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3
濃密的雷雲之上,仿佛有一雙遮天蓋地的巨瞳,俯瞰著金色雷光中,被淹沒的滄海一粟般的渺小人影……
這雙巨瞳隱隱綽綽地閃現了一刹那後,便隨著雷雲消失,沒任何人察覺。
雷霆好似只是一現曇花,來得快,去得更快,讓海岸邊的所有人都差點以為,那不過是一絲錯覺。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不是幻覺,只是誰也不明白,世間怎會有如此恐怖的驚雷。
基地的所有電子設備因為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超強電擊給波及,全都燒毀,甚至有少數人被強光刺眼,雙眼失明。
而在被雷擊的海域,無數的海生物化作焦炭,所有的夏艦也是成了破銅廢鐵。
港口上,李蔚然,葉無涯等幾人,最先睜開眼,望向那遠邊的海空,癡癡然都說不出話來。
天上的雲層已經散去,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
突然在此時,一顆“火流星”從高空墜下……
幾名先天高手的目力遠超常人,他們雖然無法徹底看清,但知道,那絕對不是飛機的殘骸,也不是鋼鐵人。
“大……大叔?”
李蔚然看著那墜向大海的人形火球,不禁失聲地用手捂住小嘴。
在雷霆中,飛機,暗紅戰士,都已經被徹底雷擊所焚毀,渣滓都沒剩下。
只有林飛的身體,變得如同一個人形的焦炭,灼灼燃燒著,墜向大海……
……
清晨的臨安,在下了一晚雷雨後,已經涼快了許多。
位於北秀山莊,蘇映雪的豪宅,二樓陽台上的花木也煥然爆發出勃勃生機,晨露從嬌嫩的葉片上滑落,空氣裡彌漫著清新的泥土和草木香。
跑完步,洗完澡,穿著一身寬松過臀大t恤,和粉色熱褲的蘇映雪,打扮得很是居家休閑。
今天是周末,她沒打算加班,她這段時間太累了,不論是個人情感上還是工作上,覺得是該給自己放松下。
赤著一雙白嫩粉足,家裡的地板被江嬸打掃地一塵不染,她一個人時候常常懶得穿拖鞋。
蘇映雪一隻手拿著一罐棉花糖,一隻手拿著小烏龜的玻璃缸,從書房的門來到外邊的遮陽傘下。
把棉花糖和烏龜缸放在圓桌上,蘇映雪精心挑選了一顆橙子味兒的糖果,自己咬了一半,剩下一半丟給小烏龜。
吃完後,蘇映雪又掏出幾顆,拿在手上,一邊塞進嘴裡“咕嘰咕嘰”地咬著,一邊走到那些花架邊,看看昨晚的暴雨是否把一些花卉給破壞了。
淡淡的晨光下,女人閑適隨性的打扮,讓她冷豔的氣質減弱不少,憑添了這個年齡該有的青春俏麗。
而那婷婷玉立的身段,雪白渾圓,修長飽滿的雙腿,以及寬松上衣也難掩的高聳雲巒,卻是格外被凸顯了出來。
“啊呀,小姐,跟你說了多少次,早飯吃了再吃棉花糖,你怎麽又跟小孩子似的忍不住要先吃糖?”
江嬸這時從下面端著托盤上來,上頭放著三明治,牛奶,和一些當季水果。
蘇映雪回首,有些不好意思地淺淺恬笑,但還是很有滋味地用粉舌舔了舔嘴唇上的糖果末兒。
“好啦,我先吃早餐”。
蘇映雪坐回位子上,享用江嬸做的營養早點,小烏龜用綠豆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女主人,似乎在抱怨不想總吃棉花糖,也想嘗點水果或者肉。
可蘇映雪視而不見,讓江嬸把平板電腦拿出來,邊吃邊看起了早上的財經新聞。
江嬸拿網兜收拾著陽台游泳池裡的一些風吹過來的葉片,說道:“小姐,昨天晚上你回家晚,我沒來得及跟你說,有個非常漂亮的外國女人,來按我們家門鈴,問這是不是小姐你的住處。”
“外國女人?”蘇映雪想了想,莫非是自己在美國認識的什麽友人?但應該來夏國會先聯系自己才對,問道:“她找我有事?”
“那女人挺奇怪的,我說了‘是’以後,她就自己管自己走了,什麽也沒說”,江嬸道。
“她長什麽樣?”
“嘶……”江嬸停下活,回憶著,“頭髮到耳邊,染了有點紅,微微帶著卷,臉是很標準的瓜子臉,鼻子高高的,是個白人,眼睛我記憶很深刻,非常漂亮的綠色,衣服褲子都是黑色,很貼身,身材跟小姐你有得一拚,就是比你矮了四五公分”。
蘇映雪都聽得臉蛋一紅,嘟了嘟嘴,“江嬸你幹嘛呀……別拿我跟其他人比身材”。
江嬸不禁掩嘴笑道:“這有什麽好害羞的,小姐你這身材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呀,咱東方人可沒多少女人能跟你一樣,長得高還生肉的。不過說實在的,要不是這女人真的很漂亮,我也不會記得這麽清楚,覺得是個挺厲害的女人……”
“厲害?什麽厲害?”
“不知道”,江嬸表情複雜地說:“就是覺得,她很不同尋常……”
蘇映雪一口把兩顆小番茄塞進嘴裡,臉蛋鼓鼓的,說話的時候汁水兒都在紅唇上若隱若現,“江嬸我早跟你說了,隨便開我的車子出去玩,你天天待家裡都快提前老年癡呆了,就會胡思亂想”。
江嬸可不樂意了,她是真覺得那女人挺有味道的,剛要解釋一下,就見到忽然有兩道身影,從陽台下面猛然竄起!
“簌!簌!”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牧師服,手持金色十字架的白人男子,和一個身材健碩,後背上背著四根巨大人手臂粗鋼棍的黑人大漢,沉沉落在了泳池邊!
這可把江嬸嚇著了,手上的網兜直接掉進了泳池裡。
蘇映雪則是一陣驚嚇後,立刻恢復冷靜,黛眉緊蹙地站起,用英文道:“你們是什麽人?”
她隱隱感覺,這兩人來者不善,而且,是跟那個男人有關……
只見那名牧師服的白人掏出一張照片,看了看上面的蘇映雪,又對比了下真人後,手上騰然竄起一股殺氣,將照片粉碎。
“蘇小姐”,白人一臉慈愛的表情,與教堂裡莊嚴和藹的神職人員無二,“你可以叫我‘教父’,我身邊這位,是‘鐵牢’,我們來自‘猩紅十字’。”
猩紅十字?
蘇映雪一頭霧水,想了想後,遲疑地道:“你們……到底是找我還是找林飛?”
教父一臉溫和的笑容,“蘇小姐真是聰明,沒錯,我們來此的原因,主要是因為,哦,對了,他現在叫林飛……不過,今天,我們確實是來找你的。”
蘇映雪還是第一次聽說林飛有斯凱爾普這麽個英文名,但她現在只要想到這個男人,就心情煩躁,不耐煩地道:“我跟她已經沒關系,你們如果為了他來找我,請回吧”。
這個男人到底以前幹嘛的?怎麽認識的人都這麽奇怪?
教父和鐵牢似乎都覺得有些可笑,站在那兒,沒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蘇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教父道:“據我們所知,你跟斯凱爾普有過一次訂婚,這足以證明,他把你看作是無比珍貴,這個世界上想要嫁給斯凱爾普的名媛千金,絕色佳人,不計其數,而他卻唯獨選擇了要娶你為妻,你……可是非常有價值”。
蘇映雪不禁冷笑,覺得荒謬至極,他又不是古代帝王,自己又不是秀女,他選中自己,怎麽不說自己看得起他?
“你們既然知道了我和他的婚約已經結束了,我跟他已經無關,那還來找我?”
教父有些惋惜,“看來,蘇小姐並不知道,‘斯凱爾普’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也對,他越是珍愛你,就越不會把他的過去告訴你。
正因為, 他在與你訂婚後,又匆匆地離開了你,所以,我們更加相信,他是真心愛著你……只要控制住了你,斯凱爾普,也只能臣服!”
說到這裡,一旁的鐵牢已經邁著步子,走向蘇映雪。
蘇映雪怔然站在原地,一雙美眸裡,閃過諸多思緒,她可不笨,通過教父說的隻言片語,猛地湧過一絲念頭……
難道說,林飛沒有跟自己複合,沒有挽留自己,不是因為不愛她,也不是慪氣,是因為他擔心出現危險,為了保護她,故意分開!?
前些日子發生的一切,是林飛有意為之!?
她腦海中,浮現那天在高台上,男人展開雙臂,奮然保護她的畫面,在山坡上分別後,男人遠遠看著自己的身影……
蘇映雪陷入了沉思,心頭無比地掙扎與彷徨,又有一絲絲急切,想知道真相……
甚至,她都差點沒注意到,鐵牢已經近在咫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