杆,球杆清脆的敲在木球上,黑色的木球飛速升空穩穩的飛過半響,快速的飛向楊暕一方的球門的方向,然後楊續就騎馬狂奔開始向前衝刺,準備在球門的方向等待自己一方隊員的傳球,完成最後的致命一擊射門。
木球落到一名紅衣球手馬前停住,紅衣球手的球杆穩穩的一揮而出,黑色的木球就飛向了楊續的方向。這時楊續的身前沒有楊暕一方的球員,因為他們的戰馬比不上楊續的戰馬,他們又在楊續衝刺之後再啟動戰馬,速度不及楊續,兩人之間至少有兩匹戰馬的距離,只要球到楊續身前,他就能穩穩的一杆將木球射進楊暕一方的球門。
看到木球很溫順飛向了楊續,這一球進球門已經勢在必行,場邊的貴胄子弟和千金小姐們歡呼雀躍不已。 他們和楊續的關系很好,今天的比賽自然要為楊續加油助威。
楊續也信心滿滿的期待著這一球能被自己射進楊暕一方的球門,他已經早早的舉起了球杆正在等待木球落地的瞬間瀟灑的致命一擊,就像以前無數次跟洛陽城裡的貴胄子弟們玩的時候一樣,只等待著自己瀟灑的動作和木球進球門的愉悅心情。
就在木球落地的瞬間,他的球杆剛要擊中木球時,關鍵時刻就見一個黑色的影子閃電般的衝到他的馬前,再聽到鐺的一聲,木球突然再次飛起,盡然飛向了相反的方向,而楊續的一杆落空了,沒有擊中木球,而是落空之後濺起了點點黃土。
“啊!”馬球場外傳來了眾人的驚歎和失望聲。
原來是有人解了圍救下了這一球。
楊續只能悻悻的看著木球遠遠的飛向自己球門一方的方向將仇視的目光移向了這個阻礙自己完成致命一擊的人,可是他發現自己目光所及之時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征。
這讓楊續有點微微的驚訝,他本以為這個人有可能是楊暕或者是韋盧,以他的判斷楊暕的這十人之中,自由楊暕和韋盧會對他造成一定的威脅,其他的都像草包一樣不足畏懼。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人盡然會是李征,是一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紈絝子弟,被一個紈絝子弟破壞了自己的完美一擊的射門,他的憤怒之情溢於言表,他變得有點憤怒,目光銳利的射向了李征,眼眸中寒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