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這樣的態度當真是讓符家一乾人等眼睛都直了。
符夏是真的無所謂,是以說完話後便直接轉身離去,根本不用任何人的許可,也不必理會哪一個的情緒悅與不悅。
符家這些人似乎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她到底是個什麽性子?亦或者說這些人就算明白,但這麽多年養成的高高在上與自以為是已經成為了骨子裡頭的習慣,根本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去改變。
即使他們都知道符夏不是那種逆來順受之人,即使他們都知道如今的符夏身份也早與過去變得不同,可在他們心底深處,在他們的需要面前,一切都可以變得不重要,理所當然的覺得任何人都得服從他們。
隻可憐,符夏強硬的作派卻是脆生生的齊齊打了他們一個耳光,那種理所當然與自以為是被巴掌扇到後,前所未有的怒火與恥辱感瞬間便化成無比的怨恨與惡毒。
“符夏,你算個什麽東西,這才剛剛賜婚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眼睛都放到頭頂上誰都入不了你的眼睛了是不是?”
符瑤氣極,頭一個衝了出來,想去攔符夏:“不過是個卑微的庶女罷了,莫說你現在還不是真正的寧王妃,就算已經是了……”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符夏止住了腳步,轉身冷冷盯著符瑤,目光如劍:“相府嫡女又如何?還不是不知自愛與人私和?自己做了這麽不要臉的事還有臉口口聲聲說什麽要保相府的顏面,你真當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真當寧王手上沒有真憑實據就敢當著皇上的面拿皇子開涮?”
“你胡說八道!”符瑤猛的停了下來。臉色瞬間蒼白得無法形容。
“承不承認我才不稀罕。你不必跟我狡辯。”符夏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也就是會投胎罷了。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地方值得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居高臨下?我若是做出你這樣的事情,活成你這般模樣,早就去投河自盡算了,哪裡還有臉在這裡怪這怪那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禮儀廉恥?”
“你敢罵我,你這個小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符瑤氣炸了,根本想都沒想,控制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伸手就想去打符夏。
“住手!你們兩姐妹這般相互打罵像什麽樣子。真是家門不幸呀!”符老夫人也氣得不行,當下便呵斥起來。
符夏哪裡可能會讓符瑤近身打得到她,老夫人說話的功夫一伸手便將人給推得老遠,還用帕子把手擦了擦,一副嫌弄髒手的模樣,毫無掩飾。
如此囂張,目中無人的做法當真是讓符家人再次瞎了眼球,若非老夫人已經出聲,姚氏當真想要爆起,哪裡容得一個低賤的庶女這般欺辱自己的親生女兒。
“母親。您看看符夏這都說了些什麽,竟當著咱們的面如此抵毀辱罵瑤兒。實在是猖狂到了極點,她這哪裡還將符家放在眼中?您還指望這麽一個忤逆混帳的東西修複相府跟寧王府的關系?依我看她只怕是巴不得寧王找咱們相府的麻煩,這一次的事情指不定就是她從中做梗添油加火,將來嫁了過去也只會使壞,根本不會替咱們相府著想半分!”
姚氏當真是新仇舊恨於一身,當下便朝著老夫人數落著符夏的罪責,同時又朝一旁面色難看到了極點的符仲景咬牙切齒地說道:“老爺,您也好好看看,這就是您費心費心找到接回來的好女兒,您再不好生管教管教,她這是要反了相府的天,要徹底把瑤兒給毀了,把咱們相府給毀了呀!”
“母親說話可得注意分寸與立場,您哪隻眼睛看到我沒將相府放在眼中?哪隻眼睛看到我從中做梗讓寧王找相府的麻煩?又哪隻眼睛看到日後還沒發生的事情我都使了壞?”
符夏冷哼一聲:“母親好歹也是堂堂相府主母,東西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當初我去寧王府當一個月丫環時可沒見你這做嫡母的出面說過半句話,關系到嫡女時就能這般混淆黑白了?偏心可以理解,但偏得不講道理那便是您的不對!”
“你還敢這般訓斥我?”姚氏怒吼一聲,拍著桌子說道:“我說你兩句你就問我哪隻眼睛看到了,你漫罵抵毀瑤兒時,又哪隻眼睛看到了?符夏,別以為你掛著個未來寧王妃的名號我就不敢怎麽樣你,你現在還只是符家的女兒,我這當嫡母的自然有權利管教懲處你這種忤逆之徒!”
“要證據嗎?”符夏可不怕姚氏的怒吼,反正這會也已經當面撕破了臉,她可不打算給任何不要臉的人留什麽臉:“沒問題呀,上個月十五的時候,你問問你的好女兒在哪裡吧!”
這話一出,不僅是符瑤,就連符仲景眼睛都直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驚慌感頓時湧上心頭。
而老夫人與一直沒吱聲的符子鳴卻是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符瑤,目光之中下意識流露出來的懷疑明顯增加。
至於姚氏,卻是猛的一怔,顯然沒料到符夏一副真知道什麽的肯定樣,頓時不知如何反應。
在姚氏看來,女兒與三皇子的事情當然隻可能是寧塵逍胡說八道的,自己的女兒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更何況,她的心裡一直都希望女兒能夠嫁給五皇子,甚至於早就已經覺得女兒應該是未來的五皇子妃甚至於皇后才對。
這麽久以來,她從沒有發現過女兒跟三皇子有什麽走得近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才對呀,女兒怎麽可能會看上三皇子,跟三皇子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這怎麽可能?
所有的情緒與質疑只在一念之間,沒等眾人完全回過神來,符夏卻是不做停留,繼續當眾把符瑤的那些醜事給挑了出來。
“母親若當真不知的話,那我可以提醒一下,上月十五那天,符瑤帶幾個下人去了廣隆寺上香。那裡可可沒多大的地方,寺裡的僧人也好還有當天香客或者附近擺攤的小販多得是,你那好女兒當天到底是真上香還是做了旁的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母親自個去問便是。”
符夏再次冷笑:“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然寧王會拿這種事情在皇上還有那麽多人面前信口胡說?寧王證人都找到了,據說孤男寡女的在同一間屋子整整呆了一個下等,這麽久的功夫在裡頭做什麽都夠了,當然,做不做那都已經沒區別了。”
最後一聲,符夏補了一刀:“符瑤,你應該慶幸三皇子心機過人,在那樣緊急的時刻抓住了寧王的荒唐的性子,臨時拖了我這麽個倒霉鬼下水混淆視線給你們兩個頂刀解了一圍,不然的話,寧王那天直接扔出人證的話,你還有機會有臉再在我面前裝清白、怨恨於人嗎?”
符瑤這回當真是徹底不知如何開口,只是那惡毒的眼神如蛇一般盯著符夏,恨不得將此人生吞活剝掉才好。
反倒是符仲景,立馬想到了什麽,趕緊著調整了些情緒,朝符夏問道:“阿夏,這些都是寧王跟你說的嗎?”
“不可能,瑤兒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姚氏當下便大聲嚷嚷了起來,顯然有些氣瘋了。
“你先住嘴!”符仲景江介慍色,他頭一回當從這般呵斥姚氏,只因為他心中最是清楚符瑤與三皇子的真實關系。
此事十有是真的,只不過他所在意的是寧王手中所謂的證人到底是不是還在,如果寧王真有證人的話,那麽此事可還遠遠沒有完,指不定哪天寧王又拿此威脅到他們。
姚氏被符仲景給罵蒙了,半天愣在那裡眼眶都紅了,但竟真閉上了嘴,眼睛再次看向符瑤時,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與失望。
符老夫人則是緊皺著眉頭,看向符瑤的面色都變了,唯獨符子鳴則還是跟之前差不了太多,似乎符夏所說的事情對他來說雖有些吃驚卻也不算不可置信。
所有人的神情,符夏皆一一盡收眼底,而面對符仲景的問題,她同樣也只是面無表情的應道:“父親莫也以為我這女兒眼巴巴的希望相府倒霉不成?事發那天回寧王府後我便問過寧王, 人家親口說的豈能有假?女兒能耐有限,可是沒那麽大的臉讓寧王去澄清一件本就沒錯的事情,為了此事女兒還被寧王嘲諷妥落得不成樣子。女兒自身難保,日後還請父親莫再找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為難女兒!”
說罷,符夏不再說任何,連招呼都懶得招呼,徑直轉發離去,隻留下這些年符家人一個個大眼小眼乾瞅著。
走出去一小會後,符夏便聽到了廳裡頭突然傳來一陣極為尖銳的哭罵打鬧聲,還有東西摔破的動靜等等,那聲響可是不小,連她隔得有些遠了都聽到了。
符家這回當真是不要臉了嗎?這麽大的動靜也不怕被人傳來傳去?忍忍多好呀,非得要吵吵著硬逼她嗎,弄得跟她多好欺負似的。
不過這些都不再關她的事,符夏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腳下的步子卻是愈發的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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