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類竟然獲得了祖靈的肯定,還成為了一名薩滿祭司,天哪,還有什麽事情能比這更加不可思議嗎?”
渾身綁滿繃帶和夾板的斧王卡拉曼·嚼骨拍著桌子放聲大笑著,仿佛聽到了什麽超級笑話一樣。
在這間帳篷內,坐著好幾位童話馬戲團的正式成員,而被矮人火山大媽帶到這裡的戈隆,現在就像傳說中的珍惜幻獸一樣被一大群人圍觀打量著。
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戈隆的首次獻祭竟然會被祖靈挑中,讓他成為一名薩滿祭司的緣故。
在刀塔大陸的人類國度中,雖然諸神並立,百花齊放,信仰自由,但是在一些大的國家中,某些教派還是會取得壓倒性的信仰優勢。
在立國之戰中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聖光之理教派就被聖獸同盟立為國教,曾經大力扶持過數百年,現在的聖光之理儼然已成長為聖獸同盟都無法控制的龐然大物,勢力遍布刀塔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其他的教派即使全部加起來也難望其項背。
除此以外,尼羅河畔的埃米羅千年帝國有著屬於自己獨特而神秘的死亡信仰,與聖光之理教派向來水火不容,而且埃米羅千年帝國是政教合一的國度,最高領袖法老王既是一國之主,同時也是教會的最大主教。
另外盤踞在沙漠中的太陽王朝,王國的子民們都是無神論者,但卻深信自己的國君,太陽王就是世間唯一的至高存在。
而薩滿教,卻一直都是人類的死敵,位於赤色荒原的部落聯盟的守護宗教,戈隆身為一名“人類”,卻成為祖靈的祭祀,這就好像聖光之理的教宗突然指認一位獸人成為光之聖女一樣的荒誕可笑。
“也許,這小子身上有獸人或者巨魔的血統呢,只是血脈太過稀薄,沒有明顯獸征而已,別看他這幅娘娘腔的樣子,力氣其實很大的。”鼠女小米在一旁看著戈隆說道,她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時興起撿回來應付差事的少年廚師短短幾天時間裡面竟然弄出了這麽多事情。雖然鼠人少女不經意間以戈隆的舉薦人和監護人身份自居,但是她的身份要比黑傑克,老鯊魚,斧王等主力團員低不少,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她發表意見的機會。
“可能真是這樣吧,不過我原來還以為這小子身上是混雜了矮人的血統呢。”矮人火山大媽略微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接著說道:“對了,這小子好像出身於某個儈子手家族呢。”
對於戈隆的出身來歷,童話成員們頓時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他們猜來猜去,卻非常有默契的沒有人試圖從近在咫尺的戈隆身上詢問答案,似乎這樣做會讓他們失去某種樂趣一樣。童話的人都是瘋子,這樣做也沒什麽奇怪的。
就這麽七嘴八舌的討論了一陣,戈隆的背景身份儼然已經“清晰明確”,他是某個儈子手家族的成員與混血奴隸所生,因為沒有明顯獸征,一時渾水摸魚被作為普通繼承人接受訓練培養,然後又因為血統不純的事情曝光,而被驅逐出家族,直到淪落此地……
這群人興高采烈地談論著,根本沒有人去理會故事的“主角”,在一旁沉默不語臉色古怪的戈隆。
在這件事情上戈隆樂得保持沉默,任憑他們瞎猜胡鬧,反正由於食人魔擁有強製血統選擇性,後代“必然”是雄性食人魔,所以理論上不會出現混血食人魔的緣故,戈隆並不怕他們將自己和前些日子被他們屠戮殆盡的黑手食人魔扯上關系。
但是在童話成員的交談中,一個反覆出現的家族名稱卻是吸引了戈隆的注意力。
多米尼科·克裡斯蒂亞·塔布裡斯……這個被冠以“瘋狂”、“變/態”、“荒唐”等諸多負面前綴名的老牌儈子手家族,被懷疑是最有可能誕生並拋棄了戈隆的家族。巧就巧在,戈隆那位被玩壞的父親,全名正是叫做多米尼科·克裡斯蒂亞·塔布裡斯·馮·休文,並自稱子爵。
難道,這真的只是一種巧合?又或者又是命運之神和自己開的玩笑?
戈隆又凌亂了,只是現在的他還沒有精力,更沒有時間去調查自己的身世。
“不管怎麽說,我們童話終於有屬於自己的神術師了,這真是可喜可賀啊~~~!”斧王豪爽的大笑著,轉頭看向戈隆,說道:“小子,現在就給我們露一手你獻祭獲得的神術吧,聽說你一共獻祭了三顆艾哲紅石,那麽至少也能覺醒一個治療神術吧。”
治療術,這是神術師最寶貴的價值所在,能夠為他人治愈傷患的力量,這一直是刀塔大陸諸神壟斷封鎖,絕對不容凡生染指的位面規則領域,無論是多麽強大的魔法師,五階,六階,還是近乎神明的七階,都不可能釋放出一個哪怕最低等級的微傷治療術,而擁有鬥氣的戰職者雖然可以大幅強化自身的恢復能力,卻也不可能為他人療傷止痛,這正是神職者無可替代的終極原因。
在刀塔大陸上,與喜歡閉門研究的魔法師與奔走於戰場的戰職者不同,神術師一般都擁有崇高的社會地位,哪怕是那些冒險團隊中的低級牧師們,也會在取得正式神職之後脫離團隊。
所以一個社會地位卑賤的旅行馬戲團,如果本身沒有培養出神職者的話,那麽也不要指望能從外部招攬到一個了。強如五階巔峰的斧王,受傷後也只能依靠藥草、繃帶還有無聊的時光來治愈傷患了。
知道現在還不到自己藏私的時候,首要任務是取得童話馬戲團主要人員的信任與重視。戈隆看著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的斧王女士,然後閉上了眼睛,冥冥中一大段神文從腦海中躥出,戈隆於是嘗試將這段神文一字一句的吟唱出來。
這並不容易,無論是魔法還是神術,都需要通過特定的咒文溝通位面底層規則來觸發效果,每一個文字都有著無可替代的重要意義,這絕不是簡簡單單鸚鵡學舌的念出咒文就能發動的。越是高階的魔法師和神術師,咒文的處理速度也就越快,發動魔法神術的速度也就越快,像是戈隆這樣首次發動神術的超級菜鳥,一小段次級治療波的咒文足足吟唱了近一分鍾,這還是因為神術是已經完善成型的法術體系,不需要戈隆完全透析其本質的緣故,換成是魔法學徒,若是沒有完全明晰相應的位面規則,那麽哪怕苦學十數年都不一定能放出一個低級火球術出來。學習魔法需要天資,需要時間,需要積累,而學習神術需要信仰,甚至某種情況下,只需要有足夠的祭品就行了。
綠色的光團在戈隆手掌上成型,然後化作一道光輝播撒在斧王卡拉曼的身上,這個同時擁有獸人與巨魔血統,甚至可能還有人類血統的女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酸爽的表情,嘴裡卻催促道:“不夠不夠,再來再來!”
一次次級治療波足足消耗了戈隆獻祭獲得的總魔力的三分之一,但是這種治療效果對看似輕松,實際上暗傷極為嚴重的斧王來說還起不到大作用,於是戈隆又繼續釋放了第二個,然後是第三個治療神術。直到他的魔力消耗的涓滴不剩的時候,卡拉曼突然站起身來,她三下兩下就敲碎了身上的夾板,撕掉了滿身的繃帶,連帶著撕碎了本就少的可憐的衣物,絲毫不在意自己大泄的女斧王,就那樣站在原地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憋死老娘了,連上個廁所都疼的想罵娘的日子總算是熬過去了~~~!”
“你的傷勢全好了嗎?”其他人關心的詢問道, 當然這個關心可不是針對女獸人的傷勢,而是對戈隆治療神術的實際效果感興趣,畢竟在這個烽煙動亂的大陸上,童話馬戲團又乾的盡是肮髒黑暗的危險買賣,哪怕他們各個實力驚人也無法避免受傷身死,若是能夠有個排得上用場的神術師在,那無異於所有人都多了一條命。
“效果馬馬虎虎吧,小家夥挺賣命的,雖然骨頭上和內髒上的傷勢還是沒啥起色,想跟人打架短時間內還是做不到,不過至少日常行動是無大礙了,得了得了,你們都給老娘滾開,老娘現在要去好好地洗個澡去,你們聞聞,包了這麽多天的繃帶,老娘都快臭了~~~!”
對於斧王身上的傷勢有多嚴重所有人自然十分清楚,事實上,能夠與水晶湖法師,還有傳說中的七階魔獸紡命蛛女一戰後還能活下來,已經是卡拉曼實力驚人,皇帝團長回救的及時了,按理說,她至少還要修養一兩個月才能夠行動無礙,可是在被戈隆施展了三個治療神術之後,瞬間就變得活蹦亂跳了。從這點就能夠證明,戈隆的治療神術確實是貨真價實了。
至於戈隆的薩滿祭司等級,這倒是沒有關系,童話馬戲團手上多得是艾哲紅石,只要戈隆能夠突破諸神封印,那麽在祭品方面,只要童話願意,戈隆瞬間就能將薩滿祭祀神術等級提升到當前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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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三江了,開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