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最後一句,符玲便徹徹底底的明白了符夏的心思。,一路有你!她這二妹符夏與任何人都是不同的,能夠得出這樣的念頭實在再正常不過。
正如符夏所言,雖然並不清楚父親接回本已拋棄之女的具體目的,可除了拿來嫁人聯姻以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旁的價值可言。
她才不相信父親真會良心發現,無緣無故的做這樣的好人好事,真要是這樣的性子的話,當初也不至於那般絕情。
而符玲之前的經歷多少更是能夠讓她可以明白符夏的心情,不論未來如何,總之卻不願意自己的一輩子被人操控,自己的一世苦難成為換取他人利益的工具。
離開惜夏閣之際,符玲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麽,隻叮囑了一聲符夏讓其去寧王府時多注意一點,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立刻讓人帶信給她,還讓她稍微控制點脾氣,畢竟寧王那人跟誰都不一樣,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少惹為妙。
符玲走後,符夏倒是突然覺得有些莫名想笑,寧塵逍的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之人,只不過她自個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細細想了一通後,她反倒是覺得之前一直糾結著的一件心事終於算是完全通了。
下意識也好還是因為旁的任何原因都好,重生以來她誰都沒怕過,卻唯獨對著寧塵逍有著一種本能的回避與收斂。
總是覺得此人就跟塊鐵板似的沒有任何可踢之處,那副毫無顧忌與隨心所欲的做派比她更甚,兩人但凡對弈之際,打心態上她便落了下乘,所以結果可想而知,每每都只能是以她吃虧收場,倍增不爽不說,還處處都被動得不行,什麽事都被人給牽著鼻子走了。
其實現在想想,反正都這般注意了還是沒法避免被這渾人欺負的份,倒不如乾脆對著旁人一般不理不顧,懶得去想那麽多。
若寧塵逍真想要她性命的話,任她做什麽都沒用,換而言之,這渾人暫時沒打算要她命的話,她做什麽也沒關系呢?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怕這個渾人呢?
徹底想明白了這一點,符夏心情更加愉悅不已,看了會書後早早的睡覺休息,好夢得緊。
而姚氏則是大半夜的才回相府,後半夜有沒有睡好之類的倒是不關符夏半點事。
次日,相府倒是再次安靜了下來,姚氏那屋也好還是符瑤那邊都沒有了動靜,符夏也不著急,倒是聽林兒說,一大早起來時便聽到四喜咬牙切齒的說了一聲“第二天了”。
主仆兩個自然都明白四喜是個什麽意思,笑笑站閑聊著,說是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四喜這丫頭。
自打前天回來後,四喜便再次同林兒住到了一個屋,也方便照顧一些,兩個丫頭彼此也樂意得緊。林兒怕四喜一個人在屋裡躺著無聊,還特意找主子借了幾本書給去給四喜解悶。
說起來,林兒十分羨慕四喜會識字,知道自家小姐並不反對她們這些奴婢認字什麽的,私下時頭也是希望四喜能夠教她認。
前些日子倒是學了十幾個了,林兒愛學也學得特別認真,隻不填寫正好趕上如今四喜受了傷,倒是給耽誤了下來。
照顧四喜這些細細碎碎的事情倒並不耽誤林兒去辦其他應該辦的事。
一天兩夜的功夫,按著小姐交代的步驟,足夠讓林兒找出她們所想要找出的那個下藥之人來。
今日符夏的午膳照例還是一個在自個屋子裡頭用的,並沒有跟李氏一起。
據林兒暗中觀察,哪怕有時小姐與李嬸一並用膳食,那些藥照樣也只是下在符夏單獨用的那些食物裡頭。(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光是衝著這一點來說,那下藥之人也算是多了一絲活命的機會。
沒一會功夫,後廚取來的飯菜便在桌子上擺放齊整,四菜一湯,還全都是符夏喜歡的口味,如今後廚那些人倒也算是沒敢再多一絲僥幸與怠慢。
“鶯兒,你先別走,現如今四喜受了傷,小姐屋裡頭服侍的人手不夠,這些天你也在屋子裡頭幫手吧。”
林兒叫住了將飯菜布好準備先行退下的奴婢鶯兒,笑眯眯的讓她跟著自己一並服侍二小姐用膳食。
一直以來,鶯兒基本上都只能在院子外頭候命,做些跑腿之類的活,這下一聽說可以近身服侍二小姐,自是興奮的應了下來。
要知道,對於她們這些下人來說,近身服侍與在外頭跑腿完全是兩碼事,不僅身份地位待遇完全不同,而且受主了的器重與信任更加不可同日而語。
“二小姐,您想先吃點什麽,奴婢幫你布菜。”鶯兒自是連忙獻著殷勤,卻並沒發現林兒這會已經不聲不響的走到門口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鶯兒,你今年多大了?”符夏隨意的指了一樣菜式,同樣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家裡都還有些什麽人呀?”
鶯兒見二小姐詢問自己的情況,自是沒有多想,她知道符夏對於貼身服侍之人向來是極為親和關心。看看二小姐對林兒跟四喜就知道了。
所以這次若是趁著四喜受傷沒法當差,她能夠利用這段時日好好博得二小姐信任與器重的話,當然是件好事。據說四喜可是得了二小姐不少賞銀,林兒的話就更加不必說了,二小姐整個家當都是歸其所管著,不知得多少好處呢!
“回二小姐話,奴婢今年十六了,家裡還有父母跟兩個兄弟。”
鶯兒也是簽了死契給相府的,不過相較於林兒跟四喜這些人來說,她可是巴不得離開那個又窮又破的家,因此並沒有多提家中那些事,轉而說道:“二小姐,近來天氣愈發的炎熱了起來,要不奴婢回頭跑一趟後廚,讓她們給二小姐準備些消暑的吃食吧?”
鶯兒邊說邊將布好菜式的碟子送到了符夏面前,恨不得一下子就讓二小姐看到她並不亞於四喜與林兒的能力與好處一般。
雖然表現得並不是太過明顯,但那種強裝鎮定骨子裡頭卻急於討好的心思卻是有些掩飾都掩飾不住。
不過,符夏卻是並沒有回復鶯兒的話,反倒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鶯兒,片刻後說道:“十六了呀,年紀倒是不算小了,也到了可以配人的年紀了。”
這話一出,鶯兒面色頓時變了起來,不過還沒等她來得及反應吱聲,符夏淡淡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
“林兒,我記得好像聽說說來著……那個馬棚是不是有個家丁這些日子跟王管事討人情來著,想要找一個府中到了年紀的丫環當婆娘來著?”
“回小姐話,是有這麽一回事來著。”
林兒笑著回復道:“小姐記性可真好,那人正是馬棚裡頭專門負責打理馬匹的下人江麻子,雖然年紀大了一點,長得稍微差了一點,有一條腿不怎麽靈活以外,其他倒也不錯。聽說還是王管一口氣一個遠房親戚來著,手裡頭這些年當真還存了點小錢,若是把鶯兒配給他,以後日子倒應該會過得不錯的。”
“嗯,既然這樣,那你現在便過去給王管事回個話,就說我準備把鶯兒配給江麻子,讓江麻子提前準備準備辦喜事吧!”
符夏點頭吩咐了一聲,語氣依舊如先前一般平靜淡然。
林兒還沒來得及稱聲,卻見鶯兒撲通一聲徑直跌倒在了符夏面前,滿是驚恐的哀求道:“二小姐明鑒呀,奴婢隻想一輩子服侍二小姐,奴婢不願嫁人!求二小姐莫要將奴婢配人呀!”
鶯兒哪裡不知道符夏跟林兒所提到的江麻子是什麽人。
那江麻子是王管事的遠房親戚不假,可是卻幾乎是快打不到邊的掛名親戚。這都不說,此人哪裡只是林兒所說的年紀大了一點,長得稍微差了一點,一條腿不怎麽靈活,其他倒也不錯這樣呀!
江麻子今年都三十六了,一臉麻子奇醜無比,看著都讓人覺得惡心不說還瘸了一條腿。而且這人脾氣暴燥,愛酒如命, 喝了酒後便喜歡發酒瘋罵人打人。
以前江麻子也是娶過一個婆娘的,後來卻是活生生被江麻子給折磨得死掉了,自此再也沒誰給這人說親了。
二小姐這突然間竟是要把她配婚給一個這樣的人,那就是直接把她推到火坑裡頭送死呀!鶯兒哪裡願意配門這樣的婚事,當下整個人都嚇得失了魂,只差沒死命磕頭求二小姐放過她了。
“你是不願意配人還是不願意配給江麻子呢?難道你對本小姐的安排還存有不滿?”符夏冷漠地看著眼前跑地求她的人,不存一絲的心軟。
“奴婢……奴婢不敢。”到了這會,鶯兒自然也察覺到了符夏對她態度的異常,那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配婚,她的心愈發緊張得不行。
符夏的冷漠讓她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一陣無法言喻的陰森與涼寒。
“不敢嗎?”符夏冷笑,盯著鶯兒的眼睛如同直接看到了其心底:“謀害主子都做得出來,這麽點小事你還有什麽不敢的?”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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