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瑤光性子安靜不下來,每天總會出外數次,原本趙旭陽一天還能見她幾回,可沒想到這兩天時間看不到她了,趙旭陽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知道畢瑤光喜歡吃東西,他今日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感受,特地提了些東西上門來想要看她,卻沒想到看見畢瑤光這會兒皮泡臉腫的,趙旭陽當下便心疼了!
他之前跟畢瑤光打打鬧鬧的,總覺得這野丫頭讓他一看到便忍不住想抬杠,如今見她落得這個模樣,趙旭陽心重重的抽了一下,一股莫名其妙的火從心間湧了上來,當下將門一甩,大踏步就朝床榻邊走了過去,恨聲道:
“誰打的?誰敢碰你,本公子要剁了他雙手,送下來給你當禮物!”
畢瑤光雖說沒有談過戀愛,可女人第六感也隱約感覺得出來趙-優-優-小-說-更-新-最-快-旭陽說這樣的話是在替自己出氣了,她有些吃驚,趙旭陽比趙百合年紀還小了兩歲呢,如今不過才十七不到,以前她從沒有將趙旭陽往那方面想過,只是拿他當成弟弟看罷了,雖說有時會被他氣得跳腳,但還沒想過他有可能也會喜歡上自己,這會兒感覺到了,畢瑤光先是皺了皺鼻子,緊接著心中又有些得意了起來。
在現代時她母親替她相過幾次親,對方還對她挑三撿四,沒想到如今來到古代,接二連三晉國的公子都愛上了自己,趙旭陽雖說比不上趙百合容貌精致,也沒有那種陰邪冷傲的氣質,可他長得也不差,他的母親韓薑夫人如今身為晉陽公最寵愛的女人,趙旭陽容貌自然也是俊美陽光美少年,只是相比起這種略帶孩子氣的男人,她更喜歡的是趙百合那種冷酷俊帥又邪氣凜然的,一看就跟小說中男主角一樣的男人罷了,所以以前壓根兒沒將趙旭陽的舉動放在心中,此時聽他這樣一說,又見他伸手過來想要摸自己的臉,畢瑤光臉上一熱,下意識的將頭別了開來,哼了一聲:
“我被誰打的,關你什麽事!”
“當然跟本公子有關!你是本公子的人,只有本公子能欺負你,若有他人碰你,斬!”趙旭陽冷哼了一聲,畢瑤光這才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看到在自己心中一向不成熟不穩重,跟個孩子似的公子陽如今像是個成熟男人一般的想要保護自己,她心裡一下子就有些酸了起來,抹了把眼淚:
“誰打的?這公子府中還有誰能打我?你心裡還不知道?我也不想要讓你們兄弟為了我打起來,算了吧!”百合打了自己,可是這兩天卻沒有出現,連她不吃飯要絕食也沒人來哄她,畢瑤光心裡十分委屈,一時衝動之下,她將當日百合打了自己的事兒說了出來,趙旭陽此時聽到打了自己心愛之人的是百合,心裡怒火中燒:
“哼!這個庶人之子,實在可惡!兄弟?他也配!誰知他是否父王骨肉,要想收拾他,本公子方法多的是,這口氣本公子必定替你討回來,等著!”
畢瑤光聽到趙旭陽這樣說,心裡說不出的慰貼舒爽,少年臉上露出幾分平日沒有的狠色來,仿佛褪去了陽光貴公子的外表之後,畢瑤光直到這會兒才發現了趙旭陽身上另外的一面,她咬了咬嘴唇,也不知怎麽的,不敢再像平時一般跟他一樣的胡鬧鬥嘴,反倒是咬著下唇,伸手扯住了他寬大的衣袖:“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他始終是你的兄弟,更何況我始終是趙百合府裡的侍女,如果你為了我跟他打起來,我成什麽了?別人以後會怎麽看我?更何況你父王肯定也會覺得為難。”
“唉!”聽到畢瑤光這話,趙旭陽長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腦袋:“傻丫頭!你處處為人著想,人家可不一定領你這份情。”他話中露出憐惜之意,畢瑤光鼻子一酸:
“不領情算了,本姑娘做事,可隻管能不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才不管人家怎麽想!”她這麽出塵脫俗,想法總是與其他庸俗的婦人不同,這才是深深吸引了趙旭陽的原因,沒想到除了她平時活潑可愛思想有見地之外,還有這麽善良體貼的一面,趙旭陽自然更容不得有人傷害她,只是為了讓畢瑤光不擔憂,因此他假意裝做聽了畢瑤光的話,這會兒也不跟她爭起來,先哄了她吃飯,隨後畢瑤光突然道:
“對了,我的事兒都還是小事,趙百合已經派人去抓晉虞與她的情人,你快想辦法才好。”
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想著別人的事,趙旭陽當下心中更感震動,隻覺得自己原本便對她另眼相看,如今更覺得她能讓自己動心,見她還在為了兩個微不足道的人關心,趙旭陽目光更柔,拍了拍她腦袋,不說話了。
兩人私會之事兒直到趙旭陽離開之後才有人發現,報給了百合知道。趙旭陽壓根兒看不上趙百合,如此膽大包天進出他的府邸上,這事兒之所以下人沒有防范,一來是因為原主以前對於畢瑤光太過寵愛,知道她喜好自由之後,特地吩咐人不能去打擾她,二來也是因為原主壓根兒沒想過畢瑤光除了與他來往之外,還在跟趙旭陽有所關聯,等到後來知道她與趙旭陽之間的事兒,並愛上了趙旭陽時,已經是很久以後了,為此原主還深受打擊,做過許多想要挽回她心的事。
要是原主聽到趙旭陽與畢瑤光私會,必定會因此而大發雷霆,可百合聽到此事時,只是冷笑了一聲,便作罷。
那前來戰戰兢兢回話的侍人原本還害怕百合聽到此事之後火冒三丈,拿了刀將他劈成兩半,沒想到最後卻隻應了一聲,不止沒有大怒,反倒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好半晌之後這侍人才回過神來,慌忙退了出去。
“如今晉虞已經找回,照理來說應當交由蘇先生處置,只是依本公子看來,若是如此,未免便宜了這二人。”蘇貞昨日投靠在百合門下成為了她的食客之一,今日一大早百合派出去捉拿他未過門妻子的士兵便將那兩人逮了回來。
這兩人雖然逃走了兩天時間,手中也有畢瑤光送的黃金在,在畢瑤光眼裡,奴隸可能與普通人一般是屬於同等地位的存在,可是事實上此時的奴隸是主人的私有物之一,那奴隸原本是戰敗的他國人,臉上被黥了字,一旦逃出,人人都知道是逃奴,因此那兩人一開始熱情衝上頭來,隻恨不能愛個生死相隨,可一旦真正逃出之後,蘇貞之妻卻有些害怕了,尤其出去之後那奴隸根本不敢面見生人,就害怕被人發現了自己逃奴的身份,兩天時間,二人不過剛出城不久罷了。
此時地廣人稀,一路跑出去哪怕手中有錢都不一定找得到人家,離家在外既無處歇息,餓了又沒吃食,拿著黃金簡直無用,兩人一個是逃奴要躲藏,一個又是婦人,根本腳程不快,甚至那逃奴因為身份的原因,有錢卻連馬匹都買不了,深怕露了面之後遭人逮到,回去連命都沒了,所以兩人一路挑山野小路走,很快就被百合派去的人抓到,今日早晨便逮了回來。
蘇貞此時成為了百合的座上賓,如今吃住在公子府中,換了身衣裳,雖說仍是其貌不揚,可至少看起來卻不如兩日之前猥瑣,一頭稀薄的頭髮披散在身後,神情陰寒。
“公子此言有理!不知公子往後願意住東,還是願意往西?”蘇貞‘嘿嘿’笑了兩聲,這個世界裡也有類似‘關令尹喜見紫氣,緊接著見老子乘牛自函谷關而來’的傳說,因此宮殿住所,大多以東方為佳,晉陽公所住寢宮就在晉國都城東方,而照晉國慣例,其余公候之子,除了不受寵的早年便被趕出去為質之外, 爭位失敗之人,在新君登位之後,則是受封遷往各自封地,晉國因為特殊的地理原因,以往各封君所在的封地,大多都在地稀人少的西北方向,蘇貞此時問話的意思,是在指百合往後是想要當晉國公,還是願做為一個失敗的公候之子,前往西北方。
原主此時雖然自己都摸不清心願,可百合早打了要替他將晉國公之位拿到手的主意,這會兒聽到蘇貞這樣問,她笑了一聲:
“住東如何?往西又如何?住東者,本公子往後想往何方就往何方,若往西,本公子這晉國之大,又有何方去不了?”
她沒有明說自己的心思,可是蘇貞卻是心思狡詐之人,聽到百合這話,心頭自然有數,當下便大喜。
像他這樣的謀士,主公若是沒有野心,他倒是要愁,百合如今說話野心勃勃,他反倒歡喜了。
“若是如此,依貞看來,這晉虞便得暫時留著,公子可借晉虞,告公子陽一狀,到時大王縱使寵他,但卻可使其失民心,少威望!”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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