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通過機房監視網絡看著這一切,不由地為精神力的神秘莫測感到驚奇,在它的記憶中,單靠技術想要實現這種對意識領域的操作,是千年後也沒有實現的事情。
現在卻在這個技術剛剛起步的21世紀就做到了,這種跨越物質基礎的能力它從來也不奢望具備。
凌辰具體做了什麽,它並不知曉,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個實驗體的意識被動了手腳,從前後的行為模式分析,它可惜斷定對方的意識明顯分裂成了兩個人,這不是用糊塗可以形容。
“張宏逸”雖然醒來不過十幾分鍾,但前後的行為異常,還是讓它看出了這點,換成人類的視角,可能只會覺得“張宏逸”是不是有毛病,絕對不會聯想到這上面去。
不過它畢竟知道凌辰在做意識上的實驗,實驗的具體內容它不知曉,但目的它可以輕易猜測出來,那就是為凌辰自己的意識佔據肉體做前期測試。
那種不管不顧,憑借運氣就玩奪舍重生,肯定不是他的風格。就算是幾率極小的時空穿梭,也是因為時間實在是到了最緊急的情形,才沒有留給他做測試的機會。
阿土可以知道這個樣子似乎是成功了一半,如果兩個意識能夠互不干擾地工作,然而這不見得就是凌辰最後的解決辦法。
因為在這個實驗之前,發生的插曲它還記得,那就是凌辰自己居然也沒有預料到這台服務器能夠通過數據和電源線路吸收其他的意識體進來。
可惜對方將要采取何種方式,肯定不會告訴它,它很清楚這點,有那麽多經歷的它,也不會輕易相信人類,雙方現在是被綁在一起,才有這種共生關系,但若說親如兄弟,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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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土的監視下,“張宏逸”跌跌撞撞地在這樓層中找著出口。
它對這個畫面當然繼續屏蔽了,不過風險就大了許多,在機房外面四處遊蕩的“張宏逸”,很可能碰上巡檢人員,最終被發現和監控畫面不一致。
因此它不得不再次質問凌辰,到底要幹什麽。
“沒有關系,再有一個小時就好了,我們就暫時不用擔心在這台服務器中的生存安全了”凌辰沒有給它多解釋什麽。
從切割“張宏逸”的意識體到培養出一個成熟的意識,花了凌辰十多個小時的時間,但將這一切操作在“何少前”的身上複現出來,他有把握在一小時內完成,這就是熟練後的效率。
意識發育培養,他也可以在熟練的基礎上,再次進行人為乾預縮短這個進程,而不需要原來預估的十個小時。
阿土隻好繼續為他做著掩護工作,好在之前的火警警報,讓大多數人要麽是疏散出去,要麽是趕到現場處理事故,當前機房大樓中殘留的人員屈指可數。
因此“張宏逸”碰上其他人的概率還是很低的,看他對周圍環境的熟悉情況,沒有幾個小時找不到出去的路。
一個小時後,凌辰將“何少前”分離出來的意識體以同樣的手段,回輸到他的身體中,但卻留下了他原本的意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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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現實世界麽?沒想到我原來生存的地方,只是一個黑漆漆的櫃子,這就是原來我全部的世界,”“何少前”睜開雙眼,慢慢站起來,先是環顧了四周,然後就看到了敞開機櫃的那台服務器。
他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機櫃,喃喃自語著,臉上掛著一絲深情。
在他的記憶中,自己是在一個充滿了戰亂的世界中艱難地生存著,那裡每天都有許多異界來客進入,這些異界來客,隻對一件事情感興趣,那就是戰爭。
這些異界來客和他不同,他們從來不怕死,死後也能復活,而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偽裝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和那些大街上呆呆的家夥們沒什麽區別,以免被他們抓走。
偶爾他從那些異界來客的口中,知道了他們從另外一個地方來,那個地方有奇怪的東西,比如“跑車”,“飛機”這些玩意,還有“網絡”等等概念。
他的記憶中存在了許多異界來客的記憶,包括他們在外面如何生存,如何獲取金錢的事情。
“不好,我記得有一個異人說過,這異界很多地方有監控,能知道一個人曾經幹了什麽,我不能讓他們看出我的差異來,否則一定會被當成小白鼠的。”“何少前”雖然剛剛來到現實世界不到一分鍾,但他意識中長久以來積累的生存習慣,還是讓他開始快速調整自己,進行偽裝,畢竟他不是一個真正的人,還沒有人類那些多余的情緒進行干擾。
“現在應該怎麽做,我俯身的這個異界人的身份是什麽?讓我看看”“何少前”很容易從意識深處翻出了本體的記憶,這些記憶自然是凌辰做好放在那裡的。
“遊戲公司老板?這個黑櫃子叫做遊戲服務器,就是他生存的工具,遊戲,這麽說,我原本是一個遊戲中的人物,難怪會有那麽多奇特的地方,”“何少前”努力回想原本這個身體應該怎麽做,他拿起鼠標開始進行漫無目的地操作。
“如果這個服務器掛掉,我也會死?”他操作著,記憶深處又浮現出一個極其強烈的念頭,這個念頭就像人渴了要喝水一般,是身體的本能,不可壓抑,剛出生的嬰兒口渴就會哭鬧。
“不能讓這台服務器掛掉,我下面該怎麽做?”來到現實世界的喜悅,隻維持了短短不到一分鍾,“何少前”就迅速地被生存問題包圍了起來。
“先盡量維持得和這個人原來的做法一致,就能避免許多問題,這就是那些異界來客經常提到的奪舍重生吧”“何少前”將自己的經歷找到了一個概念進行套用, 記憶中有異界人在遊戲世界中談過許多奪舍類的小說,基本上都是按照先偽裝好自己,然後慢慢展現不同,讓周圍人接受的路子走得,一上來就表現得神異非常的家夥,根據奪舍時代不同,有的上了火刑架,有的去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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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遊戲NPC“何少前”在努力開始偽裝自己的時候,外面的“張宏逸”也再次發生了變化,原本的意識體畢竟和這個大腦更加契合,在深處恢復之後,很快就奪回了身體的支配權。
“媽蛋,一次隨便應付一下就能過去的事,就差點要了我的命,這工作不能再幹了,”張宏逸一臉懊喪,他也回憶起了在機房中發生的事情,“靠,居然會漏電,回去我肯定要投訴采購部,買的什麽玩意,我還是頭回聽說電源線本身還能漏電”
“還好我運氣不錯,居然迷迷糊糊地自己跑出來了,要是電壓再高點,我真沒命了”他懊喪之後,也是感到慶幸,幸好機房的電壓不是高電壓,否則他根本沒有活路。
被電死的人,他自己就親耳聽說過幾個,都是不小心碰了380伏的電壓,然後被電倒,別看比220伏隻多了160的差別,那就是生和死的距離。
小時候家庭的電路,他無意中也觸過電,就是一陣麻,然後接著拋開了手,就沒事了,這次運氣不好,直接昏倒,還好後來可能是下意識掙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