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超越一切的親情

　　 鬧市街上的一家普通飯店門前，停著一輛價值兩千多萬的邁巴赫。過往的路人不禁感慨萬千，這種土豪，應該去星級酒店吃飯才對，怎麽會出現在鬧市街上的普通飯店。

　　 飯店談不上豪華，內飾更算不上奢侈。菜單上最貴的菜，不過是35塊錢一盤的大盤雞。但柳如煙卻喜歡這個地方，不但喜歡這裡，她還會帶一些同事，經常來這家飯店吃飯。

　　 “想不到，你這種土豪，竟然也喜歡到這種小地方吃飯。”柳如煙望著窗外，喃聲說道:“你不會是覺得，開著豪車來這裡吃飯，倍有面子?！”

　　 剛剛被三個女人嘲弄了一番，她憋了一肚子火，還沒地方發泄。現在剛好拿楊宇默當出氣筒，本來，事情都是他惹起的，要不是他主動牽老娘的手，事情也不會像剛剛那麽尷尬。

　　 “柳警官，楊先生，想吃點什麽?”

　　 說話的男人是這間飯店的老板，個子不高，且還有點半駝背。慈祥的面孔不論對誰，都堆滿了善意的微笑，只是臉色，比起之前，卻是愈來愈憔悴。

　　 看見男人臉色蒼白，臉上仍然堆滿了微笑，柳如煙顧不上數落楊宇默，連忙站起來關心道:“德叔，您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方德搖了搖頭，向後倒退了一小步，“柳警官，我沒事，昨晚洗菜太久，在凳子上睡著了。”頓了頓，微笑著問道:“兩位想吃點什麽?”

　　 “德叔，不用太麻煩，您隨便做點拿手的家常菜就好。”柳如煙嘴角乏起一絲苦澀的微笑，輕聲回了一句。

　　 父母殉職之後，柳如煙已經很久沒有開灶。不出意外，她幾乎每天或者每隔幾天來吃一次飯。順便幫助德叔的小女兒溫習功課。眨眼間，已經過去好幾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幾乎已經把這裡，當成了第二個家。

　　 “好嘞。”方德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後廚。

　　 望著德叔越來越駝背的身體，柳如煙眼眶裡忍不住流出了眼淚。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臉頰的淚痕，坐到凳子上，問道:“你認識德叔?”

　　 剛剛德叔喊出‘楊先生’，不由的讓她為之一顫。

　　 “來吃過幾次飯，感覺還不錯，和這位老板就混熟了。”點燃一根香煙，楊宇默看著柳如煙神情慌亂的眼神，問道:“你和這位老板很熟?”說實話，他也只是來這裡吃過兩頓飯，而且，每次來都不是為了吃飯。

　　 自從得知柳如煙父母皆因公殉職之後，楊宇默越來越佩服這個堅強的女孩。她能夠走到今天，並能成為警界中的風雲人物，很不容易。

　　 沒什麽別的意圖，隻想關心下這個堅強到讓人心疼的女強人。

　　 聞著後廚傳來熟悉的香味，柳如煙點點頭，抬頭說道:“父母殉職之後，我就經常在德叔這吃飯。因為他有點半駝背，很多年輕人寧願繞遠，也不來這裡吃飯。所以，這家餐廳的生意不是很好。

　　 德叔有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叫方雪。他妻子因為幾年前的一場交通意外，不幸遇難。肇事者逃逸，現在警方還沒有抓住那個人。方雪還在上學，一家人的生活來源，全靠這個客源蕭條的飯館支撐著。

　　 前段時間幫德叔打掃衛生，我從紙簍裡發現一張診斷病歷。德叔患了肝癌，而且還是晚期，病歷上說，最多還能活三個月。”

　　 眼神望向窗外，眼淚頓時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德叔是這個家裡唯一的頂梁柱，如果他也倒了，那方雪該怎麽辦?每每想到這家餐廳，心裡都會十分難過。

　　 “柳阿姨，楊叔叔，你們好。”稚嫩的童音從門外傳來，一個穿著一身淡雅的校服，身材高挑，十分清純的女孩走進飯店，向兩個人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低頭看了看時間，柳如煙臉上擠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抬頭問道:“小雪，今天下午沒課嗎?”

　　 “有課呀，不過最近有午休，我趁這段時間，幫爸爸乾點活。”方雪放下書包，走到洗手盆旁洗了洗手，轉身走進後廚，十分乖巧的問了句:“老爸吃藥沒有?”

　　 方德嗯了聲，點點頭，“快給柳阿姨端菜。”望著乖巧懂事的女兒，想起幾天前醫院出具的檢查結果，心裡如刀佼般的痛。祈求老天多給我點時間，讓我看著女兒成年，生活獨立。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他真的很不甘心。

　　 “好”溫柔的應了一聲，方雪端著菜盤，走出後廚。輕輕的把菜盤放到桌面上，抬頭問了句:“柳阿姨，你怎麽了?”細心的她從柳如煙臉上發現了淚痕，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楊宇默，難道，楊叔叔欺負柳阿姨了?

　　 柳如煙抬起芊芊玉指，摸了摸有些灼熱感的臉蛋，微微一笑，“傻丫頭，我挺好的，快去溫習功課。一會睡一覺，下午上學也有精神。”這個既聰明，又讓人心疼，心酸的女孩，每每想起，她都有種想哭的感覺。

　　 “好，楊叔叔，柳阿姨，我去溫習功課了。你們慢慢吃噢。”方雪臉蛋上浮起一絲清純的微笑，轉身坐到對面的桌子旁，從書包裡掏出課本。

　　 楊宇默嘴角抽動了兩下， 這年頭，如同方雪一樣懂事的孩子，不多見了。抬頭看了眼依靠在後廚門口的方德，他落寂的眼神，正聚精會神的望著寫字的方雪。

　　 “方雪，以後想考取什麽大學，找個什麽樣的工作?”楊宇默抬頭看了眼方雪，這孩子太懂事，太單純，他想幫她確定一個目標。

　　 方雪放下書本，轉過身，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希望下學之後，去龍華集團工作。”

　　 “原因呢?”很多人去龍華集團應聘，無非為了身份和金錢。誰都知道，那裡員工的工資，甚至比京都個人平均工資高兩到三倍。比華夏國南方很多一線城市高一倍左右。但楊宇默覺得，方雪並不是為了高薪。

　　 “龍華集團是華夏國五百強企業，在哪裡工作，能學到很多東西，還能提升自我素質，更能充分發揮個人的能力，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頓了頓，方雪咬了咬唇瓣，“最重要的是工資高，以後有錢了，我要給爸爸買一座大房子，然後準備一輛房車，帶著老爸去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