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5
林飛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根本懶得多問,把注射器對著他的脖子那兒一插,異丙酚注射完畢後,男子就迅速死亡了。
這時酒店的電梯剛好到達底層,但林飛並沒讓門打開,強行關門後,又讓電梯往上。
林飛看了眼裡面的攝像頭,毫無疑問,攝像頭已經被人動了手腳,所以保安室的人並不知道裡面死了人,不然的話,電梯這會兒就該被強製停止了。
不過這樣也好,林飛有足夠的時間,從這倆傭兵身上搜索一些線索。
可找了半天,除了一些美元的散幣,林飛就只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串十位數字:872,464,1861“這是電話號碼麽?”蘇映雪問。
林飛點點頭,“看來是,‘872’是芝加哥本地的電話區號之一,雇傭兵不會留自己的手機號碼在身上,那這個號碼,可能就是他們要交付任務的對象”。
找到了這條線索,林飛也就直接找了層較為空閑的樓層,出了電梯,隨後便換了一個電梯下樓。
這兩名雇傭兵的身份特殊,警方就算發現了,也不會多調查是誰殺的,因為地下世界的仇殺,通過正規法律渠道根本沒有去追查的意義。
林飛自然也不用多擔心會有警察特意來找自己麻煩。
來到樓下後,林飛拿手機撥打了這個號碼。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林飛打完後,對面傳來的語音,表明這是一個空號?
“空號?怎麽可能呢,如果是這樣,他們幹嘛要留這麽個號碼在身上?難道是他們自己也記錯了?”蘇映雪也覺得頗為稀奇,她還從來沒這麽近距離接觸地下世界的事情,在林飛一旁當起了小參謀。
林飛沉默不語,走到了酒店外,仰頭看著臨近中午的太陽。
五大湖地區的氣溫不高,但太陽也是頗為刺眼的。
蘇映雪在旁看著男人,不明白他正想些什麽。
忽然,林飛眼前一亮,掏出手機,用上面自帶的計算器,按起了算數題。
蘇映雪好奇地湊過去,看著男人在算些什麽,發現,林飛正把電話號碼的前面三位和中間三位相乘,隨後又把中間三位的和最後四位相乘。
“你是在算什麽?”女人根本看不懂。
林飛算出了結果後,卻是“哈哈”一笑,“真是個有趣的家夥,這根本不是什麽電話號碼,這是需要用乘法來進行計算後,得到的GPS地理坐標!
你看,得出的數字分別是404608,863504,這就代表著,北緯40度46分08秒,西經86度35分04秒,精確無比。
這個地理坐標,正好是在芝加哥中心靠南的位置,也就是說,他們的雇主,其實就在芝加哥市區等著他們!”
“你怎麽知道這個地理坐標,是在芝加哥?”蘇映雪快成好奇寶寶了,這男人也太神了吧?
林飛指了指自己的大腦,“我這個腦子死記硬背還是可以的,主要大城市的坐標,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蘇映雪眼冒精光,嘻嘻笑著,忽然一把抱住了林飛,“親愛的,我發現你好聰明啊!”
林飛卻是一陣疑惑,誰會這麽有閑情雅致,跟自己玩這種把戲,雖然解開之後會覺得有點幼稚,但恐怕今天換一個人,就無法想到怎麽破解這個數字遊戲了。
林飛也不多猶豫,帶著蘇映雪開車,直奔這個坐標,他根據自己大腦裡對芝加哥地圖的印象,沒多久就找到了坐標所在。
那是一幢略顯陳舊的辦公樓,芝加哥這種逆城市化嚴重的老城市,這種半廢棄的樓房自然不少。
林飛把車一停,帶著蘇映雪走進石建築的樓房大廳,在正對面的樓梯口處,一道身影叫林飛幾乎以為自己看走眼了!
銀色的長發,高挑的身段,邪魅的容顏,竟然是安達麗爾!?
“很榮幸在芝加哥與您見面,斯凱爾普閣下,還有美麗的蘇小姐”,安達麗爾提起自己的黑色小裙子,行了一個貴族禮。
林飛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甚至有些不可思議,“安達麗爾,既然你在這,那麽……跟我玩數字遊戲的人,就是你叔叔維克多了?哼哼,我還隱隱覺得,這種把戲怎麽這麽像維克多那自作聰明的作風,原來真是他……”
“叔叔想了好幾分鍾,才想出的一個謎題,沒想到斯凱爾普閣下這麽快就破解了,您二位不愧是多年摯友,都很了解對方呢”,安達麗爾眯眯笑道。
說是在讚美林飛聰明,可暗喻的還是維克多根本沒太當回事,只是隨便出個謎題玩玩。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維克多的侄女?維克多也在?你不是一直在追殺他嗎?他怎麽還敢送上門來?”蘇映雪在旁聽得嘖嘖稱奇,簡直太不合邏輯了。
林飛輕笑,“維克多向來自負,他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他一樣。他主動找我,肯定有所準備”。
既來之則安之,林飛道:“帶路吧,讓我看看,他又跟我玩什麽花樣。”
安達麗爾妖嬈地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走上樓梯。
林飛牽著蘇映雪的手,跟在後頭。
古樓的氣氛有些陰沉,蘇映雪的手心都在冒汗,若非林飛在旁,她都有點不敢進這樓。
一直來到三樓,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一排溫暖的光幕,才變得寬敞明亮一些。
打開一扇掉漆的朱紅色大門,裡頭是一個空蕩蕩的會客室,中央擺了一張長長的會議桌,會議桌的中間,是一個黃金和白銀打造的國際象棋棋盤。
每個棋子上都有色彩繽紛的鑽石做點綴,足見這個國際象棋的昂貴奢華。
一襲筆挺西裝的維克多,正坐在上首的位置,閉目養神,直到見林飛進來,才睜開眼,露出一個從容的笑意。
“斯凱爾普,你比我預期的晚到了三分四十秒……”
“紅綠燈,你肯定沒計算在內”。
林飛面無表情,施施然地坐在了另一頭,蘇映雪陪在一旁落座。
而安達麗爾悄然地去旁邊斟了兩杯愛爾蘭威士忌,送到兩人面前,才走回維克多的身後。
兩個曾經的夥伴,如今的死敵,對視了許久,氣氛有些凝固。
蘇映雪坐在一旁,甚至感到如坐針氈,這種男人之間的深沉對撞,其實比熱血廝殺更加恐怖。
足足過了五六分鍾, 維克多忽然灑然一笑,“好久沒跟你對弈,來一局如何?”
不等林飛答應,距離維克多三四米距離的那個中央棋盤,金色的兵卒就向前邁了兩格。
精神力的精準控制……沒有多少人知道,維克多其實是一名出色的精神系魔法師,包括他的一些仆從也不清楚,就連林飛也不是太了解,維克多真正的實力是多深,這個家夥,永遠不會露出底線。
不過因為維克多從來不跟林飛交手,也讓林飛大概可以判斷,他的精神系魔法,應該還不足以跟他叫板。
林飛眯了眯眼,雖然他沒元氣可用,但他的神識可不是虛的,通過神識,意念一動,照樣讓自己的銀色棋子,往前精確地挺進。
一旁的蘇映雪感到太稀奇了,竟然還有這樣下棋的,這只有在武俠電視裡才看見過,如今卻成了現實。
兩人你一步,我一步,速度不緊不慢,保持著一種默契的頻率。
蘇映雪雖然會下國際象棋,但她的思維根本就跟不上這兩人的大腦,宛如人形計算機一般,每一步都暗藏殺機,每一招都留有後手。
好似兩人不用動手,在棋盤上,就已經開始了焦灼對抗。
林飛也認真了起來,若是在這樣的一盤以氣勢和尊嚴為賭注的棋上輸掉,雖然對自己身體沒什麽損傷,卻會成為自己的一個心魔,對自己未來的修煉,都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