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自己是如何養成這種半夜醒來的習慣的。睜著清醒的眼轉頭望了望窗外,已經四更天了,空氣中有幾分寒意。
我往那個溫熱的懷抱中縮了縮,環在我腰間的手無意識地收緊,唇角的笑容看得我呆了,我忍不住湊上前在他溫熱的唇上印下一吻。
密而卷的濃黑睫毛扇了扇,緩緩睜開來,前一瞬還帶了幾分剛剛清醒時的迷茫,馬上卻又清明幽深得一如往常。
衛聆風看了一臉清醒又含笑望著他的我一眼,眉頭輕皺,用低啞的聲音道:“為何晚上總會醒來?”
啊?我一愣:“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這具身體本身有失眠的習慣吧。”
“明日著太醫好好檢查了。”衛聆風摟緊了我,斬釘截鐵地道,“就是開些定氣凝神的藥也好。”
我失笑道:“沒事的,醒來便醒來,反正馬上便會睡過去的。說不定我是怕你跑了,才清醒過來查看……”
衛聆風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紅暈,讓我後面的話徹底消失在囂張的大笑中。臉埋在他頸間,汲取他身上的溫暖,揪著他單薄的睡衣,笑得不停抖動。
忽然雙肩驟然被攫住,眼前的景物一百八十度打了個轉,已對上了一雙笑意盈盈,卻深不見底的黑色瞳眸。
“朕倒是不介意,整夜讓你知道朕沒有離開。”
那話說得低沉暗啞,曖昧之極,又是在這種姿勢下。我臉都紅了大半,忍不住嘟囔道:“真是個無賴的皇帝。”
衛聆風發出低低的開懷笑聲,溫熱的唇含住我精巧的耳垂,直到引得我一陣戰栗,才滿意的松開:“不無賴些,朕如何能留的住你,冰依。”
我心中一暖,濃濃的感動及體而來,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卻已被他溫熱的唇,熾烈的氣息徹底包圍住,在嚶嚀不出一字,隻余婉轉的低吟和喘息。
我伸出手貼上他早已褪去衣衫的灼熱肌膚,在驚濤駭浪的激情中,感受他細膩肌理下那汩汩流動的血液和蓬勃的熱情。
這個男人是愛我的。我沾滿汗珠的臉上掛起清甜的笑容,收緊了貼在他身上的手,也引來他更瘋狂的律動。這個男人,是在用他的生命,他的骨血來愛我。
那麽我呢?
我用僅剩的一點清明,緩緩將手移向他的頸項,勾下他的脖頸,唇輕柔而堅決地貼了上去,深深吻住,由著熱情的火焰將我們兩個徹底燃燒殆盡。
相貼,半分不離。想起當年他對我下藥的那次,麻醉針悄無聲息地射入他體內,那時的我們,也是這般相貼,心卻仿佛隔了十萬八千裡遠。
只是那樣的時光,早已恍如隔世了。
祈然,我過得,很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