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行走半月,在冀州的時候,聽蔡文姬之言,供給冀州牧韓馥兩千石糧草,以為借道。韓馥認為杜遠的黃巾軍沒有惡意,更何況還跟幽州公孫瓚有交往,若是在此截下,會引火燒身;再者,還送給自己兩千石糧草,只是借個道,何樂而不為?於是,就很爽快的放行了。
還好杜遠將近二十萬糧草藏匿得好,並沒有讓韓馥看到,若是讓韓馥知道杜遠有二十萬左右的糧草,而給自己才兩千石,怕是會氣死吧?
杜遠很順利的跨過冀州,又趕了幾日,終於來到了幽州右北平郡。
派楊鳳前去跟公孫瓚通報,公孫瓚得知杜遠大老遠的從兗州跑到幽州來,無不大喜,就命人大擺酒席,要與杜遠接風洗塵。
時將領田豫在場,諫言道:“杜遠曾為陳留黃巾賊,素有大志,若非兵末將寡,否則早已染指各大郡縣。如今被黑山賊逼得無家可歸,迫不得已才遠赴幽州來投奔主公,可趁機謀而殺之,以絕後患。”
“你這是要陷我於不義!”公孫瓚不悅道:“昔日十八路諸侯會盟之時,杜遠帶領他的黃巾軍與我們一起討伐董卓,他能立在眾諸侯面前而談笑風生,不是那些諸侯可以相比,幾次施恩劉備、孫堅等人,也與我公孫瓚有過一番交情。後來虎牢關一別,我敬他是英雄,想敬他一杯酒,但他說這杯酒先記下,來日將親自登門拜訪再喝!如今他來了,你卻叫我殺他?”
遂不聽田豫之言,公孫瓚就在府上大擺酒宴,邀請杜遠前來。
杜遠甚喜,就叫楊鳳、華雄、周倉、裴元紹帶弟兄們先去驛館歇息,而自帶蔡文姬、典韋前往公孫府赴宴。在往公孫府路上時,得知公孫瓚早已擊殺了幽州牧劉虞,奪得幽州十二郡的六郡主宰權,佔據幽州遼西及中部的地區,在幽州的勢力一發不可收拾,即便連袁紹都有些怕。
知道此事後,蔡文姬料想定然會有想要謀害杜遠的人,當即就在杜遠耳邊低低細語一番,杜遠點頭會意。
在府上與公孫瓚接見後,便入座開宴。杜遠、蔡文姬就座,典韋立在身側。
剛坐下,公孫瓚就向杜遠敬酒,爽朗的笑道:“昔日虎牢關一別,就與傲天記下此杯酒,一直以來,都未能如願。如今總算盼到你來了,勿要再推辭,請與我幹了此杯酒!”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杜遠也是回以一笑,就與公孫瓚幹了一杯。
公孫瓚又接連敬酒,還說今晚“不醉不歸”。
杜遠是客,不好拒絕隻得共飲一番。蔡文姬深知男人不勝酒力,恐有不便,當即微笑道:“你們兩個大男人一直飲酒可不好,也多吃點菜呀。”
她這麽一說,立即就解了杜遠之危,公孫瓚也不再敬酒,就讓杜遠他們吃吃吃吃……院子裡,還請來了幾個舞女,在那跳舞助興。
可謂熱情之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杜遠突然起身要告辭,公孫瓚問何故,杜遠道:“我聞公孫將軍身側,有欲謀殺害我之人,隻得飲完此酒,原公孫將軍的夙願之後,便速速離開。”
“傲天休聽閑言碎語,今既來投我公孫瓚,定是信任於我。如此,我公孫瓚就更不能袖手旁觀了。”說著,公孫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就道:“此去往西五十余裡,有一縣,名叫無終縣,據聞是曾經武王伐紂時期的無終子國。此縣南靠無終山,西臨蘭水,原本是要讓劉備來管理的,不過他在平原似乎走不開,就一直空著。如今傲天無處可歸,可領兵去那兒屯駐,我想張燕再猖獗,也不敢動我幽州郡縣!”
杜遠大喜,卻故做推辭道:“公孫將軍……這怎麽好意思呢。”
公孫瓚道:“這沒有不好意思的,何況今晚這杯酒我還沒喝過癮呢,來日再敘,我們再喝!”
杜遠見他執意如此,方才收下,拜謝而歸。
當即便在驛館休息了一晚上,光天一亮,公孫瓚親自來相送,杜遠再三拜謝告辭。就帶著弟兄們輕輕松松離開了右北平,前往無終縣。
田豫望著杜遠帶領黃巾軍浩浩蕩蕩的遠遠離去,暗歎一聲:“放走了一頭猛虎,但願他日不會來咬他的恩人。”
在城外附近荒郊,楊鳳、周倉、裴元紹三人,帶三千弟兄將藏於此處近二十萬左右的糧食以及金銀寶器運了出來,於路先行。之前在進城去找公孫瓚的時候,並沒有將這麽多糧食金銀也帶進去,要是讓公孫瓚發現,那還得了?所以就命楊鳳派幾百個弟兄在此荒郊藏著。
不一日,杜遠帶著弟兄們來到了無終縣,命眾人不可驚擾縣民,還給縣民們送錢送糧,縣民們皆大喜相迎。
在縣內安頓好後,先讓弟兄們休息了幾日,然後開始以往那般正常生活。典韋、華雄操練兵馬,楊鳳去縣內招兵買馬,周倉、裴元紹去縣外尋找黃巾余黨。又命幾個斥候朝四面八方去探聽諸侯消息。
數日之間,楊鳳招收鄉勇三千,良馬千匹,打造軍械無數。周倉、裴元紹在山嶺、山谷之間收納了兩千左右流散在幽州的黃巾部眾,雖然沒有將領帶領他們,但他們卻對黃巾軍非常忠心,誓死都不願被朝廷招安,寧願在山嶺、山谷之中流蕩。
而今杜遠的到來,他們也是有了一個歸依之所,聽到杜遠這支陳留黃巾軍,在尋找四散的黃巾弟兄,紛紛慕名而來。
又一日,探馬來報:“孫堅在回江東之時,遇到劉表伏擊,但他仿佛早有預料,躲過了這一劫,已平安回到江東。”
杜遠呵呵一笑,這孫堅居然躲過死劫了,越來越有趣了嘛。
忽一日,楊鳳在縣內分撥米粥給窮困的縣民,一位文雅儒士路徑此縣,討了一碗粥喝,就地而坐,嘖嘖而歎:“黃巾蟻賊都有救民之心,叵耐袁紹如此無用哉!可歎!可悲!”
言訖,將稀粥一口吃完,轉身便要沒入人群之中。
楊鳳急忙上來叫住,問其姓名。
其人道:“在下郭嘉,字奉孝,潁川陽翟人,本欲相投韓馥、袁紹,但韓馥乃無勇無謀之輩,袁紹思慮多端而缺乏要領,喜歡謀劃而沒有決斷,如此優柔寡斷之輩,難成大事,故棄彼遊於無終山之中。偶在山間聽人說,黃巾軍在無終縣招兵買馬,愛民如子,特來親眼驗證一番,今日一見,果然如是。”
“賢士可隨我去見首領!”楊鳳見此人言行不凡,並非等閑,忙相邀。
郭嘉拂袖一揮,搖頭笑道:“在下一介書生,可當不上賢士之名。只是前來討碗粥喝,自當離去。”
楊鳳再三挽留,郭嘉無奈,便道:“如此可與你家首領一見,若亦如韓馥、袁紹之輩,在下立即告辭。”
“請隨我來!”楊鳳大喜,忙將郭嘉請到縣府上。
此時杜遠正在後院亭中調.戲貂蟬,這貂蟬生澀至極,隨便逗一下,就會嬌羞不已,倒是成了這些日子以來,給杜遠解悶的寶貝了。雖然往往會遭到蔡文姬的白眼,但蔡文姬也並沒有打算阻止的意思,在她心裡,即使杜遠想要納貂蟬為妾,她也不反對,只要不影響到大業便好。
比起蔡文姬這種比較成熟穩重,賢惠婉約的禦姐型女子,杜遠更喜歡調.戲貂蟬這類懵懵懂懂偶爾有些叛逆的青澀少女。因為即使去調.戲蔡文姬,也會反被她給戲弄,然後又是一大堆話,將自己從欲念之中給拉到政事上。
跟蔡文姬談,大多情況下隻談政事,不談風月。而跟貂蟬談,卻能談風月,不談政事,這就是區別。
杜遠稍有些累了,就坐在案上,邊品蔡文姬剛泡好的香茶,讓貂蟬跳舞。貂蟬不敢違逆,就拿出自己的本事在亭中跳起舞來,再怎麽說,貂蟬是舞姬,跳起舞來也是一絕,頓時迷得杜遠神魂顛倒。
“夫君,楊鳳說有位賢士要介紹給你……”蔡文姬從亭外進來,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貂蟬舞弄芳菲,姿色生香,翩翩起舞,直迷得杜遠精神恍惚,魂不守舍,還樂呵著:“美人……”
蔡文姬一呆,正要說些什麽,楊鳳似乎等不及了,帶著郭嘉就入後亭之中,正好讓郭嘉看到了這一幕,然後……
“公言杜傲天並非韓馥、袁紹之輩,我今視之,竟乃董卓之流,韓馥、袁紹勝他十倍,我當棄之!”言未絕,郭嘉拂袖而退。
楊鳳不知如何是好,急得追了出去。
蔡文姬輕拍額頭,走到杜遠身邊,歎道:“夫君何誤大事!”
見杜遠還沒緩過神來,蔡文姬紅顏大怒,指著貂蟬嬌叱道:“狐媚妖女還不速速退下!”
“我又不是故意的……”貂蟬嘟了嘟嘴,慌忙跑開去了。
待貂蟬一走,杜遠猛地回神,茫然不知所以,蔡文姬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杜遠大驚道:“我竟為女色失神,露出如此醜態,嚇跑鬼才郭奉孝,還有何顏面見諸位弟兄!”
蔡文姬勸道:“事已至此,夫君宜當親自求見,將事情原委傾訴於郭奉孝。郭奉孝乃曠世奇才,且心系天下,正在渴求一位賢君明主,若被他人所得,將會成為我們的巨大阻力。”
杜遠從其言,忙要出去找郭奉孝,蔡文姬讓他帶貂蟬一起去,杜遠不解,自己剛才被貂蟬迷得神志不清,直到現在都還有些後怕,蔡文姬居然還要讓自己帶貂蟬一起去見郭奉孝?會不會弄巧成拙?
“貂蟬具有魅惑眾生之色,夫君將事實告訴郭奉孝之後,再與貂蟬見之,郭奉孝自然就會明白。”蔡文姬又讓典韋陪同,一旦杜遠有被貂蟬迷惑現象,立即讓典韋“打醒”。
這典韋也是受驚若寵, 居然要自己打杜遠?他可不敢。不過夫人有命,而且事關重大,他須誓死而為!
好在一路上杜遠離貂蟬有些遠,並沒有再出現在亭中那番亂事。
之前楊鳳追出去攔住郭嘉,再要相請是不可能了,就讓郭嘉暫且在驛館歇息,又命裴元紹盯著,以免“逃”走。而自來尋杜遠,就在半路遇上前來尋找郭嘉的杜遠,大喜,忙將杜遠帶到驛館。
杜遠有些懺愧的與郭嘉接見,開門見山就傾訴了一番衷腸,又道:“我杜傲天起兵至今,未沾過半點女色,唯有夫人與我情意相投。這幾日竟被貂蟬美色所迷,險誤大事!”
邊說,又讓貂蟬拜見郭嘉。
貂蟬欠身行禮道:“讓首領露出醜態,都因貂蟬而起。貂蟬無意冒犯,還望先生原諒。”
郭嘉得知事情原委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貂蟬,也是恍然:“原來如此。此妖女有顛倒眾生之象,魅惑天下之色,即使群雄諸侯見了,也無一難逃被其色所迷。首領能從中幡然悔悟,已是縱多諸侯所不能及。”
“只要奉孝能出山相助於我,讓我驅逐黑山賊,平複陳留,就將她送回長安,從此……”不等杜遠說完,郭嘉卻搖頭道:“在下倒覺得不需如此。首領既喜愛此女,大可納其為妾。”
“你、你說什麽?”杜遠一愣,這劇本好像不是這麽寫的吧?郭嘉居然要讓自己納貂蟬為妾?沒搞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