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得,”蘭靜在一旁打趣著說道,“爺居然也會誇我,弟弟們可要好好記住了,以後也好幫我做個見證。”
“我誇你的多了,”十三阿哥笑眯眯的說道,“我還誇你的點心弄得好吃呢,還不趕緊叫人拿些進來,給弟弟們嘗嘗。”
“知道了,”蘭靜對十三阿哥笑笑,揚聲叫進小牆進來吩咐道,“去將咱們早起做的點心拿進來,記著送些到十八阿哥那兒去,隻別吵了他,並告訴侍候的人,十八阿哥若是醒了,就趕緊來報我,也馬上將太醫們和李大夫找過去。”
“你們不知道,”等小牆領命出去之後,蘭靜笑著對幾個阿哥們說道,“我們爺昨兒個晚上就跟我說,十八弟來了,你們幾個肯定也必跟來的,催著我趕緊想些新奇的點心準備著,又怕在哥哥們之前,你們吃著不盡興,還特意囑咐我到時候找個理由,將你們暫留一留,沒想到小十六已經請準了皇阿瑪,這倒是兩相合宜了。”
蘭靜本是含笑說著這番話的,但在說完之後,笑容不僅又更加深了,而且還呈現出一副忍不住要笑出聲來的趨勢。在坐的眾人不禁面面相覷,想想蘭靜剛才的話,好象也沒什麽會導致她出現這樣表情的。
“你們別想了,”十三阿哥是知道蘭靜,搖著頭對弟弟們說道,“她嘴裡說著這些話,腦子裡卻已經不知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爺這回可說錯了,”蘭靜忍著笑說道,“我這回覺得好笑的原因,可就是在剛才所說的話中呢。”
“哦,”十六阿哥疑惑的問道,“是哪句話讓十三嫂這麽好笑?我怎麽想不出來,您也別只顧自己笑,快說出來讓我們也跟著樂樂啊。”
“噓”蘭靜用食指按在嘴上,然後做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佛曰,不可說。”
“該打”十三阿哥就近敲了蘭靜的臉上彈了一下,“快說,少賣關子。”
“哎喲”蘭靜捂著臉笑睨著十三阿哥,“爺這是要嚴刑逼供嗎?”
“是那個點心有趣嗎?”十七阿哥這時卻開始猜測起來,“所以十三嫂一想就覺得好笑?”
“或者是做點心所用的材料比較詭異,”十六阿哥被十七阿哥的話引得想起了以往慘痛的教訓,“十三嫂不會又做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蟲子來吧?”
“什麽亂七八糟的蟲子?真不會審美,”蘭靜鄙視著十六阿哥,“那是高蛋白,大補的,知道不?”
“什麽蛋?”十七阿哥抓到了蘭靜句子裡的關健字,“難道十三嫂今兒個的點心是用什麽蟲子的蛋做的?”
“蟲子蛋算什麽?”蘭靜見他們越猜越離譜了,也故意順著他們的思路往下說,“你們得往那更不容易猜的地方去想,象是蒼蠅嘴、蚊子眼什麽的。”
“行了,越說越不象話了,”十三阿哥瞪了一眼蘭靜,“你這麽說,一會兒還讓不讓他們用點心了?”
“誰讓他們亂猜的?”蘭靜笑眯眯的說道。
“你還說?”十三阿哥再瞪著蘭靜,“要不是你弄過那麽一頓蟲子宴嚇他們,他們又何至於這般杯弓蛇影的?”
正說著呢,小牆就將點心送進來了,而十五阿哥等三個阿哥,卻沒一個伸手去拿的,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更是將身邊的點心盤子往遠處推了推。
“真是沒見過你們這麽膽小的,”蘭靜笑著搖搖頭,自己伸手去拿過一塊點心放進嘴裡,“放心吧,沒事兒的。”
十七阿哥見蘭靜真的吃了,也伸出手去準備去拿,卻被十六阿哥一巴掌拍下去了。
“你傻不傻啊?”十六阿哥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十七阿哥,“十三嫂為什麽笑還沒弄清楚呢,你就敢吃?”
“罷了,”十三阿哥瞅著蘭靜說道,“你快將為什麽笑的理由告訴他們吧,再抻些時候,他們也該回宮了。”
“放心吃吧,”蘭靜很聽話的公布了謎底,“我笑得並不是點心,我只是叫著小十六,就突然想吃小石榴了,只可惜現在尚還未到結果期,不過,去年庫裡存的只怕還有些,我這就叫人拿來吃。”
“小十六,小石榴”沒等蘭靜叫人呢,十七阿哥就指著十六阿哥笑了起來,“真的,我總聽幾個哥哥這麽叫你,怎麽就沒想到這個呢。”
“去,小十六也是你叫的?”十六阿哥衝十七阿哥一瞪眼,又向十三阿哥告狀道,“十三哥,你看十三嫂”
“其實叫石榴也沒什麽不好,”十三阿哥卻笑著說道,“石榴多子,你的排行與此名相同,說明你能多子多孫呢。”
“就是啊,”蘭靜也笑著湊趣道,“偏你的名字又叫祿,我今兒個給你起一卦,你將來啊,必定是福祿壽三全的。”
蘭靜對歷史上十六阿哥的事情記得不多,但他承了個親王爵,且壽數也不算小,倒還是隱約有些印象的,至於子嗣上嘛,好象也確實是不怎麽艱難。
“真要如此,我倒要承十三嫂的貴言了,”十六阿哥還小,又是皇子,對這樣的好話已經聽慣了,也沒覺得什麽,抱拳謝過蘭靜之後,又緊盯著問她道,“那小十七呢?十三嫂覺得他的諧音象什麽?”
“小十七,小石器,”蘭靜笑著說道,“所謂玉從石生,小十七現在還小,正是美玉蘊其中,等到將來長成了,自然是會大灼其華。”
蘭靜對歷史上十六阿哥了解的不多,對十七阿哥了解的也很少,她記得許多清穿文中,他和十六阿哥都是四爺黨,可是又好象在哪裡看過,好象雍正初登基時,是懷疑他是八阿哥黨的,還把他發派去守陵,後來還是十三阿哥向雍正舉薦,才得了重用的,而就蘭靜現在看來,倒沒發現他有哪個黨的傾向,跟十三阿哥比較近這倒是真的。
“那十五哥呢,”十六阿哥又問道,“小十五,可諧音為小失誤,這是說他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嗎?”
蘭靜聽十六阿哥問出此話來,心中又是一皺眉,其實從他和十五阿哥跪下的那個時候起,蘭靜就覺出這裡面的問題了,事情其實也很明顯,這次十八阿哥會到十三阿哥府裡來養傷,是十六阿哥向康熙提出請求的,而十五阿哥卻應該是不讚同他這般做的,但他是怕麻煩十三阿哥,還是信不著十三阿哥,蘭靜現在卻是說不好。十五阿哥,是養在德妃娘娘那裡的,當他與十四阿哥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唯其命是從的,而十四阿哥,卻是與十三阿哥不和的。
其實說不和倒也過了,畢竟不和是雙方的,而十三阿哥卻沒怎麽與十四阿哥一般見識,只有十四阿哥總是對十三阿哥有些不忿不服的,他們倆年紀差不多,又是同一個師傅,可偏偏十三阿哥受到的誇讚卻就是比他多,康熙也更喜歡十三阿哥,連四阿哥這個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長也更與十三阿哥親厚,十四阿哥對此自然舒服不起來,而幾次研習技勇下來,十三阿哥明明是一副隨隨便便的樣子,卻偏偏讓他有力發不出,就更讓他氣不過。
十四阿哥對十三阿哥的態度,直接影響到了十五阿哥,讓他對十三阿哥多數時候是敬而遠之,但他對自己一母同胞的兩個弟弟卻是很愛護的,而他們又偏偏是最愛與十三阿哥親近的,由此,再加上現在十四阿哥又出宮建了府,十五阿哥與十三阿哥這邊倒是多了些接觸,只是態度上就沒有十六阿哥和十八阿哥那麽親密了。
而今天,在之前說起十八阿哥之事時,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的神情和語氣上就帶著些暗湧,現在十六阿哥更是直接說出了這樣的話,難道這兩兄弟現在就開始因為站位問題而生矛盾了?
“十六弟,”蘭靜的眉皺在心裡,十五阿哥的眉卻是皺在面兒上,他看向十六阿哥,微帶不悅的說道,“你在說什麽?”
“十五弟不必急,”蘭靜忙把話接了過來,笑看著十五阿哥說道,“咱們這不是在玩笑嘛,再者說了,既是小失誤,那自然也就沒什麽大不了的,誰又沒個小失誤呢,只要認識到了,改過來就完了。當然啦,這十五的諧音也不只是失誤,還有時務嘛,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再有,十五也是月圓之夜,所以十五和月亮也就有了共通之處,而在詠月的詩裡,我很喜歡朱淑真的一句,‘何當撥去閑雲霧,放出光輝萬裡清’。”
“看到了吧?”十三阿哥有些無奈的對幾個弟弟說道, “你們十三嫂就是這樣,說著說著話,就把話給扯偏了,這正說著你們的排行呢,她就能愣給扯到吟月的詩上面,這要是再讓她說下去,只怕又會從天上給扯到水下了。”
“我就這麽點擅長,”蘭靜笑看著十三阿哥,“爺還每次都不讓我好好的發揮。”
“我只怕是你發揮好了,”十三阿哥笑著搖頭道,“別人卻都被你給扯懵了。”
“我倒覺得這樣很有趣,”十六阿哥卻說道,“十三阿哥本就是個隨意的性子,十三嫂這般會隨心而語的,豈不是正相得益彰。”
“好小子,居然打趣起你十三哥來了,”十三阿哥瞪著十六阿哥笑道,“你仔細等我大好了,在練武場上好好的磨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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