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到崇文館,一隻腳剛剛踏進去,就冷不丁被杜文林和陶明軒幾位灰胡子算學大師拉到一邊,強行被按在椅子上,氣氛不對,有點莫名其妙,這幫灰胡子大儒一個個都是死死盯著自己,擼著胡須搖頭晃腦有之,雙手交於胸前搖頭著有之,更有不停將凌天腦袋翻過來翻過去亦有之……
看著本是一本正經的大儒們這般模樣,一個個都是圍在自己身邊,不停的打量著自己,凌天心中頓時有股不安的感覺。
“是嗎?”
“不可能吧。”
“可是那家夥很明白的告訴我們就是啊。”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搭邊的話,凌天越發糊塗了,有種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這幫家夥今天是怎麽了?這幫人就應該坐在那撥著算盤,或是拿著書本搖頭晃腦,或是眉頭緊鎖寫寫停停才是,怎麽今天一下子全都如此反常了,居然將自己圍將起來,都說做學問的人一旦到了一定的境界都是會變成瘋子,李綱就是這樣,曾為了自己的《三字經》愣是三天三夜沒有休息,見了自己更是瘋癲的拉著自己探討,若不是跑得快,早就被他折磨致死了,越想越害怕,這幫大儒不會真是走火入魔了吧?一個瘋子已不是自己能對付的,現在好了,來了一群,這下自己可真是進來精神病院了。
“小子,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杜文林說話了。
可是凌天聽了更是糊塗,一臉茫然,“杜老,你說什麽是不是,小子完全聽不懂。”
“就是那個廚子是不是你們侯府的廚子,他的算學知識是不是你教授的?”
一切都明白了,原來是廚子老劉被他們抓住了,很氣憤,不是千叮萬囑讓這混蛋出去別到處顯擺自己算學知識嗎?看來這混蛋又是四處炫耀去了,這回不認也不行了,本來凌天壓根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算學方面才識,尤其是這幫大唐算學大儒面前,同行皆是冤家,特別是在學識面前,誰也不認為自己比別人弱,學識到了他們這種境地,更是誰也不服誰,心高氣傲慣了,別看這幾個大儒平時客氣非常,暗地裡不知鬥了多少回合了?凌天可不想在這幫灰白胡子裡插上一腳,自己還是低調的好,懂得越多煩惱越多,可是,現在全被老劉這根攪屎棍攪合了。
“這個……這個……”
“什麽這個那個,男子漢丈夫說話怎能如此拖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知何時,李綱走了進來。
“是小子教的。”
“哈哈……”李綱一聽,捋著銀須朗聲大笑,“老夫就奇怪,一個廚子怎能有如此本事,原來是你小子在後面使壞,讓我大唐眾位算學大儒輸在一個廚子手上,你小子實在是不簡單,不過,有此本事,居然藏著掖著,實在是該打。”
李綱嘴上雖是這麽說,但哪裡舍得真的責罰凌天,早就笑得合不攏嘴,越看這小子越是喜歡,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小子,小小年紀,居然身負如此眾多的本事,想想有點恍惚,對於凌天身懷多少本事,看不清,別說別人,就算是自己都有點嫉妒,沒想到啊,自己幾十年來不起波瀾的心居然會被凌天這小子起了一絲漣漪。
眾人都是有點恍惚,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麽看這小子都不是那種有大學識的人,年紀太小了,縱觀自己這幫人,哪個不是天資聰穎之輩,但是在這小子這個年紀,就是一個剛剛學有小成的學子,哪有這小子這般妖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小小年紀,有如此學識,隨便教出的一個廚子都比自己這些人強,這還叫人怎麽活?一個個都是想死的心都有,不過微微有點欣慰的是,自己輸給的畢竟是凌天這小子,整個大唐都知道這小子博學多才,輸給他至少還有點面子,要是真的是輸給了一個廚子,真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出去都得蒙面,崇文館的算學大師輸給了一個廚子,這說出去像話嗎?太丟人了。
“小子,你沒有說謊吧?”
“怎麽可能?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世界太瘋狂了,居然有這怪物存在?”
“小子,你是吃什麽長大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這麽聰明?”
……
……
眾人皆是震驚不已,凌天在算學方面的知識的深厚造詣與他的年齡差距給所有人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樣的事?杜文林突猛地將凌天的腦袋拉過來左摸右看,一臉不解,這腦袋也沒什麽特別啊,怎麽這小子會這麽聰明?
有點鬱悶,自己這是腦袋,又不是西瓜,讓你翻來覆去還要敲來橋去,更令凌天無語的是,這敲腦袋還能傳染,頓時又有幾人加入敲腦袋行列,嚇得凌天趕緊掃開眾人的鹹豬手。
看著眾人一臉的震驚,凌天心中一絲好笑,自己就是教了老劉一些簡單的後世初中的數學知識,又不是什麽高深的算學,你們至於一個個震驚成這般模樣嗎?那神情比見了鬼都要恐怖。
見到凌天的笑容,李綱頓時板著臉,硬邦邦道:“小子,你比所有人都幸運,能得到你師父的青睞,悉心教導,讓你少年便擁有別人一輩子都修不來的本事,這是你的福氣,別人羨慕不來,這本是喜事,但是這本事越大,身上的重負就越重,責任也就越大,你年少有為,切記不可生出驕縱之氣,一日驕生出來日惡,你小子的一言一行都可能鑄成大禍,做人跟做學問一樣,都要一身正氣,心不正則身不正,身不正則萬事惡,本領越大,穿出的禍端也就越大,行事舉止當以君子為榜樣,否則,縱使你小子本領再大,心不正也終難長久。”
李老說的話就是有深意,這才是大唐第一鴻儒該說的話,趕緊微微躬身,“李老之語,小子牢記在心,小子多謝李老教誨。”
李綱大笑著走了,留下凌天被一群人圍在那,一個個都是一臉壞笑。
“廚子是吧。”
“不認識是吧。”
“裝聾作啞是吧。”
……
……
看著眾人一個個目露凶光,凌天一臉惶恐,“你……你們想要幹什麽?君子……君子動口不動手。”
“小子,你倒是會演戲,讓你們家的廚子將我們耍的團團轉,你可知道,當我們被你家的廚子打敗以後,那心情,簡直糟透了,想我自負一生,居然還不如一個廚子,這不是打擊人,完全是抹殺,當時我都沒臉見人了,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想死的心都有,你這是人乾的事嗎?”陶明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很是傷心。
“不是。”凌天頭搖的飛快,“這全是老劉自己私下做的,不關小子的事。”
“下人之錯,主子之責,你小子別想懶。”
“那諸位想要怎樣?”
“幫我們一個忙。 ”
“幫……幫忙?什麽忙?”凌天一臉警惕的盯著眾人,這幫人徒子徒孫遍天下,哪裡還要自己幫忙,這次要自己出手,定不是好事,凌天也是被坑怕了,本來一個個呆板的臉,現在凌天怎麽看都不像是好人。
原來崇文館回來一個新人,名叫王孝通,天文算學的造詣極深,這幫大儒作為崇文館的老一輩,自是要殺殺他的銳氣,可是,聽完這些人的七嘴八舌的描敘,凌天有點吃驚,這幫人以前都是跟王孝通比試過,無一例外都是輸的一塌糊塗,沒想到這王孝通名不見經傳,居然有此學識,難怪能進入崇文館。
以前不見面輸了臉上還有些顏面,現在一同共事,一想到自己學識不如別人,頓覺顏面盡失,現在唯有靠凌天出一道難題難住王孝通,好為自己爭一回面子,否則,以後見了王孝通都覺得低人一等,哪還有臉面在崇文館出現。
這種忙,對於凌天就是動動手指的事,王孝通算學方面造詣再深,也只是大唐的水平,在大唐,連雞兔同籠這種簡單的問題都得折騰半天,更別提更高等的數學知識,隨筆寫了一道一次三元方程,將答案交給陶明軒頭也不回走了,留下眾人看著自己留下的方程抓耳撓腮,一個個都是傻眼了,這是他們從未接觸的問題,太難了,也不知這小子是怎麽解出來的,一個個臉上堆滿了笑容,想必就是王孝通來了,都是解答不出來,這小子果然有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