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所在的寺廟,是長安一處不起眼的廟宇,他在佛學新派教義中規定,廟宇不得奢華,能遮蔽風雨即可,不能求威嚴高大,那些都是偏離了佛學本意,而是人的奢華,貪婪之性在佛門的體現。
讓人送走了無塵和尚後,凌辰在廂房中徘徊不定。他從改革佛學入手,也是有歷史借鑒,後世禪宗落地生根,就有很多不再是以往的舊義,而是和華夏文化結合,有了新生命力。
想要使用後世的思想,在這個時代,重新建立一個組織不可能,那只有挑選一個附著體,他所托身的佛門就是一個很好的容器,在這個時代,借助佛學概念,還是能夠改變不少事情的。
凌辰正想著時,突然廟外陰暗了下來,就聽得廟外有僧人在低聲呼喊,“又來了,那魔頭又來了”
他正奇怪之時,廂房門突然開了。
走進來的是這處寺廟的主持,這人凌辰在幾天裡見過,對方勤苦修持他的新教義,他在教義中,所寫的,所要求,全都在照做,有些雖然死板,卻也顯出幾分樸實。
“智空大師,請先隨我躲避一下,”
“明淨師傅,這是為何?”凌辰想到來前有人說得“鬧鬼”傳言,心下略有所覺。
那主持今年五十有余,他神色還是有些慌張,但還能保持鎮靜,看了看一側的木窗,走上前來,低聲說道,“實在是愧對大師,最近廟宇鬧鬼,本以為大師法駕在此,那鬼物不會出來作祟,便未提前告知,還望大師莫怪”
“人之常情,不過你修持不足也是真的,一切鬼怪恐怖,皆是內心迷惘所化,貧僧自有不動之心,便是鬼怪出現,也奈何不得”
凌辰話音剛落,就聽得窗外一陣“砰砰”亂響,似乎有人在砸窗一樣。
“既然想進來,為何不從門前進來,還要費力地爬窗戶”
凌辰正看著那木窗,突然他覺得身後有異,猛一側身,迅速閃開,回頭一望,只見那推門進入的主持,此時面目猙獰,正平舉雙手,掌心相對,五指叉開,一副想要掐死他的模樣。
“呵呵呵呵,我這不是從門前進來了麽,你這和尚果然不一般,不動之心,我果然沒有辦法在你清醒之時,佔據你的軀殼,連靠近都不能,本想費力控制這人來襲擊你,趁你昏迷之時,佔據這具軀殼,倒沒想你這老頭,還有如此矯健身手”那猙獰的主持口中,吐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看來這個世界後續的難度果然不一般了,如果單純是凌七他們,就很難抵禦這種鬼物的侵襲,縱然戰場殺敵百萬,自身精神卻是脆弱,除非說有某些特殊方法,可以避開它們)凌辰並不慌張,前世他遇到過更危險的情況,這鬼怪只能操控一個上年紀的老主持,偷襲於他,如果不是顧慮貿然與其接觸,會有不測之風險,他分分鍾就能讓對方躺倒在地。
“你到底是何物,在這繁華之都市,興風作浪,無人來管,莫非是域外天魔?”凌辰這樣說,自然是在前世中,碰到過類似的東西。
“你這和尚,好沒道理,剛剛還說我等是人內心迷惘所化,怎麽轉頭又要問我的來歷,域外天魔,這個詞不錯,不如以後我就化名於此”那主持一動不動,口裡繼續吐著話。
凌辰說它是內心迷惘所化,一則是結合前世經驗,一則也是隨口猜測,不成想,這怪物卻是承認了下來,那就大有意思了。
(不好)凌辰突然想到一個恐怖的可能,這域外天魔能佔據人心,又敢來佔據他的軀殼,豈非是說,前世中也會有不少權限者在大意之下,被佔據了軀殼。
原來如此,想必那十幾年後的災變,就是這些天魔搞出來的,否則利益一致的權限者,怎麽可能自己放出災變來害人類,人類對他們來說,自然是要繁殖的越多越好,所以才會有不少科技被釋放出來,從聚變電站,到農業工廠等,都是解決人口問題的根本。
“哈哈,既然今日不成,那我便去了,不過記得,我會如影隨形,是你終身的夢魘”那猙獰主持身體一軟,立刻癱倒在地。
凌辰當然不會上前去扶他,果然過了半刻,那主持身中浮出一團白霧,迅速飄散。
凌辰想起自己初級文明掌控者擁有的權限能力,在當時獲得這個唯一特有隱藏權限時,有過提示,
“初級文明掌控者特有權限:一:每次進入戰役世界前,你有一次機會選擇五個評價項任意一個進行加成,加成的選項將比正常情況增長提升百分之20。二:你將可以在進入戰役世界前,選擇十二管理者任意一個特有權限來使用。
十二管理者特有權限:分別擁有操控12種自然屬性的精神力量,天,地,光,暗,風,雷,火,木,水,金,星,靈魂”
他在進來時選擇了“教育”,以及“天”的精神力量,顯然都對眼前的困境沒什麽解決方案。
…………
“大師,聽聞長安城中鬼怪做亂,身為佛門高僧,可有解決之法,”
讓諸位重臣驚詫的是,在堂堂大殿之上,他們心中英明的皇帝,卻在詢問鬼神之事,這豈非是大大地不合聖人教誨,鬼神都是虛妄之事,怎能在如此莊重之場合提起,凡是這樣做的皇帝,無一不是在宣告,他已經昏庸不堪了。
“鬼怪雖是虛妄,但若人內心迷亂,卻也有危險,為今之法,只有多加修持,來防止鬼怪近身”
凌辰話音剛落,就有一重臣上前指責。
“你這禿驢,光天化日之下,亂編鬼神之事,無非是在宣揚你佛法廣大,能護身免災,其心可誅,臣壽付請陛下,將此人亂棍逐出,不得再踏入長安一步”
“大膽,朕在說話,何時有你插嘴的余地,來人,將趙壽拖出去,打死算完”
殘暴的命令,似乎又是君王的優點,一個鎮不住臣子,任由臣子指揮的君王,注定是悲劇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