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見符夏竟沒有向那些禦林軍告發他行凶一事,反倒是直接表明要去見太后,心中更是又驚又怕。
不過這對他自身而言當然是再好不過,不論如何,一會見了太后之後便真正有了底氣與保障,無需擔心被禦林軍或者符夏這個陰險女人單獨審問。
小太監這會哪裡還看不明白發生了些什麽,眼前這符夏當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女子,難怪國公府如此費盡心力甚至不惜借助太后之手,跑到宮中將符夏給除去。
他們都以為符夏從沒進過宮,根本不可能知曉宮中的環境位置等事宜,所以這才想著用旨意將其誆入宮,而後直接帶到偏僻的西園再讓人動手弄死。反正最後只需要偽造一下現場,做成被不知身份的刺客碰巧撞上殺死滅口的跡象便可,其他的自然有人善後收尾。
但小太監不曾想,符夏竟然直接隻破了他們的計謀,非但沒有如期跟進西園陷阱,反倒是在揭破穿他的謊言後毫不猶豫轉身便走。
走便走,更讓小太監不曾想到的是,符夏竟然跟有先知先覺神通似的,就在他拔出刀刺過去的瞬間轉身將他給一掌打昏了過去……
小太監越想越是沮喪,越想越是覺得符夏可怕,等他醒過來後,那符夏簡直逆了天,短短功夫人竟是直接找到了離此處最近的禦林軍防衛點,把禦林軍直接引進了。從而使得原本隱藏在內待命的六個死士全都顯了原型,不但沒有來得及實施刺殺任務,反倒是把自己的命給搭了進去被迫咬毒自盡。
要知道。將那幾人帶進宮中當真也不是容易之事,這一擊竟是沒有得手,日後再想用此方法拿下符夏可謂是千難萬難。
就憑符夏這樣的所作所為,打死他都不相信這位主當真對宮裡頭的事一無所知!
好在當初設局之際主子們還算謹慎,考慮到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因而自然也不止準備這麽一招!
這符夏如此托大,竟然想直接去太后那裡再行對質。真以為她是未來的寧王妃就了不起了?
想到這些,小太監倒是很快恢復了常色。驚訝過後漸漸平靜下來,準備著一如先前咬死不松口,抗到太后那裡去自然就沒問題了。
沒一會功夫,禦林軍首領很快聞訊過來。很快便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符小姐,卑職這就親自護送您前往景怡宮,至於此次刺客一事,卑職自會上報皇上,仔細調查,多謝符小姐及時示警方才在最短時間內找出刺客,使得宮中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卑職感謝不盡!”
禦林軍首領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壯實大漢,帶著武將特有的粗獷與豪邁。當下便做出了妥善處理,對著符夏的語氣不卑不亢。
今日西園出現刺客一事很是蹊蹺,禦林軍首領隱隱覺得太后宮裡頭的這名小太監還有發現情況並及時向禦林軍報信求援的符家小姐都有些古怪。但事情顯然不是三言兩語便調查得清楚的,所以他一邊吩咐手下好生將好幾具刺客屍身帶回去檢查,一邊先將太后所召見的符小姐送去景怡宮再說,免得到時又發生什麽變故可就不好。
“大人客氣了,有勞大人引路!”符夏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禦林軍首領前頭帶路便是。
至於事情真正的過程。一會到了太后那裡,自然有的是功夫去細細說道。
如此一來。禦林軍道領親自帶了人送符夏前去景怡宮,此事關系重大,中間竟扯到了太后,實在有些麻煩。
不過,身為禦林軍首領,保障皇宮安全是他的職責所在,容不得半點的馬虎,所以即使有些事情涉及到了太后,他也得親自過去將一些基本情況問個清楚,如此一來方可更加準確的判斷事情真相。
“太后,事情辦砸了!”
此刻景怡宮內,姚太后已經得到了消息,身旁心腹嬤嬤正向其稟告著剛才西園那邊所發生之事。
“一群沒用的東西!”
姚太后沒什麽表情的罵了一聲,聲音竟並不顯太多的怒火,反倒帶著幾分懶洋洋與不在意。
“太后,那符夏很是狡猾,而且絲毫不像是從未進過宮的人,對於宮裡頭的情況反倒是極為熟悉。她不但利用了禦林軍去對付死士,而且點眾壓根沒有揭破小彩子,就好像先前那事與她毫無關系,當真只是碰巧撞上了似的!”
心腹嬤嬤的表情卻很是凝重,繼續說道:“難怪國公府會接二連三的在那個小丫頭手中吃虧,這符夏的心性實在太過嚇人,看來一會得更加謹慎才行,不然再失手的話可就難辦了。”
“哼,一個小丫頭罷了,再厲害又能夠厲害到哪裡去?”
姚太后並非不屑,只不過卻當真沒有將符夏太過放在眼中,哪怕許多事情就發生在符夏身上,但在她看來,那小丫頭不過是背後有人撐著罷了。
太子跟江家那些人暗地裡可沒少跟這死丫頭少套近乎,外加還有一個神神叨叨、做事向來不靠譜又膽大包天的寧王時不時的捧幾下,符夏掀得起些小風浪來也再正常不過。
沒進過宮,但只要有熟悉宮中事物之人教她便可以,不是多難之事。大概突然得了旨意知道要入宮,多少是做了些準備的,所以今日符夏的一些表現雖然讓她也有些意外,但還不至於過於擔心。
既然為了姚家那些沒用的東西出手了,那麽她自然也不可能只有一手準備,好戲才剛剛開始罷了,若是連這麽個小丫頭都沒法收拾掉的話,那她這麽多年宮中的日子當真是白呆了。
“太后……老奴覺著符夏竟然能夠那般輕松的化開第一盤死局,至少說明此女心機很是厲害,一會還是不能大意。”
心腹嬤嬤略顯擔心地勸說道:“雖然那些烈士身上不可能留下任何線索,但禦林衛必定會將此事稟告於皇上。依著皇上的心性,多少怕是能夠猜到一些什麽。如今皇上對太后您略有微詞,對國公府姚家更是暗生不滿,所以老奴怕只怕到時此事反倒是被皇上拿去加以利用的話,可就對您、對姚家極為不利了。”
“想得美,今日哀家可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那個符夏只能是站著進宮躺著出去,至於皇上那裡,哼,他現在便想哀家撕破臉皮也未免太早了些!”
姚太后面上顯露出一抹殘酷,冷到骨子裡頭的殘酷。
她能夠從當年入宮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自然不是善類更不是隻憑運氣的無腦之人,許多事情要麽不做,要做便不能有絲毫的遲疑與猶豫,否則的話最後只會壞事。
“太后聖明!”
聽到姚太后如此說道,心腹嬤嬤倒也放心了,其實她本就不是擔心太后的手段弄不死符夏,恰恰相反,她只是怕太后看到事情突然發生變故,一時遲疑猶豫起來,那可就大在不利。
兩人正說著,外頭奴才通報,符夏已經到了,此時正在外頭等候召見,而一並前來的還有幾名禦林衛,說是要一並求見太后。
姚太后眼神示意了一下,很快符夏等人包括之前那名太監小彩了便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一通行禮之後,小彩子自是搶先朝姚太后稟告道:“啟稟太后,小彩子奉命請符二小姐入宮面見太后,這差一點就回不來見不著太后娘娘您了!”
小彩子邊說邊抹著淚,一副受驚不已的模樣大聲說道:“先前小彩子一進宮門,便看到一個有宮女姐姐守在那傳話,說太后娘娘您正在西園散步,讓奴才直接帶著符小姐去西園那邊。沒想到還沒到西邊便碰上了刺客,奴才直接被人給打暈了過去,幸虧符小姐及時叫來了禦林衛,不然……”
“行了,此事哀家已經知曉,你就不必再囉嗦了!”姚太后當眾擺了擺手,打斷了小彩子的話,而後也沒看符夏,而是徑直朝那禦林衛首領說道:“此事你們可得好生查個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什麽人竟敢意圖刺殺哀家!若不是先前本宮突然覺得有些累提前離開西園回到了景怡宮的話,只怕就被那些不知何時竄進西園的刺客給謀害了!”
姚太后這話一出, 不僅極為簡單的將事情某些奇怪之處解釋了清楚,同時也等於是圓了小彩子之話,證實小彩子並不曾說謊,而符夏只不過是碰巧遇上了那些刺客罷了,刺客本來的目標應該是太后,跟符夏真正沒有半毛子關系。
禦林衛首領不同於其他的侍衛奴才,他們的職能本就是護衛整個宮中安全,所以就算是太后也不可能直接無視於他們。
與其等著他們出聲詢問一些疑點,倒不如先出手三兩言解釋一通,如此一來,禦林衛自然也不可能再過多的追問太后什麽。
“卑職失職,竟讓宮中混進刺客,實在罪該萬死!”禦林衛首領目光一閃,卻是很快主動請罪,同時說道:“不過,卑職必定會將功補過,盡快查清此事。卑職已經將此事著人上報皇上,相信不久之後便會水落石出,還請太后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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