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滿嘴之乎者也,不停搖頭晃腦,唾沫星子橫飛,說得津津有味,可是凌天和李承乾早就哈欠連天,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強大的催眠曲,李綱就是大唐第一催眠師,這課任誰聽了都是困意十足,凌天本想強撐著給李綱一個面子,畢竟這是國之大儒,學術界的老大,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可是實在困得受不了,這催眠曲太厲害了,凌天根本抵抗不了,終於趴在桌上睡了起來,李承乾雖也是一陣困意,上下眼皮不停打架,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可是他可不敢睡,這李綱出了名的六親不認,管你是不是太子,在自己的課堂上睡覺,直接一戒尺敲腦袋,更會將自己的學習情況告知父皇母后,若是知道自己在課堂上睡覺,父皇母后定是會責罰自己,一想到母后,李承乾不禁有點害怕。
“你們可懂了?”李綱搖頭晃腦長篇大論過後,終於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那,一臉憤怒,凌天居然在自己的課堂上睡的極香,嘴裡還流著口水,這真是豈有此理,自己本就對陛下要他教導凌天心有不滿,自己可是大唐第一鴻儒,有多少名門望族的子弟想拜入自己的門下,自己都沒答應,這小子能當自己的弟子,實在是應該燒了高香,應該欣喜若狂才對,可是他居然在自己的課堂上睡覺,實不為人子,這是自己絕不能容忍的,這是對自己知識的褻瀆,自己教的學生哪個不是皇家貴族,可是那又怎樣,就算是太子在自己的課堂上也得乖乖聽課,誰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睡覺?這凌天是第一個,但也是最後一個。
李綱怒不可解,怒氣衝衝走了過來,李承乾一看,趕忙用腳踢了踢凌天,可是凌天已然睡死過去,這麽點動靜怎麽能叫醒這個睡神。李承乾無奈,一臉同情的看著凌天,李綱猛地舉起戒尺,“啪”,一聲脆響,敲在了凌天的頭上,同時崇文殿想起了凌天的哀嚎聲。
凌天疼的立刻竄了起來,卻看見一臉怒容的李綱,頓時知道怎麽回事了,心裡一陣罵娘,就你這課,索然無味,任誰都會倒頭便睡,我只不過是以我的反應來告訴你,你的課太無聊了,該改進改進了,可是你怎麽還打我,更何況我還是一個侯爺啊,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侯爺你也打,哎,也只有我這個侯爺到了哪裡都是被打,到了哪裡都是被欺負的命啊?
看著凌天那一副無辜模樣,李剛更是氣的吹胡子瞪臉,“你可知道尊師重道,你可知道爛泥扶不上牆,你可知道朽木不可雕也,你可知道身為一個學生應該有一個學生的模樣,你可知道頭懸梁,錐刺股,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李綱氣的連說了幾個你可知道,現在他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凌天不知道的了,在他眼裡,凌天儼然已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了,真不知陛下怎麽會將這樣一個人封為侯爺,還讓自己教他學識?
凌天一絲苦笑,自己本來就不是一個坐得住的主,以前上課也是經常開小差,睡覺,看小說,甚至玩女孩子的辮子,雪兒就是被自己玩辮子玩成了自己的女朋友,每次想想都有股自豪感,雪兒可是全校的校花啊,不知有多少的眼睛盯著她呢,可是他現在是我凌天的女朋友,聽說自己的事跡成了學校裡的佳話了,好像還有好多學弟學這招,一時之間,整個學校,玩女孩子的辮子成了追女孩子的絕招,為這,學校老師可是煩死了,甚至將凌天打上了黑名單,作為反面教材。
自己從小到大不知被多少老師罰過,在他們眼裡,自己就是一個調皮搗蛋的鬼,自己當了多少年學生就被當做了多少年反面教材,本以為到了這唐朝,自己好歹是一個侯爺,雖說是有名無權,雖說現在當了小書童,但總不至於被老師罰啊,可沒想到,第一次上課,第一次睡覺,就被打罵了,這叫自己以後怎麽過啊,這樣的課,就是打死我,下次自己保定還會睡覺,難不成睡一次你就長篇大論罵一次,那以後的課乾脆別上了,就該做叫凌天批鬥大會得了,反正自己肯定會睡覺。
不行,這樣你李綱自是不煩,打別人自己當然不知道疼,可是這腦袋瓜子是自己的,天天被你這樣敲來敲去,自己不是阿鬥也會被敲成傻阿鬥了,為了以後能安安心心睡好覺,隻得用我凌天幾火車都拉不完的知識來震懾你,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學富五車。
“老師,你可知道《三字經》,你可知道《百家姓》,你可知道《西遊記》,你可知道《紅樓夢》,你又可知何為物理,何為化學?”
李承乾一臉震驚的望著凌天,眼中竟是有些佩服,他居然敢這麽對老師說話,要知道李綱可是大唐最受人敬重的大儒,就算是父皇都對他禮敬三分,從沒有人敢這樣對李綱說話,雖然自己早就想這麽幹了,可是自己沒這個膽,更沒這個能力,現在李承乾很是同情的看著凌天,得罪李綱,後果很嚴重。
李綱更是生氣,什麽《三字經》,什麽《百家姓》,自己熟讀百家之書,從未聽說過世間還有這等書籍,這小子定是想糊弄自己,看他那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若是別人還真可能被他唬過去了,可他也不想想,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誰,是大唐第一鴻儒--李綱,我李鋼自問天底下學問超高自己不過五指之數,但絕對不是凌天這小子,他只會小聰明,大學問,絲毫沒有,氣道:“你小子說的什麽《三字經》,什麽《百家姓》?老夫讀書無數,從未聽說過,真是一派胡言。”
“天下學識何其多,百家爭鳴,萬花齊放,你如何知道,你怎能知道?你隻知儒家經典,隻知詩書禮儀,卻不知天下之大,著作之多,這天下能人異士何其多,著書立作者你能知其幾人?無論你多麽天賦驚人,一個人,學到老活到老,終是還有三分沒學到。”
“活到老學到老,還有三分沒學到。”李綱不禁大震,喃喃自語,隻覺耳邊轟轟作響,這凌天所說皆是無可反駁,天下人有天下人的學識,自己終究學的是其冰山一角,這麽簡單的道理自己居然不知道,真是可笑可悲,枉我李綱自負一生,卻是連這等小孩子都懂得道理都不知道,哈哈,真是白活了。
李承乾見李綱一臉黯然,自己從未看見李綱這等表情,沒想到凌天的一番話,居然能讓自負的李綱低下了頭, 真是厲害,對於凌天,更是佩服,果然不愧為我李承乾的大哥,就是不一般,連一代鴻儒都敗在了的嘴下。
凌天的一番話,頓時使李綱醍醐灌頂,心喜道:“不知侯爺可否告知這《三字經》。”語氣客氣很多,在李綱眼裡,此刻的凌天,已不是一無是處的孩童,而是一個懂得很多大道理的大儒。
凌天無奈,隻得慢慢背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良久,凌天才背完整篇《三字經》,其中一些自己已是忘了,就隨便換了幾句,反正這些人也不知道真正的《三字經》長什麽樣。
李綱早已陷入癡迷狀態,嘴裡不停念叨著凌天版的《三字經》,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等著作,自己居然絲毫不知道,真是枉為大唐第一鴻儒,跟逍遙侯這個孩童相比,自己就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
看著李綱入迷的模樣,凌天一絲好笑,一個現代人人人都可以背上幾句的《三字經》,居然讓大唐第一鴻儒這番模樣,不過也好,自己終於解放了,看他這樣子,估計一時半會清醒不過了,拉了拉一臉震驚,早已目瞪口呆的李承乾道:“走,玩去了。”
“玩?可是、、、”
“可是什麽,老師現在這幅樣子,你還指望他能教你什麽?”
李承乾一聽,頓時興奮不已,拉著凌天轉身就跑,隻留下忘卻一切的李綱在那癡迷的背著《三字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