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為強……臨死前的一刻隻想到這個。
顧不上膝蓋上的痛,顧不上臉蛋上的腫,顧不上眼睛裡的澀,我就直挺挺地跪下叩頭:“皇上恕罪!奴才該死……”
呃……前後順序好像搞錯了……
“你剛才聽見什麽?”
嗯?通常性問道這個的都是……放心,這種事我做的可多了。
“小的什麽都沒聽到!”我把頭埋得低低的,小聲說道:“就當我耳朵失聰就好。”
“把頭抬起來!”案桌邊的俊人兒冷冷地說道。
你什麽時候才能說話暖和一點……
我戰戰兢兢地把頭抬起來,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希望看得更清楚一點。
“你是怎麽了?臉上居然有一撇?”玉凌楓冷笑道,眼中夾帶著嘲笑。
噝…腦袋如雷轟頂,不用說,一定是眉筆線不小心被我擦掉。
古代什麽時候才能有防水性的眉筆呀…我心裡哭喪著。
“嗯?”
“呃……”我拖長尾音,稍稍低下頭。
大西北的寒冷空氣襲擊這裡了嗎?我怎覺得脖子凍凍的?
一屋子的人正直盯著我,害我渾身不舒服,搞不好玉凌楓已經發現我的身份了。
……
寒冷指數又上了一層,簡單點來說,玉凌楓已經有殺我的衝動了。
“呃…這個…”我咽哽了一下,把囤積已久的口水吞下,說道:“不就是一點兒墨水嘛…”
“左右兩邊的眉毛不一樣……”
“這個嘛……”
天呀…我總不能直接告訴他眉筆線掉色吧。
就在我思索答案的那一刻,玉凌楓已經下了逐客令。那些穿著官服且一身貴氣的人逐個退下。
“哭了嗎?”
嗯?他居然關心到這一點?
“奴才不敢!”
不知什麽時候,玉凌楓已經來到我跟前捏起我的下巴。
汗…這樣太曖昧了吧,你懂‘廉恥’兩個字怎麽寫嗎?
“不敢?”他嘴角微微翹起。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只能把眼睛望向別處,今天我耳朵‘失聰’,說不定明天我就‘失明’咧…廣告不是有買:愛護心靈的窗戶哦!
“臉上腫了。”
玉凌楓捏著我的下巴,把我攀起來。
痛…痛…痛了啦…不懂憐香惜玉哦。
“奴才…辦…等一下了啦。”我最終是爆發出這句話,狠狠地甩開了玉凌楓那八爪魚般的手。
呼…好在下巴沒被一同甩掉。
玉凌楓不發話,光靠他那可以殺人的眼神,就已經害我猛打顫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我剛想學電視上那些奴才一樣自刮自的臉,可是一想到瑩瑩公主,我就連下跪的禮也懶得行了。
再刮下去,我看我得去整容中心了吧。
“是誰呢?”玉凌楓那羊脂般的手摸著我紅腫的臉。(剛才不是才說像八爪魚嗎?)
“痛…”我反射性地回答,可手依然沒離開臉蛋,只是摸的力道輕了點。
“誰呢?敢動我、的、人。”
玉凌楓把後邊的那幾個字咬得特別清晰。
“我的人?”汗…誰敢做你的人呀…經他那麽一說,我還真有懷疑他性取向有問題,說不定是李總管教的呢。
“不就是奴才辦事不力,該打、該打。”我暗暗地吐了吐舌頭,可這微小的動作似乎都沒逃過玉凌楓的眼睛。
“亥時到藝苑閣!”
玉凌楓說完,便回到案桌邊靜坐。
藝苑閣…不正是俺的宮殿嗎?遭了…我又不是忍者,哪來第二個我呀?
沒辦法…最終還是……
推卸責任!!!!!
我把笑容都擠到臉上,說道:“皇上,請恕小的多嘴!”
玉凌楓不搭理我,只是隨後翻開奏折。
不理我, 哼,我就是要說……
“其實藝苑閣的安貴人有什麽好的?皇上不就是前幾天才剝了她‘皇妃’的頭銜嗎?搞不好安貴人會將此事懷恨在心,對皇上構成威脅呢。”
我還真是佩服我自己,居然有本事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連皇上的人生安全也搬出來了。
……繼續不搭理我…
好,我發誓說完這句就走人,我也不願在這裡呆那麽久。
“其實清揚宮的閻妃、露華宮的…呃…蓮貴妃,嗯…還有…含香閣的陳依佘也不錯…”
“朕需要你理嗎?”
我剛想把“需要”這兩個字說出來時,又想到以後幸福美滿的生活,知道活生生地吞回肚子,說道:“奴才告退!”
逃離災區,紅色警報解除……
但事實上,另一盞燈已經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