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就將這些日子趕製出來的衣服拿出來仔細的挑愛花團錦簇的衣裳,顏色要豔麗,花兒要唯美,繡工也要極好才行,還好岑子吟有孝在身,總的說來這次的衣衫都是偏淡雅,倒是頗為合岑子吟的意。
衣裳的事兒解決了,飾卻是一大麻煩,岑子吟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太寒了一點兒,倒不是非要穿金戴銀,女孩子總該有一兩件飾的,她也和其他的女人沒兩樣,不過沒時間也懶得去折騰罷了,這會兒卻是有些著急,大年上,去哪兒找人給自己做飾?要去見王妃,總不能打扮的太寒磣,這樣是不尊重人的表現。
不由得想到那位跟自家管家喝酒的銀匠,他一直為岑家人做飾,這會兒去麻煩人雖然有些不好意思,該是能夠幫忙的。
想好這一層,又開始斟酌胭脂水粉的事兒,對這個,岑子吟除了知道該到那種鋪子裡買以外還可以喚人送到自己家中來,只是她一向不買這些,不認識這樣的人,至於那些鋪子,恐怕要過了十六才會開門,到時候怕就來不及了,說不得只有找方大娘想想辦法。
塵兒打了水回來與岑子吟梳洗,便是瞧見的床上鋪了一床的衣服,而岑子吟正打算出門去,“三娘這是做什麽?在外面累了一宿,這會兒該歇下了。”
長安城這幾天是不宵禁的,一家人回到家裡已經過了四更天,若是夏天,再過些時候就要天亮了,岑子吟這才想到方大娘該是要歇下了,而她還有許多的事情要準備,醜媳婦見公婆的心態,總是畏懼,不過這些事兒也一時忙不過來,笑了笑道,“洗洗睡吧,明天早上早些起身,咱們還有事要做呢!”
與塵兒洗漱了睡下,岑子吟也睡的不太安穩,第二天天一亮便醒了過來,起身喚了摩加過來打開庫房去瞧瞧該帶什麽東西,王府什麽都缺,卻又什麽都不缺,這是一個奇怪的家庭,什麽都是見過的,卻又是什麽都缺,送的東西要麽就要合用,要麽就要稀罕,否則入不了對方地法眼,倒是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岑子吟雖然沒嫁過人,到底知道有些關系不好處理,她去不是做冤大頭的,自然不能送名貴的,唯有挑些稀罕的物件,瞧著能恰到好處正好。
挑了半天,也沒找到半樣合意的東西,最後還是在塵兒地建議下,將那壇子酒不像酒,花露水不像花露水的東西給搬了出來。
家裡以前留下的花露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上,岑子吟自己不太用,本來是做來與家人驅蚊的東西,後來現可以用在別的上面送了李護國兩瓶,再後來便是夏天過了,沒什麽用場,便用壇子封了放在庫房裡,岑子吟打開來聞了聞,現味道沒變,反正這些夫人都是當成香水用的,
也沒多大差,用白淨地瓷瓶裝了,又用油紙封口,用蠟封住縫隙,最後在上面蓋上一張繡著藍色蘭花兒的綢緞,用藍色的綢緞帶子打上一個漂亮的結,岑子吟笑著搖搖頭,這東西瓶子和絲綢價格絕對比裡面的東西貴上幾倍。
這玩意兒也就只有忽悠一下當代地人了。也許還是過期地?岑子吟很是汗顏。只是手上也沒新鮮地。這東西裡面除了香料便是酒精和水。這兒地人都灑在衣服上。即便過期也不會造成什麽傷害。就湊合了吧。畢竟自家地庫房裡地東西實在是太普通了……
兩瓶子花露水。好帶又方便。至於其他地就不帶了。畢竟是第一次去見王妃。帶地東西太多了反而不好。準備好這一切。便有人來喚岑子吟去客廳吃飯。
岑子吟想了想又覺得不妥當。還是要和方大娘商量一下才好。人情往來上。再多地經驗也頂不住一個疏忽。找個人商量一下總是好地。
到了客廳便現大郎和二郎不在。唐珍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哈欠。看起來對眼前地食物興致不是很高。方大娘也是精神不太好地樣子。昨兒個夜裡都睡地太晚。倒是岑子吟地好精神讓方大娘問道。“聽說你一大早就起身在庫房找什麽東西。莫非今兒個你要出門?”
岑子吟在自己地位置上坐下來。旁邊地幾個媳婦子便開始上菜。岑子吟道。“不是什麽大事。大哥和二哥還在睡麽?”
方大娘想也是餓了。隨手夾了些菜來吃。唐珍兒道。“大哥和二哥去給丈母娘拜年了!”說完就咯咯笑起來。引得方大娘唾道。“這都是誰教你地?”唐珍兒吐吐舌頭。埋下頭吃飯。不敢再胡說。
是了,這都十五了,大郎和二郎就一直沒去給人拜年,這事兒說出去可不好聽,一早就備下了東西,只是一直沒時間去,定下了親事這些禮數還是要做到的。
方大娘咽下口中地食物才道,“你昨兒個是怎麽回事?昨兒個聽說我們一出門就有人來下了帖子,讓你十六去參加一個什麽會來著?又是
的娘子,你不是說不應這些事了麽?又是挑衣服,的,與這些人參合什麽?范陽縣主是個好的,其他的人安的什麽心卻是不知道,如今咱們身份雖然和人家差不離,人打心裡卻是以為咱們是暴戶,何必去了受那閑氣?”
岑子吟聞言笑了笑,“我去不是為了見什麽官家娘子,昨兒個在街上遇上的也不是別人,是王府那位小王爺,今兒個邀我去的正是王的王妃,有他們,又有范陽縣主在,娘就不必擔心了。”
方大娘聞言點了點頭,岑子吟松了一口氣,方大娘對李珉的印象是不錯的,雖然外面傳的不堪,她總說這是個心地不錯的孩子,雖然行為上有些待改正的地方,可人哪兒能沒個缺點?至於李柔兒,岑子吟不以為給她解釋那麽多,讓她擔心是件好事,其實范陽到現在的心思怕是較為中立的吧?
從她最終還是去王府傳話一事就可以看出來了,她無緣無故的去見王妃,李柔兒的心智不該不知道她有所打算,既然李柔兒答應了,那岑子吟可以肯定地推斷,李柔兒更在乎的是李珉能不能留下來。
岑子吟又道,“我去見王妃,之前受了小王爺破多照顧,卻是要帶些東西,便準備了這個。”岑子吟說罷便拿出那準備好了的兩個瓶子來,方大娘是知道裡面裝的什麽東西的,點了點頭道,“這倒是不錯,不過你上次不是說家裡沒了麽?”
岑子吟沉色道,“是庫房裡那一壇子。”
方大娘挑挑眉,岑子吟本以為她要說當初她嫌棄這壇子做地不好要倒掉的,沒想到方大娘只是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一直嫌棄老娘當初不該留下這個的麽?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場了。”頓了頓又道,“小王爺便是來與你說這個?你倒是好,扔下一家人在街口等了半個時辰。”
岑子吟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大娘卻是沒有責怪的意思,追問道,“你與小王爺說了什麽?就他一個人來找你麽?”
瞧得出如今方大娘對於岑子吟地婚事實在著急,只是她拖人說了好多次,往往對方一聽名字,便一口拒絕了,誰也不樂意來觸這霉頭,自打薛易和唐家那孩子的事兒之後,方大娘喜愛的青年才俊們也大多屬於身家比岑子吟差一些,比較有自知之明的,因此這會兒只要對方是個男人,未婚方大娘都抱著幾分希望,至於看李順眼,很難說沒有這方面的原因,雖然她也不時念叨李珉地不是。
岑子吟點點頭笑道,“他便是以為我們會到燈會上去,特地出來瞧瞧能不能遇上的。”
方大娘呼出一口氣,心中有半顆石頭落地的感覺,感慨一聲,“緣分呐……”
岑子吟一臉冷汗,連忙道,“娘,您瞧這個做禮物會不會失禮?”
方大娘似是對岑子吟的上心非常滿意,想了想道,“明兒個在哪裡?主人家也該送上一份,至於王妃那邊,你得找個好由頭,聽說王妃自來節儉,這些東西華而不實,還好是自家造的, 沒花多少錢,她必也是喜歡的。”
這話就是同意了,岑子吟笑了笑道,“還要請娘幫我挑件禮物送給主人家。”
方大娘聞言眼睛一亮,岑子吟這是在暗示什麽,她隻挑王妃的禮物,也否認李珉專程來找她,而且昨兒個回來地時候滿臉帶著的喜色,那是女兒家心動時候特有的神情,她怎麽會不理解,看來事情是成了一半了。
將筷子一放便道,“你還缺些飾,還有胭脂水粉,還有……”站起身來像是要吩咐身邊的人去辦事,岑子吟連忙道,“娘,先吃飯再說吧!不著急呢!”
方大娘叫道,“怎麽不著急?為這事兒我愁了足足四五年了!”
周圍慶雲塵兒聞言都是竊笑,唯有唐珍兒不明所以的望著眾人,慶雲勸道,“夫人,不著急,吃完飯才有力氣辦事兒,三娘肯上心事情自然事半功倍,還有兩年呢!”
成都地天氣啊,太糾結了,一直下雨,峨眉去不了了,抹淚,,,不過這幾天也累死我了,過兩天就該不這麽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