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裡有好事的笑著道,“當日的事情還是清楚的來與薛公子和岑家娘子保媒,那三碗不過崗的方子便是薛公子所著,薛公子私下與你為聘,不想你卻是說是自己的東西,薛公子念著當日的情誼,不願讓你出了這醜,一心謙讓於你,今日撞上了,咱們這些做朋友的卻是看不下去了,後來的那些東西怕都是你從薛公子那兒得來的吧?”
岑子吟瞧了那人一眼,有些面熟,依稀想起當日隨薛易同來的確實有這麽一個人,不由得啞然失笑,感情薛易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的麽?
眾人聞言不由得暗暗心驚,有人為證,怕是不離十了,只是不知道眼前這十三四歲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機,難怪字寫的見不得人,還能有那般大的能耐了,若是薛易的家底,那就解釋的通了。
大郎與二郎本就是聽見薛易與幾個朋友在人群中不冷不熱的嘲諷,這才會去尋岑子吟,兩人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便與薛易一群沒什麽交道,自然是解釋不來的,隻想早早的離了去,不與小人為伍,不想他竟然尋上門來了,還合著這麽多幫腔的。
不由得惱道,“你若說是你的,大可拿出證據來!”
相較於大郎的惱怒,岑子吟卻是瞧的清楚,這人群之中大多都是看熱鬧的,人人都是有幾分才學,他們怕是眼熱她的成就居多,人就是這樣,瞧見別人比自己好,若是見了,除非證實人確實比自己有才學,否則像她這樣名不見經不轉的,巴不得她出醜才好。唯有薛易身邊那幾個,不知道是狼狽為奸還是是真個被他給哄了去。
如今她這樣的身份,若不是別人去告狀,大可不必理會薛易的感受,只是岑子吟自我還沒意識到自家從根本地位上的改變,說來她如今的身份約莫可以這麽形容,針對於那些成名已久的學她還未夠班,而對於這些長安城所謂的才子來說,卻是高高在上隻可仰望的,奈何岑子吟小市民當久了,不知道名人該怎麽當,要她跟不要臉的人吵架又覺得降了自家的品。
只聽見薛易道,“當日我信你,什麽東西都與你說,不想卻是遇上了有心人,不過是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罷了,你既然能整理出來也算是有心了。”頓了頓,惱怒的道,“我瞧你有心,便沒與別人說,不想你竟然在小王爺那兒碰壁回來又來害我的朋友!我自是容不下你如此作惡的!”
郎緊緊咬住牙關,拳頭握的死緊,若不是大郎見機的快,一把拉住他,必是衝上去要揍人了。
岑子吟環視一周,盧晴與盧森皆是有些摸不清頭腦,也許是因為岑子吟救過盧晴一命,所以她眼中略帶焦急的望著岑子吟,而那位盧森卻是微微皺眉的瞧著薛易,
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麽,至於周圍人等,則是許多紛紛嚷著要人交出證據來,這等欺瞞天下的大事兒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
岑子吟冷冷揚眉,“你們憑什麽要我交出證據來?我苦心鑽研數年的東西,若是來個人說那些東西是他的,便成了他的了?不讓他舉證,偏生要為難我一個小女子,還真真是好大的胸襟氣魄。”
旁邊隨即有人道。“薛公子地人品自然有我們為證。我們與他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他地品行。倒是你一個半路出來地酒娘。論學識沒有。論人品大家不知道。只是知道你與唐家、薛家都曾定親又在勾搭上小王爺之後退了薛家地親事。這事兒怕是你要做個交代才行。”
岑子吟皺眉。今兒個薛易怕是有備而來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準備了什麽。能夠把別人地東西給變成是他自己地。岑子吟想了半天也覺得他是在胡攪蠻纏。本想就這麽不理他離開了。看見盧晴在一邊皺緊了眉頭關切地眼神。岑子吟無賴地歎息了一聲。沒辦法了。即便大郎沒幾分希望。她也得撇清了自己才行。否則大郎是一分希望都沒有地了。
岑子吟向前一步。大郎拉著她地手低聲道。“咱們走!”
岑子吟搖搖頭。輕輕推開大郎地手道。“做沒臉地事情地不是我。為何要我走?若是主人家以為與我為伍是恥辱。要趕我們出門那我無話可說。既然主人家都沒說話。那麽。就看看到底誰是誰非吧!”
在燕華身上。岑子吟學到了一件事。無恥地人你不狠狠給他一巴掌。他是不知道疼地。
岑子吟地反應顯然在薛易地意料之外。在他心目中。岑子吟不過是一個漂亮地過頭偏生不學無術地丫頭罷了。不知道從哪兒得來地東西。欺世盜名。必然沒有真材實料。必然不敢與他對峙地。何況。他手中還掌握著岑子吟並不知道地東西。
薛易呵呵笑道,“看來你是仗勢著背後的那個人了,比權勢我自然比不過他!”
“背後的人?”岑子吟挑眉笑,“你不
王爺棄了我,所以我才來勾搭你朋友的麽?說話不帶T兒個說好了先,咱們各自隻拿證據與人看,若是強權壓迫,又怎能欺心?封得住悠悠眾口麽?”
薛易冷哼一聲道,“為了這些事情你準備了這許多年,我一心隻讀聖賢書,沒有用心思在這些雜學上,這會兒怕是無法比得過你了!”
人群中自然有人聽見這話微微皺眉,好事則是並不介意出醜的是誰,這兩人在這個圈裡都有些名氣,與兩人的交情都不深的那種自然樂得看八卦添幾分茶余飯後的談資,只有做主人的兩個,盧晴與盧森越的心中不舒服,這兩人今日這般,倒是讓他們沒臉了,不論結果如何,事到如今兩個人都落了下手,白白的讓人看了笑話,絕沒有贏家可言。
岑子吟自知跟人一般見識是沒有贏家這個道理的,可是箭在弦上。這邊主人家卻又阻攔不得,這等欺世盜名的指控,怕是誰也忍不下來,即便其中一人已是在皇帝面前送上了那些東西,對於這些書生文人來說,也是要分個是非曲直的。
岑子吟略微打定主意,聞言輕輕勾起嘴角,雙手背於身後,昂起頭來道,“今日主人家請我來本是好意,卻是擾了諸位的雅興,岑三娘在此與諸位道歉!”
盧晴聞言笑道,“既然是能說道分明的事情,那就說道分明即可,否則倒是讓人誤會了。
若是兩位之間有什麽誤會,也要一並解開了來的好。”
岑子吟聞言微微感激的點頭,盧家必然與薛易相交在前,說話能到如此地步也算不錯,初識的朋友,能做到雙方拿出證據之前公正公平,自是有些見識與修養的,至於之後的信任則需要一步步的建立。
薛易冷笑,“廢話少說,你有幾分水平我能不知道?騎射尚可,看書寫字便叫頭疼,從沒有看完過半本書來著,我倒要瞧瞧那些東西你學了幾層去。”
岑子吟搖搖頭道,“你先說說那些書分成幾部分吧,呵呵。”
薛易挑眉,“這些東西怕不是隻從我這兒得來的吧?設計讓唐沐非與唐五夫人分開,挑撥的唐家家道中落,如今挾持著唐珍兒在你家中,唐沐非怕是死在西行的路上了,呵呵……若非唐沐非,你能有今日?”
眾人聽的雲裡霧裡,越的勾搭起了好奇心,薛易又道,“你也別怨我狠心,除了我,唐沐非還有誰來著?王準為何恨你入骨?杜先生、岑相家、連小王爺和范陽縣主也被你於鼓掌之間,別以為天下間就你一個聰明人了。”
岑子吟聞言不由得鼓掌起來,啪啪啪!
“說那麽多做什麽?我若是偷了他們的東西,他們自然會來找我算帳。至於你,有什麽廢話趕緊說,若是無法證實,你便當眾與我賠禮道歉,並且保證日後不再犯我,否則,”岑子吟咬咬牙,“你信不信我還是可以讓你無法在長安城立足!”
這會兒岑子吟是下定了決心要如此,她惹不起王準一乾人等,若是在薛易這樣的人面前都說不起硬話了,那她還混個屁啊!挑軟柿子捏還不行麽?
薛易道, “若不是受人之托,你以為我能知道這麽多事情麽?”
岑子吟道,“空口白話,拿證據來吧!”
眾人的臉上遊移不定,說了這麽許多,誰也分不清誰是誰非了,也許是岑子吟、也許是薛易,只是那些東西誰也沒有見過,如今正是皇家的機密,要眾人給個判斷的話,還是信薛易一些,畢竟薛易是確實有些才學的。
薛易道,“你且候著!來人,去我家叫芙蓉過來一趟!”
岑子吟聞言皺眉,不知道怎的,聽見芙蓉這個名字,就讓她心頭一跳,塵兒除外,這個丫頭是她家中唯一識字的一個了,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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