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在處理改革，增強自己勢力的時候，當然沒有忘記提升他本身的力量，軀體本身沒什麽好提升的，再怎麽增強也只是血肉之軀殼，無論是他的世界，還是這個本源世界，都不能超過鋼鐵。

　唯有精神之力，是深藏在物質最底層的偉力，能真正歸於他一人，在他的記憶上，一人之力發揮最強的時候，也就是曾經經歷的那個世界，英雄世紀中，他化身神龍，恣意縱——橫，是個人之力發揮到了極致。

　但那樣的世界很少，大多數世界，都不能自由地使用精神力量，受到世界和文明之舟的雙重限制，都需要依賴眾人之力。

　原本所有權限者，包括他在內，都不能自由使用力量，都是借助文明之舟的權限，才能調動精神力量，通過改變物質，來展現種種術法，神跡。

　現在他來到本源世界，文明之舟似乎是有某種打算，教會了他如何積累精神力量，但凌辰到目前為止，還是只能在曙光之城中使用，利用文明之舟對曙光之城服務器的改造，來使用他的精神力量。

　至於完全脫離文明之舟的范圍，真正使用精神之力，他回顧自己以往經歷，似乎還沒有一次，在之前的世界中，雖然他多次使用精神力量，但並沒有脫離文明之舟的范圍。

　現在在本源世界中，無論是接引人的精神意識進入曙光之城，還是在曙光之城中剝取他人的記憶。都沒有脫離文明之舟的范圍。

　來到本源世界後。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嘗試真正掌握精神力量，但一直沒有真正的進展，就算文明之舟幫助他改造了曙光之城服務器，成為戒指的形態，還脫離了能源的限制，可以單純依靠精神力量的收集和積累，就能夠自成一個虛擬世界。

　凌辰一方面遙控著改革，一方面將主要精力深入研究了曙光之城。終於在最近一段時間內，隨著靈魂本身的強大，終於開始發現了契機所在。

　原來文明之舟之前要求他淬煉靈魂，告訴過他靈魂就是精神力量的容器，需要繼續淬煉，直到能夠抵禦這個本源世界的物質規則，就能發現精神力量的存在，並且收集它們。

　現在凌辰是借助曙光之城來收集精神力量，進而淬煉靈魂，直到這數十年過去。靠著水滴石穿，逐日的積累。他終於摸到了門檻。

　這一天，凌辰正在曙光之城中，將靈魂意識浸泡在精神力量聚集的海洋之中，這是服務器擬化出來的情形，他也不知道精神力量聚集後究竟是什麽形態。

　這是他每日的功課，每天曙光之城，都從進入太虛幻境的玩家群體中，吸納著散發出的精神力量，久爾久之，除去日常消耗，積攢下來，就聚集成了這一片精神海洋。

　根據凌辰的估算，這一片海洋，至少相當於原本文明之舟上億的精神力量單位，這是數十年的積累之功勞。

　當然凌辰本身的靈魂根本容納不了如此多的數量，他估計了一下，自身頂多容納其中數千單位的精神力量，一次操控頂多有百萬單位，和之前借助發現者權限，通過文明之舟調用得相仿。這數十年的辛苦，

　才讓他達到了原本的高度，可見單靠自身努力，積累的緩慢。

　自然這些力量全部歸屬於他，他可以自由調配，只是現在還只能作用於曙光之城中，或者說通過曙光之城來使用。空有億數個精神力量單位，但卻不能推動一塊石頭，折斷一根草苗。

　凌辰每日淬煉靈魂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不停地靠精神力量聚集成的海洋，來衝刷他的靈魂，來慢慢增強靈魂的抵抗力，同時去除其中的雜質，來純化靈魂，提高靈魂品質。

　根據他自己對自己的鑒定，現在比起剛剛來到這個本源世界時，他的精神潛質又在現有基礎上提高了整整一倍，算上最初靠著吸收另外一個自己的靈魂碎片，達到了雙倍的靈魂強度，現在他的靈魂強度，已經達到了最初天生靈魂強度的

　六倍。

　今天當他再次做完功課後，回到現實世界時，睜開眼後，突然發現整個世界發生了變化。

　“這，這是……”饒他心智堅韌，也為眼前的情景感到震動。

　當他感到口渴，拿起一個杯子時，低頭一看，這一眼，居然無限地看了進去，不再需要借助光粒子的反射，從光滑的表面，他看到了“分子”，“原子”，然後是更深處的“電子”，“質子”，“誇克”，一直到“弦”的存在。

　“弦”，這是佔有二維時空的一小段“能量線”，它組成了所有的基本粒子，在人類的科學史話中扮演了最幕後的操控者，決定了一個個理論的興衰更替。

　看到了本質，就掌握了力量。

　凌辰心有所感，靈感來得就是這麽突然，他念頭一動，只見“看到”的那一小段弦線被扭動了，相關的一個基本粒子被改變了原本的性質。

　只是一個粒子的改變，只能在微觀世界中引起變動，它迅速被周圍無窮盡的基本粒子中和掉了。

　但凌辰繼續操作著，他瞬間調動著精神力量，只見無數個基本粒子瞬間被改變了。

　終於宏觀世界發生了相關的變化，那個杯子表面就像被鍍了一層金子一樣，閃閃發光，不，應該說是這個杯子與金子伴生在了一起，因為它們從基本粒子上就是在緊緊結合著的。

　“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他不禁雙眼濕潤，過去那麽多犧牲和堅持，在這一刻都有了意義，自然造物的最大奧秘之門，已經對他敞開，

　他將靠著自己真正掌握超過物質科技的力量。

　……

　當凌辰在真實世界裡，靠著精神力量撥動了物質之弦時，無盡虛空之中，欲界之主已經感應到了這一切。

　“不愧是我選中的軀殼，居然靠著自身開始掌握了虛實的本質，人類無數個想象假設中的一個，終於落地成真”

　他感歎了一句，又對著眼前那一座始終閉眼的佛陀開口。

　“世尊，終於有凡人於真實之源中開始找出虛實之變，我等雖然法力無邊，卻皆是凡人所思所想演化，不能創造更新，唯有這些處於真實世界中的凡人，才能不斷探索前行”

　“唉，明了虛實之變確是難得，但當等他走到終點，發覺一切成空，無論宇宙往來，最終皆是空無，”那佛陀說著，語氣中也帶著惋惜。

　欲界之主也是無奈，他和佛陀是人類念頭在虛空深處幻化而成的兩個極端對立之物，一個是欲念深重，包含人類一切欲——望，墮落邪惡，一個則是空虛至極，不想不動，萬物萬事都不能動其心，卻又蘊含人類念頭中的大慈悲，大意志

　。

　他平素能說上話的也只有佛陀一人，其他虛空之中，也有無數物種，但都非人類意念所化，並不是可以溝通之物。

　“世尊你智慧深重，包含億萬眾生最高智慧，難道真如你所說，一切最後都是空麽?”欲界之主說著。

　“我早已說過，我等現在所思所想，都是億萬眾生念頭幻化而成，我堅持萬物歸空，也只是目前億萬眾生意念深處的恐怖之念，因為沒一人能長生久住，沒人知道死後世界如何，萬物最終歸空，就是他們現在最深處的想法”

　“若是這人能走到最後，是否世尊也會轉變意念”欲界之主說著。

　“那是當然。”佛陀回道。

　“世尊曾經告訴我，我若想在真實世界中投生，就要尋找到一副軀殼來承載我的無邊欲念，我選中了此人，不知道世尊會如何待我?”欲界之主會問話，自然有他的目的，若是以前，凌辰的行為，還不足以觸動這佛陀，現在對方

　的行為，已經到了能夠改變佛陀念頭的地步，他不敢保證對方會繼續容忍他。

　“我自然要阻止你”

　“果然如此，那我們就要再鬥一次法了”欲界之主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