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你幹什麽!”百合站起身來,冷冷盯著她看。△↗頂,..米湘婷被她這樣一看,嚇了一跳,顯然是害怕她要動手打自己,她趕緊拿了水盆擋在自己胸前,看百合的目光冰冷,心裡也有些發毛,又有些委屈:
“今天晚上你跟扶贏在後頭吃東西,別以為仗著扶贏幫你就了不起,連老師罰站你們也逃。”就因為百合他們跑了,剩了她一個人站在教室外,來來往往的老師都盯著她看,仿佛她犯了什麽錯似的。
本來犯錯的不是她,結果最後受處罰的卻就她一個人。班主任明明看到了扶贏兩人逃課,可到最後下了晚自習,這事兒卻提也沒提。
米湘婷想起今晚這個事兒,便忍不住哭了一場。晚自習後她趴在教室裡,正好就遇上了前來找樂百合的周湛,有了周湛安慰,她將今晚的事兒跟周湛告狀一般的說了,周湛又送了她回來,米湘婷心裡才好受了些。可她本來就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再加上回來時看到百合與孫明明幾人坐在陽台上不知聊什麽事兒聊得好開心,想起今晚自己告百合狀時,孫明明幾人聯手對付自己的情景,米湘婷一下子就覺得這幾人是在說自己壞話了,她忍了又忍,最後卻終於沒忍住。
這幾個人說了自己壞話,卻當沒事兒人似的,自己不過是推了百合一下,她就好像是要吃人一般,米湘婷覺得在宿舍裡越來越呆不下去:“你們欺人太甚!”
“你神經病吧。”孫明明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一下子就好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米湘婷大聲的就吵了起來:“你說誰神經病,不要以為你爸有錢有權就了不起,誰都是父母生的,就你德性!”
“說的就是你,你不是神經病是什麽。我們在說裙子,你一回來就說在講你壞話,講你壞話能說得這麽高興?你以為你是誰?”孫明明之前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這樣跟她吵架的,先是呆了一呆,緊接著回過神來就開始罵:“全世界都對不起你,都說你壞話。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那是病,那得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越吵越凶,最後宿舍裡幾個女孩兒也加入了進來:“早看你不順眼了,毛病!”
一直到宿舍快熄燈時還沒停下來。巡房的老師聽到動靜趕來時。才將幾個吵得面紅耳赤的姑娘分開了。米湘婷躲在自己被窩裡。哭得抽抽噎噎的。
“煩不煩人?”這會兒燈還沒關,孫明明抖著手裡的被子,哼了一聲。宿舍中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一個姑娘伸手接了起來,朝百合遞了過去:“百合,找你的。”
電話是樂父打來的,百合接起電話便問了一聲:“爸,你怎麽還沒睡?”
“你在學校裡到底幹了些什麽?老子花錢送你去學校,是讓你好好讀書,不是為了讓你找野男人,跟著別人學壞學虛榮的!”樂父聲音裡帶著怒火,暴跳如雷的厲喝:“小小年紀的,就跟不正經的人學著打扮得妖裡妖氣,你怎麽這麽不要臉?那些絲巾買來幹什麽?學生的任務就是要好好讀書,而不是跟男人鬼混!你爸賺錢不容易,一天到晚起早摸黑,家裡省吃儉用,省了錢出來給你,你倒是好,還去買什麽絲巾,你媽這把年紀,都沒那樣作過!”
樂父的聲音極大,透過電話筒,那電話都被震得‘嗡嗡’的響,宿舍裡離的近的都聽得分明,眾人都不出聲了,只聽到米湘婷還在抽氣的哭聲。
“一天到晚教你自尊自愛,給你錢是讓你節約,你倒是好,哪樣壞就學個夠,跟男人不清不楚的鬼混,你看了人家,連你自家裡是什麽樣都忘了!京裡的人能看得上你這樣的出身?你爹不是有錢人,人家拿你當不要臉的女人玩弄呢!沒錢學人家買這買那的,你年紀小,哪用得著那些?”
百合安靜的聽著電話那頭樂父怒火中燒的聲音,神情冷淡。這些話在後期時樂父也說,不止是說,而且是在知道周湛為了這事兒跟樂百合鬧別扭之後,天天都這樣說她,到了後來周湛和樂百合分手,樂父也像是死心不說她了,從此跟樂百合生了氣,樂百合叫他都不愛理睬的。
今日自己買了絲巾回來就遇到了周湛和米湘婷,想也知道肯定是米湘婷跟周湛說了什麽,周湛打了電話回去跟周父說,周父說給樂父聽,所以此時樂父才打電話到宿舍裡來的。
電話那端樂母有些無奈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了,事情是什麽還不知道,就發這麽大的火,有話好好說……”
“你滾遠一些!”樂母此時成為了樂父的出氣筒,也顧不上罵百合了:“都怪你,不是你寵她,怎麽會將她寵成這個樣子。”
他罵罵咧咧了好一陣,回過頭來又道:“我明天會打電話跟問你們班主任老師,如果你成績下降了,回頭看我怎麽收拾你!下個月生活費我只會給四百塊,一天十來塊,夠你花的了。”
樂父說完,‘嘭’的一聲就將電話掛斷了。
“百合……”上鋪孫明明小聲的叫了百合一句,百合將電話擱了,也沒理睬她,直接穿好鞋子,先將宿舍門打開了,然後走到米湘婷床邊,一把將她掛在床鋪上的蚊帳扯了下來,還沒等米湘婷回過神來,她抓住米湘婷的胳膊,用力便往床上扯。
床上米湘婷還哭得傷心,沒防著百合有這一招,學校宿舍的床也就是單人床,百合用力一拽,她就被扯得滾落下床,摔得生疼。米湘婷嘴裡發出痛苦的叫聲,還沒說話,百合推著她就往門外趕,她回過神來喊:“你要幹什麽……”話沒說完,百合將她推出宿舍門外,‘嘭’的一下就把門關上了,並用肩膀抵住門板,從裡頭把鎖鎖上了,才松了口氣。
“你開門!”宿舍這會兒已經要熄燈了,老師等下還要巡房,若是看到自己還在外頭,恐怕要挨訓,米湘婷剛剛被百合從床上拉了摔下來,胳膊大腿好幾處都摔到了,這會兒疼得厲害,她又重重的拍了門板幾下,百合才冷笑了一些:“我讓你好好冷靜冷靜!”
“怎麽了?”宿舍裡幾個姑娘看到這樣的情景,都忍不住問了一句,百合伸手撩了撩頭髮:“沒事,米湘婷不要臉,可能對周湛有意思,總找著我打聽周湛的事,我跟周湛家是鄰居,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她為了討好周湛,就總去找周湛說我的事兒,還跟周湛胡說八道,周湛打電話回我家裡,我爸剛剛以為我亂買東西,說是要扣我生活費。”
原主生活費本來就不多,現在這個年代,食堂裡若是打飯都得一塊一份,更別提要想吃好一點的菜了。以前一個月一千塊,女孩兒家總要吃些零食,每個月總也要花些在買洗發水、香皂以及各式各樣的生活用品上,偶爾還得買一兩條裙子,若是被扣了,照樂父說的那點錢,恐怕吃飯都成問題。
倒不如自己找個兼職,不花樂父的錢,也好過被樂父這樣罵。
孫明明剛剛也聽到了一些,此時聽百合提起,也對米湘婷很氣憤,不過她更多的卻是有些愧疚:“那絲巾就是改到我裙子上那條吧?你爸不給你生活費怎麽辦?要不這條裙子我給你錢吧。”
“不用了。”百合搖了搖頭,“我周末出去找個兼職。”孫明明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亮了亮:“我媽有幾個朋友,在衣服首飾上倒也舍得花錢,百合你眼光好,手藝佳,下周末回家時我幫你問問,我媽的朋友們有沒有要改裙子的,我幫你收了過來,到時你隨便說個收費,平時休息時間改了,也能賺點錢補貼。”
這倒也是一個好主意,不過就是麻煩孫明明了些。她聽到百合這樣一說, 連忙就擺了擺手:“本來這事兒就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幫你就最好了。”幾人說著話,外頭米湘婷還在敲門。
宿舍裡已經熄了燈,周圍都安安靜靜的,就聽到這邊吵吵鬧鬧,巡房的老師也有些不耐煩了,看到米湘婷還在外面,過來訓了她幾句,她哭得連話都說不大清楚了,直到老師敲了門,宿舍裡才有人把門打開,放米湘婷進去了。
一夜的時間米湘婷哭得根本就停不下來聲,第二天早自習後,班主任就叫了百合去辦公室。
“昨天夜裡米湘婷說你把她趕到宿舍外了,是不是?”班主任有些頭疼,他教了好些年書,女生在這個年紀有些小矛盾很正常,但在一中裡還很少有鬧得這麽大的。一中的學生大多文靜內向,昨夜鬧了那麽大,巡房的老師昨夜就打電話跟他說了,米湘婷今日早上又來辦公室要求換宿舍。
開學都一個月時間了,這會兒班裡住校的學生住宿情況早就已經安排妥當了,自己現在又到哪兒去給米湘婷找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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