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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雲頂天宮篇 第5 最初的迷題
此時整個地宮內是極端的黑暗的,向上看去,手電光斑所照,滿眼都是俯視的羅漢,百雙眼睛注視著陳皮阿四。羅漢的瞳孔因為光線的變化,一刹那露出猙獰的表情,氣氛一下子變的十分詭異。

 陳皮阿四心裡又罵了幾句禿驢,心說這些和尚肯定是故意的,此時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又找了幾圈,卻仍舊沒現有哪裡缺了一座雕像來。

 他心裡靈光閃動,慢慢知道了問題所在,手電也移向那一座給他打裂雙眼的白面望天羅漢的位置。

 只有這一座羅漢像明顯和其他的不同,問題應該是出在這裡。

 有可能是什麽人將上面某尊羅漢推倒下來,然後將那尊面孔朝上的白面望天羅漢放了上去,所以那一尊羅漢才和其他的有如此大的不同。

 *到底是誰那麽無聊要這麽乾呢?而且能夠準確的知道他下來的位置,將雕像的頭對準他下鋦的地方,不是行內人也不可能做到啊?

 難道自己這次是二進宮?這裡已經有人來過了,還擺下這麽個東西來寒摻我?

 陳皮阿四的手電光照在那胖胖的白面望天羅漢身上,又掂了掂手裡的沉澱澱的八重寶函,如果是二進宮,幹什麽不把這東西帶走。不可能,人去不留空,肯定是自己多考慮了,這裡是那些禿驢設下的圈套,好讓他們這些人往歧路上想。

 陳皮阿四緩下心神,一大把年紀,經過這麽一翻折騰,已經到了極限了。他咳嗽了幾口,就想把手電光從那羅漢上移開,去照一下四周,看看如何回去最省力。

 這個時候,駭人的一幕生了。

 在手電光從羅漢身上移開的那一刹那,陳皮阿四猛地看到,那張慘白的臉突然間扭了過來。

 手電移得太快,這場景一下子就沒了,但是陳皮阿四卻看的真切。他不是那種會懷疑自己看錯的,當下就覺得腦子一炸,幾乎就要坐倒在地上。閃電之間他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子,同時一翻手,把鐵彈子機關槍一樣甩了出去。

 他憑著剛才的記憶,連十幾顆。十幾顆鐵彈在頭頂上四處彈來彈去,他還以為是那妖怪一樣的白面羅漢蹦下來了,慌亂間亂了陣腳,把早年藏著的一把王八盒子掏了出來。

 他是真怕了,這槍解放後幾年就從來沒用過,他也不敢輕易拿出來,現在掏出來,明知道沒用也用來壯膽子,那是真的慌得找不到北了。

 你說掏個幾十年的沙,碰到各把粽子的機會已經少之又少,這樣的場面就算我爺爺在也難以應付。陳皮阿四雖然老手中的老手,但是主要的經驗還在於和人的生死關頭,一碰上什麽摸不著邊際的事情,還是照樣慌。

 慌亂之中,他看到了那一邊毫不起眼的矮石門,這爬上去從盜洞回去是不可能了,還是找路跑吧!

 他貓腰鑽進矮門,裡面便是一間石室,山包一樣的地黃峰巢從牆上一直長過來,規模實在不小,這石室裡原本擺著什麽東西也不知道了。跑了幾步,腳嵌進蜂包裡,一下子整個人摔了個狗吃屎,手電飛出去老遠,他也顧不得撿了,抱起那盒子就往前衝。

 過了石室就是漫道,也就是地宮的正規出入口,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他咬著牙深一腳淺一腳的也不知道踩到了些什麽東西,終於地勢開始向上。他又跑了十幾步,黑暗中一頭撞到了什麽東西,隻聽一陣傾倒撞擊的聲音,他已經衝了出去,滾倒在地。

 外面火光熊熊,他站起來四處一看,自己竟然從一處斷牆裡撞了出來,看來隱蔽的浮屠地宮入口竟然是一面牆裡。正在詫異,幾把苗人的苗刀已經夾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時手裡的東西也給人接了過去。

 陳皮阿四體力到達極限,也無法反抗,給人一腳踢了後膝蓋,跪倒在地上。抬頭一看,那幾個他騙下來的苗人小夥子舉著火把圍著他,為的領有點惱怒地看著他,看樣子他們找了一圈什麽也沒現,已經現自己被騙了。

 陳皮阿四喘得厲害,這倒不是裝的,但是他為了麻痹別人,加重了自己的表現,還不停地咳嗽,苗人問他問題,他不停地擺手,裝成自己氣太急的樣子。

 苗人看他如此疲憊,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另幾個苗人好奇他出來的地方,打起火把探頭進去看。

 陳皮阿四緩了幾分鍾,不見那妖怪一樣的白面羅漢追出來,不由心生疑問。這時候他體力有一定程度的恢復,不知覺間,突然翻出了一把鐵彈,跳起來啪啪啪啪,一瞬間便把所有的火把打落在地。

 苗人一下子驚惶失措,陳皮阿四冷笑一聲,殺心已起,另一隻手翻出王八盒子,就想殺人。就在這個時候,就聽邊上冷風一響,自己手裡一涼,一摸,扣扳機的手指頭已經沒了。

 陳皮阿四何時吃過這樣的虧,心裡大駭,可沒等他反應過來,接著又是一道冷風。他最後看到的就是那苗人領淡定的眸子和他身上的舞動的麒麟紋身。這是他最後看到的景象了,因為下一秒他的兩隻眼睛已經給一刀劃瞎,苗人領的土刀自左眼中間橫劈進去,劃斷鼻梁骨頭,橫切過右眼而出,兩隻眼睛一下子就報廢了。

 完了,遇到行家了,陳皮阿四心裡一歎,摔倒在地,痛昏了過去。

 老海說道:“那幾個苗人將陳皮阿四交給當地的聯防隊,他一個起義的戰友那幾年正好在那裡負責聯防,把他保了下來,他才沒給槍斃。後來那寶函給送到博物館,那裡人一聽,就派人去看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結果。不過那寶函啟開來一看,最後一層卻不是什麽舍利,而是這條銅魚。”他敲了敲報紙,“怪不怪,這在當時是天打雷劈的事情。那陳四爺知道後,破口大罵,說自己給人耍了,這寶函可能早在幾代前已經給人打開過,裡面的東西給掉了。”

 我此時聽老海講故事,已經不知不覺喝了一盅酒下去,人有點漂,問道:“他有什麽根據?”

 老海一邊吸了螺螄一邊道:“我不知道。陳皮阿四後來當了和尚了,在廣西掛單,這些事情我可是托了老關系才打聽來的,小哥。這消息不便宜啊,以後您有啥好處也別望了便宜我。”

 我暗罵了一聲,又問他這次來杭州那個拍賣會是怎麽回事情。

 老海把最後一隻螺螄解決,砸吧砸吧嘴巴,說道:“當年亂七八糟的,這條魚也不知道流落到什麽地方去了。這不,今個兒竟然有人拿出來拍賣了,我參加拍賣會是常事,在業內有點名氣,他們就給我了本手冊和請帖。你看,這魚在拍賣品名單上呢,我看著您對這魚也挺有興趣,就順便給你弄了張請帖。甭管有用沒用,去看看誰想買這魚,也是件好事情。”

 我一看起拍價格,打了個哈哈。1ooo萬,神經病才會去買呢。我手上還有兩條,要是有人買,我不是有兩千萬了。現在的拍賣行自我炒作也太厲害了,也要別人相信才行啊。

 老海的消息雖然不錯,但是並不是我想知道的那些,一時無話。我們各自點上一支煙,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服務員看我們賴著不走,上來收盤子。我隻好又寒暄地問了問他的生意怎麽樣,老海說起他也想跟我什麽去見識一下這種話,也看不出是不是真心的。我說還是免了,我自己都不打算再下地,你一把老骨頭就別攙和了,免得拖累自己又拖累我。

 我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問他拿了請帖,就讓他先休息。晚上,秦海婷吵著要出去玩,我是地主,不好推辭,就開車帶他們四處跑了一下,吃了點小吃。不過天氣實在太冷,他們也就早早地回去睡覺了。

 我開車到家裡,沒上樓,忽然覺得家徒四壁很淒涼。以前一直都沒這種感覺,覺得很奇怪,難道這幾次經歷讓我蒼桑了?想著自己也覺得好笑,於是開車徑直到二叔開的茶館,跑去喝晚茶。

 在茶館裡一邊喝一邊看爺爺的筆記,一邊想著生的事情,隻覺得還是一頭霧水。主要的問題,是這三條魚不在同一個朝代啊,而且地理位置差這麽遠。暫且不管這三條魚的用處,就是它們掘的地方,也絲毫沒有一點可以讓人猜測的頭緒。

 古人做這一件事情,必然會有目的,不然這陣仗太大了,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我左思右想,覺得關鍵還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只要知道了目的,查起來也有方向的多。

 如果爺爺還活著就好了,我歎了口氣,或者三叔在,至少也有個商量的人,現在一個人,這些問題我真的想的有點厭煩起來了。

 忽然聞到了一股焦臭,低頭一看,借閱的雜志裡有一張中國的旅遊地圖,我一邊想一邊用香煙在上面比畫,下意識的把那三個地方都燙出了一個洞,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我趕緊把煙頭掐了,看了看四周,服務員沒注意到我搞破壞,不由松了口氣。

 二叔雖然是我的親戚,但是為人很乖張,弄壞他的東西,他是要翻臉的,特別是這裡的雜志,每一本都很珍貴,是他的收藏品,弄壞了更是要給他說幾年都不止。

 我裝成什麽都沒有生的樣子,將雜志還了回去。剛放下,就有一個老頭子拿了過去,站在那裡翻起來。我擔心他現我搞破壞,沒敢走遠,落到一邊的沙上,看那老頭子一翻便翻到我燙壞的那一頁,一看,不由,嗯了一聲。

 我一聽糟了,被他現了,正準備開溜,就聽他輕聲笑道:“誰給燙出了個風水局在這裡,真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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