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南城區,一座廢棄的舊工廠外,停著十幾輛麵包車。工廠裡支著火堆,臨近冬月,天氣格外的冷清。在這棟四處漏風的修車廠,能待一晚,也算是奇跡。
“娘的,咱們的場子,都被龍華集團佔了,老大再不回來,兄弟們可真的走投無路了。”
“四大長老回X港,到現在都沒回來,咱兄弟們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坐在廢舊機器上的年輕人,你一言他一句的議論著。
黃毛青年長歎了口氣,“公安正在封鎖城區交通要道,昨晚那場大火,把龍華駐J南辦公處二十層高的大廈報銷了。”
“要不,咱們逃吧?”
“逃?現在車站和機場,到處都是警方的人,我們往哪逃?”黃毛青年名叫洪利,今年三十歲,已經在毒龍幫摸爬滾打混了五年之久,算是元老。
……
由於晚上太涼,苗風做主把情報a組和天機營的兄弟請到公安局。並給弟兄們解決了食宿問題,吃過晚飯,二十名情報人員繼續工作。
“苗隊,你覺得毒龍幫現在會藏在哪?”
點燃一根香煙,楊宇默聲音淡漠的問道。
苗風是J南市刑偵大隊大隊長,無論是對毒龍幫,還是對當地的情況,他都有一定的了解。但是現在,他也不知道,毒龍幫的人,會何去何從。
“報告。”一名諜報專家朝楊宇默喊了聲,“監控錄像顯示,他們殺人放火之後,躲藏到市區已經荒廢的工廠裡,期間有人出來買過東西。”
楊宇默吹了聲口哨,在裡屋休息的天機營五個突擊隊立即跑到外面,並在最短的時間內列隊完畢。
走到兄弟們面前,楊宇默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昏暗的燈光下,那絲微笑看的令人心疼。
手指著已慘不忍睹的龍華大廈,楊宇默嚴肅的說道:“兄弟們,這裡,曾是我們辦公人員遮風擋雨的地方。但現在,卻以搖搖欲墜。
昨天晚上,有這樣一群人,他們來到龍華,用刀棍作為凶器,致我十幾名兄弟付出生命。這筆債,必須血債血償。
全體都有,向城區廢棄工廠急行軍!”
十幾輛警車停在大門外,這是苗風特意為天機營準備的交通工具。
十幾輛警車,閃爍著警燈,朝著城區廢棄工廠疾馳而去。迷離的路燈下,如同電視劇《重案六組》中的劇情,動不動十幾輛警車呼嘯而活。
快速公路上的汽車紛紛避讓,在這個有著幾千年文化底蘊的城市,他們讓文明繼續,讓傳統禮節繼續,更為了不漠視法律,為警車讓道。
晚上九點,天機營包圍了廢棄工廠。
三輛梟龍特警專用車上的燈光‘砰’的聲亮起,廢棄工廠頓時被映的如同白晝。
黃毛噌的聲坐了起來,皺起眉頭,說道:“我們被包圍了。”
廢棄工廠三十幾個年輕人立即圍在一起,他們很疑惑,警方怎麽會找到他們。
“老大,怎麽辦?”年輕人問黃毛。
黃毛獐頭鼠目的腦袋盯著工廠鐵門,手裡緊緊的握著開山刀的刀柄,此時此刻,或許只有投降,才能活著。
“投降。”黃毛嘴裡吐出兩個字。
“啊?你他娘的把兄弟們往火坑裡推!”
年輕人一雙炙熱的眼睛瞪著他,怒聲說道。
“從燈光來看,外面的警力肯定不少,你要出去當靶子嗎?”黃毛十分不悅,跟在孫飛宇身邊,他也學的差不多,只有活著,才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此時此刻,似乎沒有什麽比投降,更適合他們的處境。
接過雷正遞過來的擴音器,楊宇默盤坐在梟龍越野車車頭,道:“裡面的小雜種,你們炸毀了老子的龍華集團,殺了老子的人,以為就這麽,就把事情解決了?”
高亢的聲音在擴音器的傳播下,變的更加高亢,更加令人震撼。
這令人窒息的聲音,讓廢舊工廠裡的人慌了手腳。
是他,楊宇默。
“給你們三十秒,不出來,永遠別出來了。”楊宇默冷笑了聲,他本身就沒有想讓這幫混蛋活著。
低頭看了眼時間,楊宇默開始計時,並對雷正說道:“狙擊組選擇狙擊點,突擊組三十秒後進去解決戰鬥。”
“是!”
高分貝的回復,確實把裡面的三十幾個人驚住了。楊宇默不就是個集團董事長,怎麽還會有狙擊組和突擊組,這令他們感到費解。
他們很希望,有在場,因為只有在,他們才能保證不會被打死。
“突擊組準備!”
雷正做了個準備突擊的手勢,對身後突擊隊下達突擊命令。
突擊組快速貼近廢舊工廠大門,並在大門上安裝了定向爆破雷。
‘嘭’的聲,工廠的廢舊鐵門被炸開,清一色的強光手電,把工廠裡照的無一死角。三十多名手持棍棒的青年看見真刀真槍,立即扔掉手裡的家夥,舉起雙手。
高岡帶隊搜索工廠裡每一個角落,防止有人藏匿。
雷正等弟兄將三十幾個人推出工廠,強烈的探照燈打在他們臉上,被光吸引的蟲子圍繞著他們不停的撲閃著翅膀。
楊宇默跳下越野車,走到三十幾個人面前,“你們夠膽火燒龍華集團,夠膽殺人,怎麽還不夠膽見我?”
三十幾個人低頭不語,閃爍著警燈的警車,穿著龍華保安公司配發的迷彩,肩章上寫的不是武警,而是龍華,他們不明白,私人公司怎麽會配置這麽多步槍,甚至還有一個狙擊組。
“誰的主意?!”
楊宇默皺起眉頭,厲聲呵斥道。
或許是商量好的, 或許是為了仗義不出賣兄弟,三分鍾,沒有一個人肯說話。
伸手抓住一個年輕人的衣領,楊宇默揮起拳頭打了過去。
‘嘭’的聲,年輕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楊宇默抬腳踩在他肚子上,掏出腰間的手槍,動作嫻熟的開保險,上膛,直到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男人的眉心,隻用了一秒鍾。
“接下來我們玩殺人遊戲,你們不說出誰的主意,那就一個個的來。”
楊宇默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輕輕扣動扳機,‘砰’的聲,男人的眉心處多出個彈孔。
站在楊宇默身邊的三十幾個人頓時慌張的蹲下,沒有人不怕死,口頭上經常把不怕死掛在嘴邊,但槍聲一響,子彈真正打進人的身體,當紅色的鮮血與白色的腦漿迸出眉心,那一刻,沒有人不懼怕死亡。
唯有真正殺過人,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人,不會覺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