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命令,一零九團第四營,前往永安一線活動,與當地遊擊隊配合作戰,負責騷擾並監視十九路軍動向。”孫邦良挺身而起,道:“其余各團收拾行裝,立即撤出寧化,沿閩溪水域前行隱伏,等待戰機出現。” “是!”各團長政委紛紛起身而去。
“楊政委,此去歸化,務必說服陳師長配合我們作戰,這關系到整個閩北戰局的發展,切不可有失。”部隊收拾行裝之際,孫邦良送一零九團政委楊一實出發之際,鄭重的囑托道。
“請孫副師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楊一實敬禮跨上馬背,帶著兩名警衛而去。
一九三三年正月十五,閩西獨立九師兩個團,在師長陳樹湘師長的率領下,對閩西北重鎮寧洋發動了攻勢。
寧洋雖然只是一個小城,但卻是閩西重鎮沙(縣)的北大門,若寧洋有失,則沙城門戶洞口,為此駐扎在沙城的盧文梁部新編第二師,在寧洋不但修築了碉堡,還安排了他的兩個結義兄弟,張興清和張嚇八兩個團,共三千余人駐守在此。
陳樹湘的獨立九師,雖然兵力只有一千四百余人,但戰鬥意志頑強,更重要的是陳樹湘是位悍將,在閩西各師中都是有名的優秀指戰員。
接到一零九團政委楊一實的請求時,陳樹湘在分析了敵我態勢之後,立即決定主動出擊,配合廣昌獨立師作戰,完成軍委牽製閩西北來犯之敵的戰略目標。
獨立九師在陳樹湘師長的指揮下,攻勢十分勇猛,全師所有兵力全部壓上了戰場,僅僅一個中午,就損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而寧洋城也一度被攻破。
面對獨立九師勇猛的攻勢,駐守寧洋的張興清,一連給坐鎮後方的盧文梁打了十幾個求援電話,最後一通電話中的張興清,甚至帶著哭腔的喊道:“師座,赤匪主力已經打到城門口,兄弟誓死與城共存亡,還請仁兄照顧吾之家小。”
聽到自家兄弟這般求救之聲,原本還將信將疑的盧文梁,再也坐不住了,掛了電話就立即喊道:“蘇參謀長,立即傳我命令,命三元的王吾道團火速開拔,立即增援寧洋,務必在今夜八點前趕到寧洋城下,如有貽誤,軍法處置。”
“另,命盧文才率領三三四團和城防第一團,由水路馳援寧洋,務必從水路方向切斷赤匪後路,對寧洋來犯之匪形成包圍;還有,給我急電蔡廷鍇軍長和劉和鼎軍長,就說我軍遭到赤匪主力攻擊,讓他們派出援軍,馳援我軍作戰。”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的盧文梁,這才松了口氣的伸手捏了捏生疼的太陽穴,赤匪對於他來說,那絕對是塊心病,遠的不說,就去年他手中的寧化,歸化就相續失守不說,還損失了兩個整編保安團不說,堂兄盧文灶所率領的精銳團也被全殲。
但如今堂兄盧文灶是死是活也沒有個音訊,為此他對赤匪自是又恨又怕,但正所謂越是怕什麽,就越來什麽,這不處於閩西北前沿的他,這次又成為了紅軍盯住獵物。
三元的守軍一動,早已經潛伏在城中的偵查連戰士,立即就把消息送到了潛伏在閩溪上遊的孫邦良手中。
接到消息的孫邦良,立即召集了師部和各團領導,聚在一起開了一個簡短的作戰會議。
“同志們,根據咱們偵查到的情報,三元守軍的一個團,已經開出三元城,從三元到寧洋,最近的道路就是沿著閩溪而上,而這一路只有大湖有一座浮橋,可以供大部隊渡河,我料增援之敵,一定會從大湖的浮橋渡河,所以咱們的伏擊戰場,就設在大湖南岸,待敵人上了浮橋之際,炸響炸藥包,把浮橋炸斷,把敵人全部堵在南岸。
“待浮橋炸斷之後,一零八團和一一零團從左右兩翼展開攻勢,一零九團在大湖搶佔製高點,務必把突圍撤退的敵人全部攔截下來,堅決不讓一個敵軍逃脫。”孫邦良展開地形圖,指了指大湖附近的地貌,對各團指揮員,進行了作戰部署。
“請總指揮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各團指揮員紛紛敬禮道。
下午三點一刻,大湖境內的官道上,騎在戰馬上的王吾道,皺眉喊道:“弟兄們,師座命我們今晚八點前一定要趕到寧洋,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但路程卻還有一半多,老子跟你們講,師座可是說了,八點不到,要軍法處置老子,可老子告訴你們,我要上軍事法庭前,一定不會讓你們這幫兔崽子好過的。”
埋頭趕路的士兵,聽到王吾道的喊話,雖然內心暗罵,但腳步卻不由加快了許多。
一千五百人的隊伍,走在官道上,把整個隊伍拉的足有一裡多長。
很快先頭的部隊,就踏上了浮橋,步伐緊緊跟隨的隊伍,很快就一個個上了浮橋,眼看前面的部隊,已經要走過浮橋之時,突然前方傳來了一聲驚恐的喊叫。
“有炸彈。”就在前方的戰士喊出聲的同時,浮橋北岸的橋頭,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一股衝天的黑雲拔地而起,遠在南岸邊上的王吾道,坐下的戰馬被這聲爆炸聲一驚,騰地直立而起,直接把王吾道摔進了浪濤滾滾的閩溪之中。
“團座落水了……”圍在王吾道身旁的警衛連,剛剛發出一聲驚呼,左右兩翼的灌木叢林之中,一陣陣密集的槍聲,如暴雨搬鋪天蓋地的響徹了上空,頓時把警衛連戰士的喊聲給湮沒在了其中。
落水的王吾道,在水中撲騰了幾下,好不容易抓住岸邊樹丫時,卻聽到岸邊上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與喊殺聲的他,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的他,抬頭朝上方一看的他,只見戰場上自己的士兵,已經亂成一團,硝煙滾滾的戰場上,到處都是密集的槍聲,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兵馬埋伏其中。
就在他泅水準備上岸之際,被堵在岸邊的士兵,紛紛中槍士從岸邊跌落到了水中,一下子把他給濺了個滿身血跡。
“團座不好了,是赤匪主力部隊,怎麽辦,怎麽辦……”就在這時警衛連連長帶著一排戰士,衝下了河岸,對水中王吾道焦急的喊道。
“馬勒個羔子,哪來的赤匪主力,快,快拉老子上去。”在這寒冬臘月季節裡,在水中這麽一泡,王吾道不由凍得渾身顫抖了喊了起來。
此刻身在左翼陣地上的孫邦良,眼見剛一交火,敵人就陷入混亂之中,雖然驚訝與敵人的不經打,但面對這麽一個絕好的擊潰敵人的機會,孫邦良自是不會放棄。
“司號員,吹響衝鋒號,發起衝鋒。”敵人混亂的時候,徹底擊潰敵人最佳辦法,無疑是發動衝鋒,在敵人脆弱的心臟上狠狠的再插上一刀。
“衝,衝啊……”衝鋒號吹起的瞬間,獨立師一零八團,一一零團,以及師部警衛連,偵察連,包括孫邦良這個總指揮,也抓起一把步槍,插上刺刀衝向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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