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看了看十三阿哥,覺得這個人可以出去擺攤了,他已經是半仙了,那天他說,除了自己等人,可能還會有人成為病貓,結果在自己府中被隔離之後不久,八阿哥那邊就病了,這等先知的功力,不由得蘭靜不服,是,自己也知道八阿哥會生病的事兒,但那是因為自己知道歷史的緣故,更何況自己還只是知道有八阿哥生病之事,卻並沒記住他具體會是在什麽時候病,可是十三阿哥他老人家居然就能猜得出,讓蘭靜也不禁迷糊了,到底自己和他,誰是穿越來的呢?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十三阿哥讓蘭靜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不認識了?”
“是不認識了,”蘭靜點了點頭,“爺怎麽就知道八哥也要成病貓了呢?難道是開了天眼,竟能未卜先知了嗎?”
“我倒想呢,”十三阿哥搖著頭笑了,“只可惜我會那麽說,卻並不是平空的。”
“不是平空的?”蘭靜沒明白十三阿哥這話的意思。
“你忘了富察家的人也有人是病貓的。”十三阿哥提醒著蘭靜。
“這我當然記得,咱們這病不就是從她們那兒傳來的嗎?”蘭靜剛開始還沒明白,可話說到這兒,卻突然醒過味來了,“爺的意思是,李大夫的那個藥是真的能過人?”
“當然是真的,”十三阿哥笑笑說道,“否則咱們的病又怎麽會傳上的?”
“那咱們呢?再與人接觸的時候,要不要小心些?”蘭靜忙問十三阿哥道,他們用的藥可是跟富察格格家裡的人一樣的,區別只在於太醫看過之後,他們用了解藥。
“咱們用過了解藥,自然就沒事兒了,”十三阿哥笑著說道,“只是小心也得小心著,畢竟樣子總是要做的。”
“富察格格那邊呢?”蘭靜又再問道,“被他們過了的人,不會有事兒吧?”
雖然李大夫說過那藥只是會在表相上造成一些症候,人是會難受些時候,但卻是傷不到內裡的,甚至若是用藥之人體內有什麽陳年的毒素之類的,這個藥還能給帶出來,讓他的身子在藥效過後,還會較以往更健康一些,這種方法,是他治療十三阿哥的毒傷時研磨出來的。蘭靜不是不相信李大夫的話,但誰知道這病過來過去的,會不會出現什麽變異啊?
“自然是不會的,”十三阿哥笑笑說道,“若不能保證會傷及無辜,我也是不敢隨便用這個藥的,畢竟富察家的從咱們這兒出去之後,都會跟什麽人接觸,會接觸到多少人,咱們是沒法控制的,而且李大夫也說了,只是會跟他們有近距離以及長時間接觸的人才會被傳上,被傳上之後,就即使不用藥,過上一兩個月自己也是會好的。”
“那就好,”蘭靜放下了心,又想起了之前的話題,“那也就是說,八哥的病其實也並不要緊,用不了多久就會好了?”
歷史上也確實是這樣沒錯,都說是八阿哥當時病得嚴重得不行,老康卻一點父子情面不講,嫌他擋住了回京的路,有可能會把病氣過給他,堅決讓他挪走,把九阿哥氣得就差一蹦三尺高了,可等到康熙回京之後,八阿哥也慢慢的好起來了。
蘭靜在那兒覺得自己把事兒理得挺順,十三阿哥聽了她這話,卻是歎著氣搖著頭,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的看著蘭靜,“你剛才是只顧著想我開天眼的事兒吧?連八哥生的是傷寒之病居然都沒聽明白。”
“傷寒?”蘭靜一愣,她剛才還真沒注意,“這麽說他得的病,並不是富察格格家人帶去的了?”
“當然不是,”十三阿哥搖了搖頭,“他與富察家,與咱們府的症候完全的不同,除了都有可能會過人之外,其余的基本上可以說是風馬牛不相及。”
“原來是這樣啊,”蘭靜隻好將之前的想法全部推倒重來,“虧我剛才還在擔心,八阿哥和九阿哥會因為生病的事兒,遷怒到咱們這兒來,並又來找咱們別扭呢。不過,”蘭靜又皺了皺眉,“八哥的病既不是富察格格家那邊過去的,那就是真的病了,傷寒,這病可是有些麻煩呢。”
蘭靜也想過要不要跟十三阿哥說說,康熙就快要回鑾了,而八阿哥正好是擋在路上的事兒,可是又想想這事兒跟自己這邊並沒什麽關系,況且十三阿哥就算是知道了,也沒什麽可做的,他是能讓康熙先別急著回鑾或才是換個道繞開八阿哥走,還是能讓八阿哥自己識趣,趁著病現在只是初發、還不太重的時候,早早的自己挪開?這些事別說是十三阿哥做不到了,就算是他能做到,他又憑什麽去做?
不過,蘭靜又想起來了,好象在歷史上,四阿哥也曾經在這事兒裡面出現過來著,只是寫這事兒的文不多,她也就隻記了個影子,落到實處的東西是一點兒沒有。算了,蘭靜也不跟自己這越來越破的腦子較勁兒了,反正不管四阿哥是在這事兒裡怎麽著了,最後他依然還是當上皇帝的,自然也就不用自己再來操這份兒心了。
皇子生病是大事兒,更何況一病還就是兩皇子,所以京城這邊很快就將消息遞到康熙那兒了,康熙這時正好剛剛回熱河,聽說此事後,發出旨令,說十四阿哥向來與八阿哥相好,著他和太醫一處,對八阿哥商酌調治,至於十三阿哥,因正被隔離著,隻叫五阿哥關注著些,又親點了幾個太醫,讓他們入到十三阿哥府裡悉心診治。
康熙的這些旨意,並不很得人心,先說十三阿哥這邊,被康熙點了名的太醫固然是不願意赴身到險地,十三阿哥和蘭靜更不願意,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就又得喝上藥,去體會那份兒不舒服了,而米蟲這些大一些能保密的孩子們也不高興,這樣一來,他們就得嚴格遵守隔離的命令,對十三阿哥和蘭靜的居所只能遠觀,而不能近前了。
而八阿哥那邊呢,十四阿哥本來是在一得知八阿哥生病,就過來探望了,他也不是不願意和太醫一同商量對八阿哥的調治之法,可是康熙點著名,說他與八阿哥相好,這就不能算是什麽好話了,康熙現時對八阿哥的態度,不說是仇人,也差不太多了,而他一再訓斥、打壓甚至是辱罵八阿哥的理由之一,就是他結黨串連,現在康熙卻說出自己向來與八阿哥相好的話來,讓最近正努力表現、一心想爭大將軍王的十四阿哥也不禁心下直犯嘀咕。
然後,好象還嫌京城裡不夠熱鬧似的,四阿哥又回來了,回來之後,連家也沒回,就直接奔十三阿哥府來了,可因為這裡正被隔離著呢,他進不來的,十三阿哥自然也出不去,隻坐著轎子,被抬到隔離線旁,通過幾個差役連傳話帶喊話的,總算是兩人之間能進行交流了。
被這麽只差唱著山歌說出來的話,當然是不具有保密性的,於是不只是十三阿哥,連周邊的人也全都知道了,四阿哥這是知道兩個弟弟病了,心裡著急,在隨同康熙回京的路上派人快馬來探看,知道情況確實嚴重之後,就跟皇上請示說要先行趕回京,一來是給聖駕回鑾打個前站,二來也可以早點兒探望兩個弟弟的病情。
口胡什麽兩個弟弟啊?在場的人俱皆吐槽,你回來的時候,可是先經過暢春園的,八阿哥養病的地方就在那旁邊,結果你倒好,過其門而不入,直接先奔這兒來了,嘴裡說著馬上就去看八弟,結果腳下卻就是不動地方,害得那傳話的人喊得嗓子都要啞了,其實總結起來,不過就是:“你病了,我很擔心”和“我沒事兒,馬上就會好了”的很簡單的中心思想,也虧得這兩個人能翻出各種花兒來。
不過,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這兩人再膩歪也沒用,康熙並沒有順勢叫四阿哥接手照顧十三阿哥,反而把他也發八阿哥那兒去了,讓他看著八阿哥的醫藥之事。於是四阿哥就開始了兩頭跑的生涯,每天在盯著給八阿哥用藥的太醫之余,還要對十三阿哥府門裡門外的太醫進行追問,天天都要問他們,十三阿哥的情形如何了,什麽時候才能解除隔離等等,問得那幾個其實只是負責外圍消毒工作的太醫都要叫天了, 這位爺平時話不是挺少的嘛,這怎麽突然就變成話癆了呢?
當然會有知道真相的群眾會跟他們說明,其實這位爺本來就是話癆來著,因為被當今點出來並訓誡了,所以才一時奮發,生生的變了性子,改沉默是金了,他能當著你們顯出本性來,其實也是你們的福氣。
那幾位太醫看著那說明真相的同志,隻覺得牙有些癢癢的,手也想與他那光亮亮的腦門進行一番親密接觸,我們不想要這種福氣好不好?這位爺的話變多了,可冷氣卻一點沒變少,在我們答話沒如他意的時候,倒更顯凜冽了,現時重陽都已經過了,我們不需要再避暑了。還有五阿哥,你才是我們的正管啊,怎能躲在一旁不管事,任由我們被風吹雨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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