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絢燦的陽光鋪灑在紅磚綠瓦或顏色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店鋪門口高高掛起的旗號隨風而蕩,
行走著,身前身後是一張張或豪邁,或風雅,或清新,或樸實,或驚豔,或蒼老的面孔,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一聲馬嘶長鳴。
算得上第一次走進古風古味的繁華街道上,付軒恍惚間有種錯覺,仿佛自己走進了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之中。
清風悠悠而來,輕撫著他的頭髮和臉龐,付軒卻無心感受著春風的愜意,茫然的行走著,似乎不知道哪裡才是正確的方向。
付軒和周管家在街上轉了大半天,的確瞅到了許多發財的商機,但都無法令他在一個月之內賺到一千五百兩銀子,再說眼下自己也沒有投資的本錢。
付軒心中愁惱,若一個月後還不了那些債主的銀子,不但付家的名聲掃地,肯定還會吃到官司,那不是付軒想要的結果。
周管家自然知道付軒有心事,見他愁眉緊鎖的樣子,也隻能無奈的歎息。
眼見時辰過了正午,太陽正烈,街上的行人漸少。
周管家心疼自家少爺,少爺從小養尊處優,出門之時都是乘轎坐馬,今日卻跟著自己走了大半天,自己都有些累了,少爺能抗的住嗎?千萬不能累垮了身子。
付軒確實有些累了,這具身體缺乏鍛煉,羸弱不堪,付軒早就感覺腰酸腿疼了,隻是一直忍著沒說罷了。
周管家建議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繼續想辦法。
兩人走進了一家低擋的飯館中,飯館內隻有四張桌子,桌子椅子都髒兮兮的,店裡還有一股子潮濕的霉味,因窗戶太小,大白天店裡黑暈暈的,好像地窖一般。
付軒走進店鋪,不由的皺一皺眉頭,但還是選擇坐了下來,他也想去好一點的飯館吃飯,奈何如今囊中羞澀,不能大把的花銀子了。
周管家見主子都坐下了,他也不會說什麽,跟著付軒坐下。
店裡沒什麽生意,隻有一個人在吃麵條,那人穿的破破爛爛,付軒兩人進來之後他也沒抬頭看一眼。
如今的付軒褪去了一身華貴衣服,換上了藍布長衫,衣服是新買的,倒也不顯寒酸,他皮膚白嫩,長相又無比清秀,眉宇間帶著些許的文氣,倒像是個白面書生。
店內的老板兼廚子兼店小二是一個人,起初那身材胖胖的,衣服上沾滿油跡的女人站在不像樣的櫃台前面,見到付軒和周管家走進來,頓時眉開眼笑。
“兩位客官,請,快請,裡面請……”
女老板娘的嗓門不是一般的大,乍一下,嚇了付軒一大跳。
老板娘來到付軒身邊,那雙被臉上肥肉擠的很小的眼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付軒,口中嘖嘖不已,那副樣子就好像付軒是一個罕見的寶貝一般。
老板娘三十來歲,長的又矮又胖,腰身肥得像個大水桶,穿的衣服很不合身,是緊緊的箍在肉皮上,那身肥肉似在和衣服做著鬥爭,仿佛隨時都可以破衣而出,讓人不禁的想到,她的呼吸是否順暢。
咳咳……
付軒乾咳兩聲,似想提醒她這樣看人很不禮貌要注意矜持。
老板娘卻傻嘻嘻的笑了,扭捏著肥胖身子,做出一副嬌羞之態,爆出一句令付軒噴茶水的話,“這位小哥長的好生英俊哪!奴家都快看癡了。”
付軒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背後突然就涼颼颼的,汗毛乍立。
一旁的周管家也是瞠目結舌,顯然也被老板娘的一句話給打敗了。
“老板,快給我們做飯去吧!我們都餓了。”
周管家替付軒解圍道。
畢竟人家是誇付軒長的好看,又不是說什麽難聽的話,盡管眼神裸的、色眯眯的,可誰讓付軒是男的呢,若是雙方的性別換一下,或許那句話就成導火線了。
老板娘竟然是邁著蓮步去的後廚房,你能想象到一個肉球走蓮花步,而且邊走邊回頭衝你拋眉眼的樣子嗎?
付軒頭皮發麻,欲哭無淚啊!我有那麽帥氣麽,你至於這樣迷戀我麽?在那個女漢子面前,付軒怎麽都覺得自己是個需要保護的小羊羔,真害怕她把自己給“吃”了。
別看這家飯館破爛不堪,店內的老板娘又跟著色~狼似的,但不得不說,她燒出的菜,味道確實不錯,就連周管家也忍不住讚了一聲。
在付軒和周管家吃飯的時候,老板娘就趴在櫃台上,雙手托著腮,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付軒,待付軒向她看去時,她又會做出一系列的嬌羞動作。
忽然間,付軒有些吃不下飯了,想盡快離開這是否之地,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唐僧,什麽樣的妖魔鬼怪都惦記著自己。
一直坐在旁邊吃麵條的男人,朝桌子上放了幾文錢,起身拍拍屁股就朝外走,那人長的很高,少說有一米八五的個頭,但卻瘦的可憐,幾乎是皮包骨頭,如麻杆一般,走路時都會讓人擔心他那“小蠻腰”風一刮就會斷。
付軒只看了男人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繼續吃自己的飯。
麻杆男從付軒身邊走了過去,待到他快要走出門時,突然,一條凳子直直的衝他的後背飛了過去。
付軒沒看錯,那凳子就是在飛,而且速度奇快無比,就好像發射出去的火箭炮一般,嘭一聲撞到了麻杆男的身上,麻杆男痛叫一聲被撞的趴在了門沿前。
付軒驚呆了,他看的清清楚楚,那條凳子是老板娘踢過去的,剛才就見老板娘在凳子上輕輕一點,又輕描淡寫的踢了一下,那凳子就飛了起來,而且飛了五米的距離。
付軒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麽功夫?
“把銀子留下,滾……”
老板娘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把菜刀,指著倒在地上的男子說道,面容也變的無比的冷峻,面對付軒時那嬌羞羞的神態早已不見。
從始至終她站在原地沒動,但胸有成竹,一點也不擔心男人能跑掉,她能飛凳子,照樣也能飛菜刀。
什麽情況?這家莫非是黑店,吃完飯就會被凶惡的老板娘打劫銀子?又想到老板娘踢凳子的功夫,付軒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沫,自己不會這麽倒霉吧!
很快又想到,老板娘看他時的那種眼神,那麽貪婪,那麽直接,那麽充滿色~欲,等製服自己之後,該不會……
現在付軒不擔心自己的銀子了,而是擔心著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