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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大方》第68章 探姐
  冬夜的桐江邊,冷風呼嘯。千月的酒被冰涼的夜風吹得清醒了不少,但是頭還是昏脹的,步履依舊是踉蹌的。季小亭看著她一直跌跌撞撞走在前面,霓虹把她的背影勾勒得絢爛多姿。季小亭默默地走在她身後,他望著千月的背影,心裡無論如何都不能平靜。他吃驚於小女子的酒量竟然驚人,平日裡看起來嬌嬌柔柔,怎麽看都不像會酗酒的人,或許人傷心到一定程度,更兼啤酒酒精度不高,借酒澆愁澆不滅,反而助長了酒量吧!正胡思亂想著,忽見千月摸索到岸邊一塊岩石,一屁股坐了下去。季小亭連忙上去拉她,道:“千月,夜涼石頭冰,你別坐著,咱們回家吧!”

  “叫我公主!”千月仰起頭,醉眼迷離地笑。

  季小亭一下愣住,這是搞哪般?

  千月笑呵呵地道:“我不是灰姑娘,我是公主!”接著,便有一顆偌大的淚珠從她眼眶裡緩緩滑落。季小亭深深一震,他呆了許久,也緩緩坐到了千月身旁,千月立時靠在他肩上,因為頭部傾斜,淚水仿佛名正言順了似的不斷地從眼裡滑落。季小亭感受到一肩濡濕,心底裡也跟著濡濕一片。身旁這個女人,和他拜了堂成了親,為他生了繼承香火的孩子,可是他對她的過往一無所知。對他而言,她是謎一樣的,霧一樣的。

  “千月,可以不要想過往嗎?爸爸做主讓我娶你,我們就好好地過以後的生活,之前的人生,不管是白紙,還是扔進染缸裡的布,我們都不要再去追究,好嗎?全都忘記吧,忘記吧,好嗎?千月。”季小亭說著伸出手將千月在夜風中不住打顫的身子攬進懷中。她像一隻小小的溫暖的兔子蜷伏在他懷中,勾起他身為男人的保護欲。不知為何,他有了安定的渴望。他不想步肖海岸的後塵,他想有個溫暖而踏實的家,可是身旁的這女子若和他不是一條心,他的家就只能是形式意義上的,沒有內核。

  千月伏在他懷裡,沒有應聲。許久,她離開了他的懷抱,目光飄向桐江對岸,那裡霓虹絢麗,樂音流動。千月的聲音飄忽,語氣哀傷,像被誰抽走了靈魂似的,“你想了解我的過去嗎?我是一個灰姑娘,我不是公主,因而遭到了男友母親的嫌棄,為了維護我的尊嚴,為了幫助我生病的姐姐治病,我的男朋友答應母親要去娶銀行家的女兒,可是姐姐一怒之下刺了他一刀,我看著他倒下去,他死了,然後媽媽也死了!”千月情緒激動起來,她回過頭盯著季小亭,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淚如雨下,“可是他又活了,他竟然活了,只是他不認我,他說只要見過他媽媽,就知道他不是我日思夜想、日盼夜盼的那個人,可是他的媽媽還是他的媽媽,他卻再也不是我的……”

  千月呼之欲出的那個名字被季小亭的吻封在了口內,千月的眼睛驀然睜大。季小亭溫潤的唇先是生澀地停在她的唇上,一刻的遲疑之後就婉轉輾轉著,細滑的舌頭探進她的貝齒玉牙,女孩唇齒溫熱的馨香夾雜著淡淡的酒香縈繞著他,令他被傳染了醉意般也昏昏然起來。千月一動不動,任他索取,直到他吻累了,自覺從她身上離開。千月的目光有些空洞,卻是沒有任何怪愆之意。是的了,他們才是夫妻,名正言順的夫妻,她還要胡思亂想些什麽?

  季小亭看著她直勾勾盯著自己,不覺紅了臉,羞澀地道:“對……對不起,千月。”

  “叫我老婆,”千月從岩石上顫巍巍站起來,“今晚我們搬到一處睡吧!”

  “千月?”季小亭也顫巍巍站起了身子,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千月。

  “叫我老婆,”千月再次強調,“從今夜開始,我們要像夫妻一樣生活,做所有夫妻該做的事。”千月打定了主意,此時此刻,她異常篤定,自己是清醒的,做出這樣的決定不是受了酒精的唆使。而季小亭也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辭掉大寶小寶的游泳教練,他不要再去窺探千月的過往,他要和千月和那兩個孩子一起好好地生活下去,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這個夜晚,當季小亭睡進千月的被窩,季家所有的傭人都不可置信,他們爭相將這個消息報告給季老爺子。季慶仁除了欣喜,還是欣喜。好媳婦能挽救一個浪子的心,就是不知道兒子和媳婦之間到底是誰感化了誰,才迎來這圓滿的結局。次日,季公館上下就像過節一樣,季老爺子以冬至為借口,大擺團圓宴,季家上下都喜氣洋洋的。而千月面對笑逐顏開的季小亭卻神遊太虛。季小亭硬是陪著她去看望福利院的阿殘,宛若一對新婚夫妻般在外人眼裡表現出如膠似漆的模樣來。

  阿殘正在福利院的草坪上曬太陽。她穿了白色的羽絨服,扎了馬尾辮,眼睛無法聚焦在某處,眼前所能呈現的不過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但她卻做出努力觀看世界的樣子來。冬日的陽光將她整個人籠罩住,使她看起來豐潤精神。季小亭一見她就嘴巴抹蜜地喊:“姐姐——”

  歐陽千月有些羞慚,但是看著季小亭一臉幸福甜蜜的樣子又不忍去打斷些什麽。

  阿殘的頭微微側了側,她分辨不出這莫名喊她“姐姐”的人是誰,只是在聽到來人的腳步聲後,試探著喚道:“千月?”

  “姐姐——”千月小跑著奔上前,季小亭也跟著小跑起來,她奔到阿殘跟前時,季小亭也跑到了阿殘跟前。

  阿殘聽出來人不止千月一個人時,又試探性詢問道:“千月,你旁邊是誰?”

  “是我啊,姐姐,我是季小亭。”季小亭已經搶在千月前面作了回答。

  阿殘“哦”了一聲,便伸手在前方的空氣中摸索著,千月握住了她的手,阿殘使勁握住千月微微發涼的手指,笑意藏在眼角眉梢。她怎麽會不知道季小亭呢?季慶仁的獨生子,季公館的繼承人,還有,歐陽千月的丈夫,她阿殘的妹夫。阿殘一手握住千月,一手騰出來,往千月身旁摸索去,她是要找尋季小亭站立的位置。季小亭已經主動握住了她的手,並和善地說道:“姐姐,對不起,這麽久都沒有來探望你……”

  阿殘拍拍季小亭的手背,不住地點頭,臉上滿是欣喜和動容,聲音微微發抖道:“我了解我了解,我在這裡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你們照顧寶寶一定很忙吧?寶寶很大了嗎?一定很可愛吧?”

  千月看著迫不及待表達善意的阿殘,有些哀傷。曾幾何時,她從一個犀利、刻薄甚至惡毒的人變得這樣溫柔、善良、和藹,是媽媽的死改變了這個可憐的盲女。而同時改變的還有其他的人與事,比如馬豔菊,比如金宇風。剛一想到這個名字,千月的心就像被蟲子狠狠咬去一口,她惶恐地打斷自己的思緒,狠狠告誡自己:千月,昨晚之後,你已經徹徹底底是季小亭的妻子,是季公館的少奶奶,你不可以再去想與季這個姓氏無關的一切。見千月面色難看,季小亭只是以為她們姐妹有私房話要說,有他在場,多少不方便,便善解人意道:“千月,姐姐,我去福利院四處逛逛,你們說會子話。千月,我一會兒來接你。”季小亭說著“蹬蹬蹬”跑走了。

  望著他輕快的背影,想起昨夜一宿春宵,歐陽千月探究不出自己複雜的心緒:有羞有慚,有驚有恐,還帶了點釋然。肉體的歸宿意味著精神不必再去糾結什麽了。阿殘似乎感受到千月的走神,她拉了拉千月的手,道:“坐我旁邊吧!”

  千月挨著阿殘,在長椅上坐了。阿殘伸手攀上她的肩,使勁將她的頭拉到自己肩上,千月別扭地靠在阿殘肩上,也不好去扭動身子,她就靜靜體味著阿殘難得的一瞬溫情,只聽阿殘舒了一口氣般說道:“見你這樣好,我就走得放心了。”

  千月一驚,猛然抬起頭來,盯住阿殘冰雪般沉靜的容顏,疑惑地問道:“你要走?你要走去哪裡?”

  “加拿大,”阿殘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是個很美的國家吧?”

  千月徹底懵了,“你去加拿大幹什麽?”

  “求學啊!”阿殘快樂地答,“是季先生幫我安排的,已經幫我聯系妥當了,過完春節就走。”

  “可是……”一時之間,千月不知該和阿殘說些什麽。阿殘的幸福笑容打消了她要遊說她別走的念頭,求學一直是阿殘的夢想,季慶仁如若出面,勢必是幫阿殘打點好了一切,她在加拿大的學校和生活起居一定都得到了很好的安排,完全不需要她擔心。千月自覺又欠了季家一份人情,她唯有加倍做好季小亭的妻子,才不會愧對季慶仁的恩重如山。

  阿殘知道千月的疑慮,畢竟是同胞姐妹,世上最親的人,她擔心她這樣一個盲子,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她的求學之行勢在必行。“千月,雖然我眼睛看不見,可我也想出去見見世面,季先生幫我聯系好了那邊一所特別棒的盲人學校,等我學好了盲文,就給你寫信,好不好?千月,我手上握著宇風和媽媽兩條命,我對不起你,唯有過好余生,才能減輕我的罪孽……”

  “不!”千月打斷了阿殘的話,她想起那個死而複生、翻臉無情的人,心裡就瞬間涼透,“阿殘,你不要再有負疚感,你沒有對不起那個人,不要再有罪惡感,只要你過得好,媽媽在另一個世界也會欣慰的。”

  “我會的,千月,你不要為我擔心,你知道一直以來我都比你頑強,我就像堅韌的小草,所以你不必為我擔心,而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得了白血病,都能熬過來,沒有什麽事情還能再打倒我了!”

  望著阿殘一臉堅毅的神情,千月含淚而笑,阿殘的形象在她面前無比高大起來。姐姐是最棒的,姐姐是不可小覷的。而千月做慣了卑微的小草,要嘗試做一盆溫室裡的小花,讓季公館的富庶養肥她。千月去找季小亭,既然阿殘過完春節就要去加拿大求學,那麽她要把她接回季公館住一段時日,而季小亭當然是一口應承。如果千月的性格再強勢先,他完全就是個妻管嚴,軟柿子。

  楊羽傑已經到了北京。在機場接機時,乍一看到人群裡的楊羽傑,謝凡簡直不可置信,柳茹洛死去的這段日子,他的侄子竟憔悴成這般模樣,他對柳茹洛用情之深可見一斑。滿含著心疼,謝凡要帶楊羽傑回謝家,但是楊羽傑執意不肯,讓謝凡用車送他去了香山。入住在香山飯店,謝凡先回了北京市區,而楊羽傑沒有在酒店睡下,洗了個澡便徑自出了酒店,沿著山路去尋往日裡和洛洛一起留下的足跡。

  偌大的香山,不再是紅葉的世界,無花無葉,無紅無綠,更沒有柳茹洛。整座香山,灰蒙蒙,空落落,一如楊羽傑的心情。往日裡長滿肥厚綠葉的夾道丁香,只剩下灰褐色的枯枝,挑著些彈去種籽的空殼;往日裡層層疊疊、鋪天蓋地的豔麗紅葉再不能在風中翻騰熱情的火焰,而是落在山石泥土中,化於無形;往日裡厚茸茸的綠草從山腳一直鋪陳到山頂,又從山頂絨毯一樣鋪陳到山底,而今被霜雪擊打,被冬風卷掃,落魄、殘敗,藏於樹根與石縫,怎個淒涼了得?四處是煙靄茫茫,天地灰蒙,隱了亭台與松柏,一派肅殺。

  楊羽傑拉緊羽絨服的衣領,將頭裹在帽子裡,一邊走一邊讓心情徹底跌入谷底。時過境遷,物是人非。而今,不但人走,連最最涼薄的自然之物也不複往昔風貌,他和洛洛的緣分確乎是走到絕境了。他落魄地走在山間,依稀記得就是這條小道,柳茹洛接受了他的求愛,他背著她興奮地在黃櫨樹下狂奔,青春飛揚,愛情勃發。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他的洛洛,他的愛情都葬送得一乾二淨。不知不覺,走到一家小茶館前,呼嘯的北風中,門庭緊閉,唯有廊前陳舊的燈籠來回搖晃。依稀記得那時他同她撒嬌,說肚子餓,她就帶他來這裡吃了一碗溫熱的蕎麥酒。那個捧出蕎麥酒的老頭去哪裡了?為什麽故地重遊,竟淒涼如斯?楊羽傑一邊走一邊回憶,又到了齋院。那時候柳茹洛入住在齋院裡,他把她送到齋院門口。而眼前的齋院也是雙門緊鎖,楊羽傑要伸手去推那院門,忽見院門自己打開了,柳茹洛笑吟吟站在門口,依舊是一席白衣勝雪,裙袂偏飛。楊羽傑完全震住了。

  眼前的柳茹洛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淺笑安然著。楊羽傑微微張了口,顫聲道:“天這麽冷,你怎麽穿這麽單薄?”說著,楊羽傑伸手就去攬柳茹洛,他要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幫她驅走寒冷,給她溫暖,可是他剛伸出手去,她就不見了。她的長發、她的白衣都消融在空氣裡,連絲毫的痕跡都不留下。楊羽傑急迫地喊起來:“洛洛……”他抬起腳就要走進齋院內,可是腳抬到半空,柳茹洛的聲音就從記憶裡響起來:“齋院只收女眷,男士止步。”

  楊羽傑頹然地放下腳,對著緊閉的院門,微微笑起來,笑著笑著,嘴角抽動,淚水便重重滑落。他跌跪在院門前的石階上,隱隱啜泣。雙肩一抖一抖,繼而全身都顫動著,隻留給人淒涼的背影。院門“吱呀”一聲開了,女方丈走了出來。楊羽傑抬起模糊的淚眼,見是一個身著緇衣,慈眉善目的女尼,只聽女尼道:“施主,何事悲啼?說與老尼,老尼願為施主誦心經、點心燈,化去你心中煩擾。”

  楊羽傑站起身,隨女方丈走進齋院內。因為天色已晚,齋院內沒有其他香客,女方丈氣定神閑,在前方款款行走,楊羽傑一路跟隨她到了正殿。女方丈走到木魚前,執起木槌敲擊。楊羽傑望著滿室菩薩莊嚴,木魚聲聲,心漸漸沉寂下來,他往蓮花跪墊上一跪,虔誠叩拜。一拜又一拜,再三祈禱,也祈不回他的洛洛他的妻了。楊羽傑為柳茹洛供了一盞長明燈,又給了女方丈一些香油錢,讓她日日為洛洛念誦心經。出了齋院,回到酒店,天已黑透了。

  北京的冬天恨不能將人的手腳都給凍斷,楊羽傑去浴室用熱水不停淋洗自己的四肢。手機在床上一直響個不停,楊羽傑不想理會。如果打來電話的是謝凡,明天他便可見到他;如果打來電話的是那座城市裡的任何一個人,此時此刻他更不想聽到他們的聲音。洗完澡出來,看了手機的來電提醒,是賴冰兒。楊羽傑果斷將手機關了機。他來北京要處理一樁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要辦成需要得到謝凡的幫助,更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所以他必須擺脫賴冰兒的糾纏。第二日一覺睡醒,楊羽傑便去手機店買了一張新的手機卡,然後去謝凡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拜會謝凡。

  謝凡正在辦公室和一個年輕的女孩會談,楊羽傑進去時,聽見他對那女孩說:“從今往後,你就是洛神。”女孩恭敬地點頭,接過謝凡遞給她的一疊書稿,便起身越過楊羽傑,出了辦公室。楊羽傑狐疑地看著謝凡,叔叔溫文儒雅的面龐竟現出老謀深算的精明來。見楊羽傑滿臉疑惑,謝凡笑道:“坐吧,我和你好好談談。”

  楊羽傑和謝凡隔桌而坐,靜聽謝凡解釋。

  謝凡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才想到這個計策,讓人物色了這麽個寫手頂替洛洛,不然這麽多年在洛洛身上花的心血就全白費了。你也不想看著公司虧損吧?”

  楊羽傑沒有吭聲,目光越過謝凡落在背景牆上,牆前立著高大的書櫃,透過玻璃門,他望見了柳茹洛的書。他沒法指責叔叔的行為,謝凡不但隱瞞了柳茹洛的死訊,還讓寫手接替洛洛的業務。或許正如《紅樓夢》一樣,後四十回永遠是狗尾續貂之舉,高鶚無論如何都無法和曹雪芹相比,可是那終究是一部完本之作。謝凡除了不想公司造成損失以外,更不想洛洛的讀者失望。

  “謝謝叔叔,讓你操心了。”楊羽傑聲音暗啞。

  謝凡看著眼前毫無生氣的侄子心疼無比,他依稀記得洛洛第一次將他引薦給他時是那樣一個生動活潑、朝氣蓬勃的後生,眼睛像太陽一樣是會發光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宛如一個頹廢的老者。

  “羽傑,我早就知道你辭職的事情,就等著你來北京找我,你父親給你留下這麽大的產業,你一直當著那麽個小秘書也沒什麽前景,家族企業需要你。好了,現在你自己終於想通了,叔叔真的很高興你能來北京。”

  “叔叔,我還是想回那座城市發展。”

  楊羽傑的話令謝凡吃了一驚,他匪夷所思地盯著自己的大侄子,這眉眼很有其父神韻的後生也繼承了他父親癡情的性格。“容叔叔好好想想。”謝凡黯然道。

  楊羽傑突然杳無音訊,柔桑急壞了。賴冰兒不停給她發來威脅的短信,她隻好不停地詢問金明曉:羽傑去哪兒了?

  金明曉被她問得煩了,就質問道:“你怎麽突然對羽傑的去向這麽感興趣?他和你的關系至於讓你這樣殷勤嗎?”一句話噎得柔桑啞口無言。賴冰兒的短信卻是炮彈一樣飛過來:你沒有替我看住羽傑,我又憑什麽替你保守秘密?你一定會後悔!一定會後悔!

  柔桑站在衛生間裡,反鎖了衛生間的門,她反覆讀著賴冰兒的短信面如死灰。她該怎麽辦?她該怎麽辦?她一想到賴冰兒可能馬上就會將那些的照片拿給金明曉,她就頭皮發麻。不行,她必須阻止事態惡化下去。於是她飛也似的奔出浴室,向醫院奔去。一到醫院,柔桑連車門都沒關牢就衝向住院大樓,司機在她身後喊:“二太太,要在醫院等你嗎?”柔桑哪裡聽得見,早一陣風進了電梯。按了樓層,電梯快速升了上去,她隻覺渾身汗涔涔的。“叮”的一聲,樓層到了,電梯門徐徐滑開,藍鳳凰的面孔呈現在她面前。

  看到柔桑,藍鳳凰的瞳仁張了張,然後鄙夷地道:“你不準備從電梯裡出來嗎?”

  柔桑經她一提醒,才挪動身子,呆滯地走出電梯。藍鳳凰不自覺白了她一眼,扭了扭屁股,做出高傲的姿勢走進電梯去,卻被柔桑碰到肩膀,腋下夾著的信封和文件嘩啦啦掉了一地。藍鳳凰一肚子火氣,名正言順給了柔桑一記結實的白眼。

  “對不起,對不起……”柔桑連忙蹲下身去要幫她收拾。

  藍鳳凰早已拾起地上的文件,並拍了拍信封上的灰塵,瞟了柔桑一眼便進電梯去。柔桑沒空理會她的敵對情緒,十萬火急朝賴冰兒的病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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