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斷開,生了一層老鏽,鎖鏈上全是蜘蛛網,顯然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
“咦!”杜鵑山也很驚訝,“這是怎麽回事?”
“沒事,只是意味著你說錯了,有人進去過。”我道,透過鐵門的柵欄,用手電筒往下面照了照,樓梯上堆了雜物,灰塵就更不用說了,一股陳年舊味傳上來。
“你不會想下去吧?裡頭多髒啊!”他道。
我也在猶豫是否有下去的必要,這好像和我來這裡的目的毫無關系。鎖鏈斷開,可能有一百萬種理由,甚至可能壓根就沒鎖上過。可就算有無比離奇的理由,又關我屁事?想著就放棄了。
正準備離開,條件反射下手電筒光一甩,照到門邊的封條。
可能是做拓本留下的後遺症,我見到毛筆字總要看一眼,也可能是這封條的位置古怪,太低,有點扎眼,總之下意識地就看了一下。
一看之下,我愣住了,老舊的封條牢牢地貼在門上,並沒有斷開。
“奇怪,你看!”我對杜鵑山道,“看樣子,這封條是後來貼上去的。”
他湊過去看,也覺得奇怪,說道:“可能是所裡發現這鐵鏈條被剪斷,所以貼了封條上去。”
那更怪,為什麽不重新搞個鎖鏈鎖上?封條有什麽用?我說著,去照封條上的字,“鎖鏈都搞開了的人,會害怕封條?”
“這裡頭又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也許他們覺得裡面的東西的價值,還比不上一條鎖鏈呢!”
“有道理。”我覺得有點好笑。擁有東西,並不意味著擁有這東西的價值。這些老檔案,對於現在的人來說,不僅沒有價值,處理起來還可能需要很多的資金,這就是現在它們還躺在這裡的原因。
封條上面的字是:一九九〇年七月六日,XX大學考古研究所封。
我是做拓本的,對筆記很有直覺,那幾個毛筆字寫得不錯,這手書法肯定是模仿自一個比較常見的書法家,而且感覺非常的眼熟。
看上面的日期,上封條應該是一九九〇年的事情,那時候文錦已經失蹤了,這事應該和他們沒關系。
我心裡歡道,得!希望完全破滅,回去從頭再來吧!於是招呼杜鵑山開路。他也不想在這裡待太久,畢竟不是什麽好事,聽到我說走,松了口氣。
從原路回去,一切順利。文明世界比古墓經歷松多了,我是一點也不緊張,就算被人看到又如何?來一百個警衛也沒粽子狠啊!
回到賓館,我心裡很不自在,這麽一來其實眼前的路窄了很多。如果檔案都查不到任何線索,還有什麽方面可以去琢磨呢?
想著有點不可思議,為什麽會沒有檔案?難道真如杜鵑山所說?可能一性一其實不大,只要西沙的事情發生過,檔案肯定在那裡,那些檔案並不是一個袋子就能裝完的,真要銷毀,可能半排檔案架都會搬空。但所有檔案塞得很密實,不像被人一抽一掉過的樣子。
我意識到,也許自己的先入為主就錯了。考古隊裡有學生,可能並不和大學有關系。這些學生或許是已經工作了的實習生,那麽,文錦所在的,就不一定是這個研究所了。
想到這個,心裡好受多了,重新打開電腦,開始找合並其他研究所的資料,並一一地抄下來,準備明天繼續找人問。反正老子有的是時間,不如一個一個地查過來,免得留遺憾。
抄完之後,躺在床上過濾了一遍,尋思接下來是怎麽一個過程。這些單位有的嚴,有的松,得從最簡單的開始乾。
看著抄下的訊息,突然感覺不太舒服,好像這本子上的東西,哪裡有點讓我在意,仔細去想又沒頭緒。
難道是強迫症犯了?
笑了一下,忽地渾身一震,那個封條從腦海裡閃過,研究所、研究所、研究所……XX大學考古研究所……
臥槽!我猛然醒悟過來,為什麽剛才會看那封條上的字那麽眼熟!
——那他一娘一的竟是我自己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