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上午的蹴鞠,眾人早已累得滿頭大汗,李承乾似是從未這麽開心過,若不是到了吃飯的時間,定是要拉著眾人再來一場。
東宮內,太監早就準備好飯食,凌天一看,很是豐富,嘗了一口,這幫禦廚果然是好學生,才這麽點時間就學會了自己的手藝,這味道與自己做的已經沒有絲毫差別了,可是自己天天吃這些,也有些膩了。
狼吐虎咽的李承乾見凌天似是沒有胃口,微微一愣,這可是大唐的禦廚做的,更是經過大哥的教導,這菜肴做的比以前不知好吃多少倍,這樣的菜肴,以前別說是吃了,就是聞都聞不到,別說是我這個當太子的,就是父皇母后都是讚不絕口,可是為什麽大哥看起來好像不喜歡,那大哥平常都吃些什麽,天上的美食?李承乾滿臉憧憬,都說大哥是神仙的弟子,難道他真的吃過天界的美食?那該是怎樣的美味啊?
凌天正在考慮換一換口味,忽然見李承乾這家夥居然流著口水呆呆的望著自己,頓時有股後背發涼的感覺,這家夥不會真是有龍陽之好吧,我雖然帥,雖然風/流倜儻,玉樹凌風,可我的帥只是為了吸引女孩子,不是為了男的,更不是為了你李承乾,我可不會玩那惡心的斷背山的,就算你是太子,也休想逼我就范。
李承乾清醒過來,卻見凌天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一臉惡心更是驚恐的看著自己,一股莫名其妙,但是心中想著美食,也不在意,道:“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歡這種人間飯食,那你跟承乾說說這天界美食是什麽樣子?”
“天界美食?”凌天終於放下心來,這家夥原來與程處默他們一樣,妝容儀表之下,都是一顆吃貨的心,竟是在想天界美食,這天界美食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神仙?笑道:“走,帶你去做些好吃的。”
李承乾一聽有還吃的當然樂的眉開眼笑,跟著凌天走了。
二人來到禦膳房,禦廚們見到凌天和太子,趕忙停下手中的活,雖是好奇太子怎麽會來這禦膳房,但這些人都是跟皇宮貴族打交道的人精,在這宮裡,這嘴不是為了說話的,只是為了吃飯,也不過問,來了大人物,跪下請安就是,忙跪下道:“小的恭迎殿下侯爺。”
李承乾微微黔首,“都起來吧。”
凌天有點怎舌,這小子怎麽變化的這麽快,剛才還是毫無尊貴感的絲吃貨,這就變成了威嚴的太子了,到底哪個才是真的李承乾啊?
凌天選了兩隻殺好除毛的肥雞,拿了一些作料,又命人去池塘裡摘了兩片荷葉就帶著李承乾走了,禦廚們自是知道凌天又要露一手,可是這皇宮的人都是在等著吃飯呢,雖是想去看看,想去學一學,也是沒辦法,心裡打定主意,有機會一定要去侯府拜訪,乘機再學一兩招,技多不壓人嘛。
二人來到東宮的院子裡,凌天要將這雞處理一下,就讓李承乾挖坑生火。凌天將作料抹遍雞身內外,空空的雞肚腹裡塞了一些八角茴香,用荷葉將雞包好,在給雞包了一層厚厚的濕泥,一切準備妥當,卻見李承乾趴在地上不停的吹氣,可是那裡只看見黑煙,竟是不見一點火星,凌天無語了,這些官二代,真是五谷不分,四體不勤,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竟是連著簡單的生火都不會,要是把他放到宮外,估計真的會餓死街頭,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看來想要吃到這叫花雞,靠著李承乾是一輩子都吃不上了,一切還得自己動手,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示意他過去,李承乾一轉身,凌天樂得哈哈大笑,這小子早就變成了一個大花貓,李承乾還以為凌天在笑話他不會生火,尷尬地摸著頭傻笑,凌天卻是沒告訴他,這樣看著大唐太子的花貓臉,吃著叫花雞,也別有一番風味嘛。
凌天有些哭笑不得,這李承乾居然將洞裡塞滿了柴,竟是沒有一點空隙,就這樣你還想生火,隻得撤出一些柴火,重新生起火來。
李承乾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大花貓,坐在凌天旁邊,不停點頭,“原來是這樣子,我就奇怪為什麽我生不起火來,原來是柴火放多了,看來這生活也是有大道理的,什麽事都是過猶不及啊。”
凌天有股罵人的衝動,就是生過火,你至於從中得出一大堆道理嗎,好像能生起火都是學富五車的大儒似的,那這天底下,恐怕除了你們這些貴公子哥兒,都是大儒了。
過了一會兒,凌天看差不多了,將黃泥包好的叫花雞放進篝火裡,將用柴火將叫花雞埋在火堆裡。
“這就行了?”李承乾很奇怪,居然有人將黃泥包好雞,更是直接埋在火堆裡,自己從未聽說過有人這麽做雞的,可是想想自己不知道的事還有許多,也許這就是其中一件吧。
“當然,你就等著吃。”凌天索性躺在草地上。
“大哥,這道菜叫什麽名字。”
“叫花雞。”
“叫花雞?”李承乾一臉鄙夷,怎麽會有菜叫這麽難聽的名字,難道這是叫花子做的?
李承乾還真猜對了,這叫花雞還真是叫花子發明的,相傳在明末清初,常熟有一叫花子,一天偷到一隻雞,卻是沒有炊具,無奈之中,便將雞宰殺除去內髒,帶毛塗上泥巴,取枯枝樹葉堆成火堆,將雞放入火中煨烤,待泥乾成熟,敲去泥殼,雞毛隨泥而拖,香氣四溢,叫花子大喜過望。狼吞虎咽起來,正好隱居的大學士錢牧齋路過,聞到香味就嘗了一下,覺得味道獨特,回到家中命其家人稍加調味如法炮製,味道更是鮮美無比。後來這種烹製方法在民間流傳開來,被人們稱作叫花雞。
凌天自是沒說這叫花雞的來歷,這叫花雞放在現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但就是這響徹中國的美食,滿大唐也就自己一個人知道,自己又沒法解釋清楚,硬要說也只能滿口謊言,自己發明的?或是神仙師父教的?反正自己已經被公認為神仙弟子,拿出來的東西沒有一個是大唐人能知道的,解釋不清楚就不用解釋,反正都是推給了自己那個虛無縹緲的師父了。
等待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尤其是餓著肚子等著美食,過了許久,凌天估計差不多了,掃開灰燼,刨出裡面的黃泥塊,猛地一敲,燒乾的黃泥頓時碎裂開來,頓時一股誘人的香氣撲來,李承乾早已是流著口水,不停的咽著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荷葉,迫不及待想嘗嘗這土的不能再土的叫花雞了。
凌天掀開荷葉,更是濃鬱的香氣撲來,李承乾終於受不了了,撕下一隻雞腿,一咬,頓時眼睛一亮,滿臉震驚,太好吃了,沒想到這麽好吃的東西居然叫這麽難聽的名字,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狼吞虎咽,也不怕燙著嘴。
凌天也是撕下一隻雞腿,吃了起來,這可是大唐第一隻叫花雞,也只有我凌天能做的出來,小子,你能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是你的福氣。
一隻雞,凌天隻吃了四分之一,其余的全讓李承乾給消滅了,看著李承乾風卷殘雲般將一隻雞吃的只剩下骨頭,凌天一度懷疑,這還是大唐的太子嗎?整個一個餓死鬼啊,打著飽嗝的李承乾又是將眼睛盯上了另一隻還在火堆裡的叫花雞,凌天差點沒摔倒,還想吃,你也不怕活活撐死,你要是撐死了,那天地下豈不又是多了一個笑談,大唐太子給吃撐死了,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冷的笑話了嗎?
凌天可不敢再讓李承乾吃了,要是吃壞了的身子,自己可是要悲劇了,定是會被李世民大卸八塊的,說是晚上吃,李承乾擦了擦滿嘴油汙的嘴,意猶未盡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