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符夏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而林兒也是莫名不已,但卻二話不說,緊緊跟著自己小姐身後,隨時準備著。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符夏從容不迫的進到了廚房,目光掃過後隨手抄起條門邊的長木棍往各處亂砸起來。
一時間,廚房內各種碎裂聲四起,管它值錢不值錢的東西通通被砸,就連鍋碗瓢盆水缸都不曾幸免,看到什麽砸什麽。
裡頭原本還在收拾雜物的兩名下人被這情勢嚇壞了,傻傻地愣在原地,直到亂掉到地上的東西碎件打到她們才驚醒過來紛紛往門外跑著躲開。
趙婆子等人反應過來匆忙跑進時,整個廚房已經一片狼藉,而那二小姐卻依然沒個停,不慌不忙又極其快準狠的繼續打砸。
所有人都驚呆了,相府裡頭何曾見過有人如此陣勢,直接跟土匪般,偏偏還砸得冷靜細致輕松,一丁點發瘋的樣子都沒有。
“哎喲,快住手,快住手!”趙婆子這會可真算是急了,邊說邊衝過去想要阻止符夏繼續打砸,要知道她是後廚裡負責的管事,哪怕有夫人在後頭撐腰,可砸成這樣鬧大了估計也是討不了什麽好的。
符夏哪裡理會趙婆子的話,手中木棍一挑,順手便往想上前拉她的趙婆子身上招呼,橫掃過去。
趙婆子哪見過這般凶悍的小丫頭,頓時被打得嗷嗷直叫,趕緊著躲開但還是結結實實了挨了好多下。
不僅是趙婆子,先前符夏進來時,那些個跟趙婆子一起說三道四嘲諷笑話的幾個廚娘同樣也沒幸免,個個被打得鬼喊鬼叫,亂成一團。
符夏手中的棍子著實厲害,再加上看上去單單瘦瘦的小姑娘力氣卻驚人得很,一頓亂打下來,挨打的人個個毫無還手之力,只有抱頭想往門外跑的份。
可慌亂中竟是根本跑不出去,符夏手上的棍子一掃一個準,專挑著往外跑的打,而林兒這回也是拚了,懶得想太多,直接把路給攔了起來。
“瞎了眼的狗東西,黑了心的死混帳,在相府當了幾年奴才就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
符夏邊打邊罵,對待這些小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麽高上之法,直接用最原始最簡單的解決之道便可:“本小姐就算是庶出,就算長於市井,就算再沒後台,那也是相府二小姐,豈容得你們這群勢力愚蠢的小人欺負!就憑你們也敢以下犯上刁難辱沒相府二小姐,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等惡奴還想反天,留著有什麽用?早打死早替相府正家法,省得讓外人笑話、讓相府丟盡顏面!”符夏冷笑一聲,手上動作更是不停,而那趙婆子當然是最被照顧的對象。
“二小姐,快別打了,這不關我的事呀,是夫人這般吩咐的,我就是個當差的,不敢不聽呀!”
趙婆子實在被打得架不住,臉都挨了好幾下腫得老高,這會也顧不得那麽多,脫口便把姚氏給咬了出來。
一則她的確是因為姚氏授意,才敢這般無所顧忌的刁難剛剛回府的二小姐,二則想著二小姐哪怕再如何也不敢與夫人正面對抗,所以也懶得想什麽後果,先行把夫人給擺出來當擋劍牌。
哪曾想,話都挑明了,可符夏卻依然沒有收手,正相反這會板子根本就不往別的地方去,專門隻往她身上來。
符夏邊打邊冷笑訓斥道:“大膽惡奴,竟然還敢把髒水往夫人身上潑,我看你真活得不耐煩了!今日我若不好生教訓教訓,夫人顏面何存?相府顏面何在?”
話說得狠,手上動作也是更狠,符夏好像有著使不完的力氣一般,根本就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小姑娘,一下一下專挑著趙婆子衣衫最薄之處而去。
“符夏,你這個該死的小賤人!還敢打老娘,老娘這就先弄死你!”趙婆子被打得實在受不了,理智全無瘋了似的直接想衝過去與符夏拚命。
林兒嚇了一跳,趙婆子這種人身強力壯的,一旦發起瘋來拚命,二小姐怕是很容易吃虧。
她當下便想過去幫忙,不過還沒來得及靠近,卻聽“砰”的一聲響,二小姐手中的棍子直接朝著趙婆子太陽穴拍了上去。
這一下當真是又快又準又狠,先前還張牙舞爪的瘋婆子,挨了那一下後竟是翻了兩下白眼,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撲通一震,屋裡還有屋外的人頓時都看傻了眼,沒想二小姐竟真敢如此下死手。
“沒、沒、沒氣了!”一廚娘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皮肉之疼,上前探了探趙婆子的氣息,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外頭之人終於反應過來,驚做一團。
混亂之中有人往外頭跑去,還有一些膽大的倒是並沒有離開,只是稍微退了幾步,隔著門窗繼續看著裡頭的情況。
“無恥惡奴、欺主犯上、辱罵小姐、嫁禍夫人,如此無法無天、實在是罪大惡極, 死不足惜!”符夏沒有再看已經斷氣的趙婆子,而是冷聲朝著面前被嚇破了膽的廚娘訓斥道:“這棍子可不長眼,你們幾個,是不是也想跟她一樣?”
“小人知錯、二小姐饒命呀!”
剛才去探趙婆子氣息的那名廚娘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把跪到了符夏跟前磕頭求饒:“小的不應該聽信趙婆子胡言,蒙了心瞎了跟著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做糊混帳塗事。但這一切都是趙婆子逼著我們這般做的呀,求二小姐明鑒,小人真的知錯了,二小姐高抬貴手饒恕小人這一次!日後不管是誰借一萬個膽子給小人,小人也絕對不敢再如此糊塗,再也不敢了!”
其他兩名廚娘見狀,也立馬跟著跪了下來,表示她們都是沒有辦法,被趙婆子給害了,趙婆子借了夫人之名來壓她們,說是夫人這般吩咐的,她們若不依言而行的話,立馬就得被趕出符家去,還說事成之後,夫人必定重賞之類的,所以她們才暈了頭犯下如此大錯。
聽完幾名廚娘的認罪坦白,符夏沒有再打砸,不過那目光卻是比刀還要令人心寒。
“本小姐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這事主責在誰自然看得分明,不然那棍子敲到你們身上也不會這般輕快!。”
她正色道:“你們剛才所言牽涉太大,如此不堪之事趙婆子硬是扯到了夫人頭上,若不當面對質弄個明白的話,那可當真是汙了相府顏面、敗壞夫人名聲的大事,到時你們脖子上吃飯的東西也都甭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