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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元帥。已經為你準備好適溫淨水,請問你需要哪種觀景模式?我建議是C型,它會讓你精神一振,活力煥發。”
“那就聽你的吧,安妮。”溫莎貝洛對中央智腦安杜妮可,簡稱安妮的人工智能如是說道。事實上現在和她對話的安妮並非真正的中央智腦,而是其中一個二級分腦。它被授與僅次於主腦的權限,且獨立為溫莎貝洛提供日常生活乃至一切事務的數據支持。
在太空裡沒有日夜之分,不過就地球時間而言,此刻正是早上。溫莎貝洛在一次充足的睡眠後醒來,這可以為她提供數天甚至更多精力。她按照以往的習慣走進浴室裡,浴室的牆壁在智腦的控制下開始模擬出遠山和陽光的場景。當門合上後,溫莎貝洛已經站在一片幽谷之中,東面的天空晴朗無雲,金色的晨光剛滑過起伏的山巒,落到山谷那漫山遍野的林木之間,在漸漸消散的晨霧裡折射出朦朧的光輝。
甚至連空氣都變得清新無比,溫莎貝洛伸了個懶腰,雙手探至領後,解掉睡袍的扣子。在浴室那些藏於牆壁裡的噴水孔朝她輸送溫度適中的淨水之前,她那件銀灰色的睡袍已經褪至腳下。在安妮為她挑選的一首節奏輕松愉快的樂典聲裡,以百計的噴水孔將壓力恰到好處的溫暖水線噴灑至溫莎貝洛的全身。她閉上眼睛,享受水流如同情人的手一般,輕輕在身上撫過的感覺。
當沐浴結束,溫莎貝洛容光煥發,美豔得像顆可口的果實。她赤身地走出浴室,室外牆壁上一根機械手臂將早已準備好的乾燥毛巾,以及更換的衣服有序地送到她眼前。於是片刻之後,被熨貼得筆整的製服掩去了她那具動人的身體,溫莎貝洛系上最後一顆扣子時,智腦提醒她早餐已經準備好。
在享用簡單,但熱量十足的早餐時,她抽空查看過去二十四小時天狼星內部的相關報告。這時安妮提醒道:“有一封加密的電子郵件需要您親自過目,元帥。”
“哦,米倫沒有代閱嗎?”
“那恐怕不行,這封郵件來自天堂星。你親自下過命令,來自天堂星的郵件需要你親自過目。”
“天堂星?”溫莎貝洛輕咬一塊麵包:“打開它,安妮。”
片刻後,一個投影屏幕出現在溫莎貝洛眼前,屏幕裡則讀取出相關郵件的具體信息。溫莎貝洛剛看到第一行字時,便匆忙把手上的麵包胡亂吞進嘴裡去,等看完最後一個字,她臉色變得相當難看。溫莎貝洛站了起來,大聲道:“告訴米倫,我立刻要見他!”
作為溫莎貝洛的副官,米倫少將更多的時候像是在服務一位女王,而非一位元帥。溫莎貝洛總會有各樣的事情需要他幫忙,而他也總以有求必應。所以即使是在這個一天才剛剛開始的時候,哪怕米倫還沒來得及吃上一頓像樣的早餐。可當溫莎貝洛的私人智腦通知他去見元帥的時候,米倫以他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出現在溫莎貝洛眼前。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臉怒容的溫莎貝洛。
“大人,您是這?”
溫莎貝洛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在虛擬屏幕上輕輕一劃,便把整個窗口丟到了米倫的眼前,然後副官的表情也開始變得複雜起來。溫莎貝洛則道:“我需要你親自去一趟地球,米倫。”
“這看上去可不太妙。莫比特先生為何要強製召艾倫,而且還派西爾法將軍去了”米倫一臉吃驚。
“不,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在此之前,我完全沒有得到一點消息。”溫莎貝洛的眼睛裡閃爍著某種危險的光芒:“也就是說這件事是在秘密進行,就不知道保密到何種程度。我已經讓紅狼去試探黃金獅子那邊,要是連卡普羅那些舊黨也沒有收到風聲,那麽就更奇怪了,這意味著莫比特撇開了舊黨在單獨做些什麽。”
“但不管如何,艾倫是我的學生,無論他發生什麽事我都必須知道。”
米倫深吸口氣,抬了抬眼鏡問:“那這次去地球,你需要我做到什麽程度?”
“最低限度,要保障艾倫的安全。至於莫比特那邊,你看著辦好了。如果無法避免衝突,那就給我放開手乾。不過看莫比特偷偷摸摸的樣子,顯然是不打算把事情鬧大。如果真起了衝突,我想他也只能啞忍。”溫莎貝洛搖搖頭:“他究竟在想什麽?難道又打算對貝思柯德做些什麽?”
這個問題米倫不知道如何答,更不想答。
此刻,已經可以在太空中看得見地球的艾倫,並不知道因為他來的原因,多方暗流正悄然湧動。單人客艙的門打開,西爾法以及兩名親衛出現在門口,將軍向衛兵打了個手勢後,自己走了進來。他順著艾倫的視線看向舷窗外,道:“每次來,看著這顆星球,我都會有一種莫名的驕傲。”
“將軍很熱愛地球啊。”
“它是我們所有人的母親,誰不愛?”西爾法微笑在艾倫對面坐下:“還有十分鍾,我們就可以抵達巴比倫。在此之前我需要向你說明的是,屆時艾倫先生的武器需要交給我保管,當然這只是常規的手續,你無須緊張就是。我已經通知的地面基地,莫比特總統應該會第一時間和你見面,到時你有什麽疑問,都可在總統先生那裡得到答案。”
“感謝你這一路的配合,尤其是你的信任。要知道我單獨去見你的時候可是相當緊張,在那座城堡裡,至少有兩股足以威脅到我的氣息存在。當時如果艾倫先生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借助星球土著的力量留下我吧?”西爾法淡淡笑道。
艾倫搖了搖頭:“那樣做沒有意義,反而會暴露我的身份。將軍不正是捉住這支最大的底牌嗎?”
“請你相信,如果不是迫不得以,我絕不願意這麽做。”西爾法輕輕歎道,然後站了起來:“我們待會見。”
艾倫點點頭,再看向窗外,舷窗擋板已經降下,大概星艦已經進入大氣層了。
時間很快過去,當艙門再次打開時,艾倫知道已經抵達巴比倫了。與此同時,位於星艦動力室內,斯達克張開了雙眼,他輕聲道:“旅途結束了。”
跟在士兵後面來到星艦的升降甲板前,西爾法已經一早到了。看見艾倫微微一笑,說:“就請艾倫先生將武器交給我的副官。”
艾倫對走上前來的中年副官看了眼,默默把赤王交了出去。對方接過赤王后,微笑道:“很抱歉,艾倫先生。我們的系統掃描到你還有一把武器,看大小應該是把匕首?”
艾倫看向西爾法:“那是我母親的遺物,我不希望把它交出去。”
西爾法的副官沉聲道:“希望你可以理解,艾倫先生,根據總統先生的保全手續,你需要交出所有武器。”
“哦?如果我不交出來呢?”艾倫筆直和他對視,道:“而且現在我和你的上司正討論這件事,難道你覺得自己的權限在西爾法將軍之上?”
“夠了,希洛。”西爾法打了個手勢,讓副官退開,然後說道:“既然是艾倫先生的堅持,我也不強人所難。至於總統先生的安全,我會負責到底。”
艾倫這才對他點頭說了聲“謝謝”,惡魔禮讚可不是普通武器。它是源器,艾倫不希望它給無端收走,以免橫生枝節。這時候升隆甲板在牽引光束的作用下開始下降,承托著艾倫和西爾法等人離開了星艦。來到星艦外部後,艾倫收了眼,發現這個停泊碼頭既不是自由女神港,也並非聯邦的軍用港口。帶著一絲疑惑,艾倫看往西爾法。
西爾法聳肩道:“這是巴比倫上另外一個秘密港口,總統閣下不希望驚動太多人,所以關於你的來到,至今還封鎖著消息。”
“也就是說, 連我的家族也不知道這件事?”艾倫眯了眯眼。
西爾法點點頭,說:“我肯定事後,總統先生會給貝思柯德一個滿意答覆。”
“希望如此。”
身體一頓,升降甲板已經降落到地面。艾倫走了下來,西爾法打了個手勢微笑道:“跟我來。”
帶著艾倫朝停泊碼頭的出口走去,從星艦尾部傳來的喧嘩聲引起西爾法的注意,他微微皺眉,也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事,然後走在旁邊的副官便提醒他道:“將軍,芬迪將軍來了。”
西爾法眉頭皺得更厲害,抬頭看去,幾輛魔能飛車極其囂張地筆直馳來,在眾人前方百米處一字排開並停下。為首一輛飛車的車門給粗暴掀開,鐵拳軍團的負責人芬迪跳了下來。他拉了拉衣襟,滿面笑容地對西爾法道:“一路辛苦了,西爾法大人。”
然後徑直走向艾倫,並且繞著他轉了兩圈,一臉笑嘻嘻地說:“這就是艾倫大人啊,讓大家提心吊膽的黃昏之子?看上去意外地年輕啊,好了,現在他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