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夏頭都沒回,丟下這麽一句便大步已經出了書房,隻留下沈靖呆在原處不再前行。
這種事告之於寧王便等於是告知給了皇上,告知給了天下。
誰都知道寧塵逍跟沈靖乾上了,若知道沈靖竟然背後對他未來的王妃說道這些,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
沈靖哪裡不明白這樣的理,是以哪怕此時此刻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生生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去攔符夏,只能這般眼睜睜的看著符夏離開。
這一生,他還從沒有受過如此挫敗,原本以為可以輕而易舉栽在自己手中的女子,現如今非但沒有得手,反而對他絲毫情份都不存。剛才符夏出去時的那種冷漠跟絕情,如同一把刀子似的直直扎在他的心底。
而最讓沈靖無法忍受的是,他費了這麽多的心思,花了這麽多的功夫到頭來卻根本無法控制駕駛住一個小小的符夏,這甚至於已經不再僅僅只是關系到他的前程問題,自尊心更是受到了從所未有的踩踏。
“三皇子,這麽快就說好了?”
符仲景回來之際,符夏早就已經走了,看著空空蕩蕩書房內只剩下沈靖一人,他這也不知道三皇子跟符夏談得怎麽樣了。
“相爺,回頭勞煩告訴瑤兒一聲,她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吧,只要莫傷到符夏性命就成。”
沈靖面色這會依然不怎麽好看,但對著符仲景說話卻還是保持著應有的客氣。
如今的他還只是個皇子,是以當然不會蠢到對著支持自己的丞相發什麽脾氣,耍什麽性子。
“三皇子,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符仲景心中一怔。自是明白沈靖所言怕不是什麽見得光的事情。
沈靖此刻面色不佳,十有*跟符夏的談話進行得並不順利,這會又扯上自個另一個女兒,符仲景不多想都難。
沈靖緩和了些神色,再次說道:“相爺只需把話帶到便可,至於是什麽意思瑤兒自是清楚的,當然。相爺若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可以去問瑤兒。”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就不要府上叨擾了。”說罷,沈靖朝著符仲景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這就準備離開。
見狀。符仲景自是跟著相送,邊走邊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連忙又說道:“對了三皇子,昨日太子妃派人給我帶了信。竟然說要親自給符夏做及笄禮的成禮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好麽符夏的及笄禮就得弄得隆重一些了。您說這太子太子妃他們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
聽到這事,沈靖倒是微微停了停,轉而看向符仲景道:“不論他們是什麽意思,總之如今她的身份不比一般。及笄禮這麽重要的事情當然得好生操辦。太子妃這是在變相的提醒你莫要輕視,如此看來太子這是想要從阿夏這裡入手拉攏寧王府。”
“此事我心中有數了,到時自會好生讓人操辦。不過。太子的想法會不會太過簡單了些?”
符仲景小聲說道:“寧王那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受阿夏那丫頭的影響?依我看。太子他們會不會另有其他打算?”
“太子怎麽可能想得簡單,阿夏若真嫁給寧塵逍的話,不論得不得寵畢竟都是正兒八經的寧王妃,光憑這一點有些事情也能夠起到一些潛在的影響。”
沈靖微微皺了皺眉道:“更何況,寧塵逍此人絕非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此人很難看透,而且現在還處處與我為敵、同我做對,只怕事情更加不是那般簡單。”
“依我看,他讓皇上賜婚娶阿夏也未必真只是隨隨便便為了跟我賭那口氣,那天的事情細細想來卻是越想越覺得像是一場戲,一場寧塵逍自導自演的戲,而我們所有人都無形中成了他手中的配戲的罷了。”
聽到這話,符仲景也不由得歎了口氣道:“我也是越來越看不明白此人,你說他好好的為何偏偏要跟咱們做對呢?說到底,我們跟他之間並無半點的利益衝突之處,也從沒有真正得罪過他,他這到底是想幹什麽呢?”
沈靖沒有馬上接話,沉默了好一會這才歎了口氣道:“此事我會去查,還請相爺繼續把其他的事情做好便是。先走了,相爺不必再送,有事的話再做聯系便是。”
說罷,沈靖徑直離開,而符仲景亦沒有再送,片刻後重新返身進了書房。
惜夏閣內,符夏此時已經靠在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一旁的四喜也不敢吱聲打擾。
剛才在相爺的書房內,三皇子沈靖不知道單獨跟自家小姐說道了些什麽,小姐打書房出來後情緒便不怎麽高。
不知過了多久,那晃動著的搖椅卻是忽然停了下來,符夏似是想到了什麽,下意識的側目看向一旁的四喜與小環道:“你們說,要是有人想要利用你們,但卻被你們給直接斷掉了那份希望,那麽你們覺得那想要利用你們的人接下來會如何?”
這問題問得太過突然,而且有些莫名其妙,小環一愣一愣的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而四喜則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原來小姐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看來三皇子果然對自家小姐是另有所謀的,怪不得連相爺都會主動著配合。
剛才相爺將她們這些閑雜人等找理由給清出書房後,三皇子沈靖跟小姐之間肯定有著一場比較特殊的對話,小姐應該比較直接的拒絕否定了三皇子什麽,所以這才會有此擔心。
小環倒是沒想那麽多,反應過來後也不多問為何符夏有這樣的問題,徑直將自己的答案道了出來:“回小姐話,奴婢覺著那想要利用我的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呀,必定還會做出什麽其他的事情來想要繼續達成目的!”
“那小環覺得可能會有哪裡具體的事情?”符夏追問了一句。
“呃……”小環不由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奴婢還真不知道,畢竟人與人都不一樣,想法做法也盡不相同。”
見狀,符夏也沒有再問什麽,轉而看向半天沒出聲的四喜:“你呢?”
“小姐……”四喜眨了眨眼,終於回過神來,略顯擔心地朝符夏說道:“小姐,咱們最近還是多加小心一些吧,具體的奴婢也說不上,不過最怕那種鋌而走險的,萬一使出什麽下三濫的手短,後果可就難講了。”
四喜的話其實跟小環也沒什麽太多差別,但裡頭的那種憂患意識卻是強得多。
符夏微微歎了口氣,倒也沒再說什麽,自打從符仲景書房出來後,她心裡頭便隱隱有著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沈靖的性格她當然清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真不知道下一步此人到底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這一世的情況與前世已經完全不同,很多東西已經變得讓她無法預測,少了這一方面的優勢時,一切也就變得更加難以分明。
傍晚的時候,林兒回來了,這一次倒是帶回來了比較確切的消息。
“小姐,那人全都說了。”林兒小聲在符夏耳畔嘀咕了幾句,很快便將具體的情況一一交代好。
那人還真是個慫貨,她照著小姐的話原封不動的道出之後,那慫貨竟是一下子泄了氣,也不敢再做這樣那樣的要求,直接便把小姐所需要的消息道了出來。
“他走前可有再提到剩下的那一部分錢的事?”符夏聽後,朝著林兒問道:“此人極貪,三皇子開府之際便直接入了府中當差,哪怕他有大的把柄在我們手中,但嘴裡的話也不盡得能夠全信。”
“提了,臨走前似乎很是猶豫,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說是別的不敢再要也絕對不敢把這事告之任何人,但希望小姐您能夠按照之前所約定的,事成之後將剩下的那一半酬金給他。”
林兒如實說道:“奴婢已經替小姐您應了下來,同時也警告了他,若是他今日所說的消息有半字虛言的話,那麽他跟他的家人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僥幸的之處。”
符夏微微點了點頭,對於林兒處事表示滿意。
“既然已經知道東西在哪兒,那麽剩下的便是如何將東西弄到手。”
她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事還真不是那般容易的,東西不僅收得隱瞞,而且三皇子府也不是那般好入的地方。
“林兒,你去把小環叫過來。”
想來想去,符夏覺得此事還是得找寧塵逍搭把手才行,反正東西最終還是給寧塵逍的,這家夥沒理由完全坐視不理。
她都已經把具體藏物之處都打聽到了,而三皇子府裡頭的環境與防范情況她也一清二楚,若是寧塵逍能夠安排個厲害之人給她用的話,倒是有九成的把握可以順利將東西一次性給偷出來。
印象中她倒也知道京城有那麽兩個神偷來著,不過一來那些人來歷不明身份混雜,不能信任,二來花費也是極其昂貴,所以最好還是找寧王府的人動手,如此一來就萬一算出了什麽意外,也不至於泄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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