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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映雪和江嬸的不解目光中,娜塔莎來到書房的一個書架前,輕輕一躍,將一個放在書架上的黑色長方形箱子給拿了下來。
蘇映雪眨眨眼,她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書房裡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個家夥!這個女人什麽時候放上去的!?
“這是什麽?”
蘇映雪看娜塔莎走出來,好奇地問道。
“史密斯維森公司製造的好東西,前不久我殺死了一個北歐兵王,從他手上借來的”。
借來的?死了的人怎麽把東西借給你,分明是殺了人家還奪了他的槍吧!
蘇映雪感到一陣無語,這個漂亮的東歐女人說話的惡趣味不敢恭維。
娜塔莎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很利索地把方盒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把巨大的狙擊槍,通體油光亮,黑森森的槍口讓人窒息。
對於出身阿爾法小組的娜塔莎而言,槍械就如同她的四肢,更確切說,如同她呼吸般自如。
她用華麗而無任何多余的手法,快如閃電地把狙擊槍架在了陽台的西南角。
她看了看書房裡面一隻掛壁的鍾表,似乎在計算教父和鐵牢離開的時間,默念了幾個數字後,她就伸手,在空氣中用手指撮了幾下。
然後還展開雙臂,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很享受的樣子。
蘇映雪以為她要開始瞄準射擊了,狙擊槍不就是遠程殺死目標的麽,雖然說她並不喜歡死人,但那些殺手是要害她,她也就顧不了太多了。
於是,見到娜塔莎總是做些奇怪的舉動,卻不動手,不禁有些著急,怕讓倆殺手逃了,忍不住問:“你在幹什麽?”
娜塔莎扭著豐滿的翹臀,走回狙擊槍邊,用那口音不怎麽標準,卻很是嫵媚的英語回答女人的困惑。
“狙擊不是瞄準了打就可以的,越是遠距離的狙擊,越要根據當時的空氣濕度,地處海拔,溫度,風,揚塵等等這些,來判斷子彈飛行過程中會受到的干擾。
昨天下午我調查了一下,附近兩英裡范圍的所有地勢和建築,綠化格局……這裡的道路寬度夠做風向調整,陽台高於普通的三樓標準,如果有人來了的話,倒很適合狙擊,畢竟蘇小姐應該也不喜歡家裡有死人,還流血,死在外面還是更合適的……”
說著,娜塔莎也不知道從哪,不慌不忙地掏出兩枚製作精良的子彈,放入彈匣,開始瞄準。
蘇映雪都著急了,“你……你跟我解釋這麽多幹嘛,我又不是專業的,他們都跑很遠了吧”。
娜塔莎嘴角掛著勾人的笑容,“別急,小寶貝……從這裡離開,雖然范圍很大,但他們是職業殺手,只會從最隱蔽卻也最近的路線逃跑。
根據我昨天觀察,當到達一個一點六英裡的上坡處,是最佳狙擊時間,子彈從這裡射,根據科裡奧利作用和地球自轉,大約是八到十秒會到達。
為了防止子彈到達後威力不足,我必須瞬間兩子彈爆掉他們的腦袋……
同時用青銅合金自製彈頭,彈道系數減小,表面光滑。一英裡半子彈還能擁有比四十四口徑麥林型手槍近距離射擊更大的威力……
當然,還得用上殺氣!”
話音落下的瞬間,娜塔莎全身湧起一股宛如地獄惡魔般的騰然黑煞!
仿佛整個陽台都陷入了一片冰冷之中,陽光也沒了絲毫溫暖。
蘇映雪和江嬸嚇得身子都有點軟,江嬸更是不敢去看娜塔莎的背影,明明她什麽也沒做,只是這麽趴著,可就是讓人害怕!
娜塔莎的殺氣,好似源源不斷的某種能量,匯聚在狙擊槍上,更是凝聚在了即將射的兩枚子彈上。
她嘴邊默念著三聲數字:三,二,一!
“砰砰!!”
兩聲連續的槍響,瞄準的間隔不到零點一秒,可是娜塔莎依然自信無比地將子彈射了出去!
當她把子彈射出的瞬間,蘇映雪甚至能看到,那子彈後面拖著一條黑色的氣流尾巴,好似兩顆袖珍的慧星,衝向了遠方!
娜塔莎全身的殺氣收斂,她也懶得去看,利索地開始收拾槍和彈殼。
女人扭頭,對還一臉緊張的蘇映雪和江嬸輕松地一笑,“好了,早上的小插曲已經解決掉了,兩位是否介意給我來兩片香腸或者奶油土司呢,如果有一杯咖啡就更好了。”
這邊,地下世界的女殺神,已經開始惦念早飯的事。
而另一頭,本來以為逃過一劫,正準備跟費爾南德斯夫人匯報任務失敗,讓她們小心的教父跟鐵牢,則是感到了滔天殺機!
他們的殺手本能可不差,幾乎是一感到後面有什麽東西過來,就下意識地作出了閃避的動作!
若是普通的狙擊手所射的子彈,他們已經能夠輕易避開,但,娜塔莎顯然不是普通狙擊手!
黑寡婦早就預判了兩人作為殺手會選擇的最佳的閃避角度,其實射的就是他們閃避的角度!
當兩人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中計,卻也來不及將身體回撤,只能強行用殺氣,拿出自己手上的武器進行抵擋。
教父的金色十字架與鐵牢的鋼鐵棍子幾乎是同一時間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鏗!鏗!!”
金屬的交鳴聲響起,人的臉上,最後的表情定格在驚恐與不甘中。
金色十字架被擊穿,鋼棍被打穿,兩人的腦袋上,不偏不倚,正中眉心地出現了兩個窟窿!
子彈的威力,恰到好處,擊碎了他們的大腦,卻並沒能穿透腦袋。
他們到死都沒明白,怎麽可能有人能在這樣的距離,射出威力如此巨大,而且精度如此之高的子彈,難道血鑽前三的實力,真的跟他們差得這麽大!?
兩條身影倒在小坡上,當有人現他們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鍾以後。
……
與此同時,位於天瀾山莊,林飛從葉梓萱那敲詐來的豪宅。
許芸和許薇一起來住,還口口聲聲說她們是林飛叫來的傭人,讓林大元有點吃不消。
以前是街坊鄰居的,突然成了主仆關系,林大元是萬分不好意思。
一大早的,許芸把早餐做好後,林大元和林瑤父女就這麽乾坐著,隻管吃,林瑤想去幫幫忙,許芸都不讓,還很固執地喊她“林瑤小姐”。
林大元打電話聯系林飛,但林飛的電話遲遲打不通,他打算等林飛回來後,好好地問問清楚,這小子到底是在外面胡作非為些什麽,好端端的怎麽許芸母女成女仆了?
不過,他倒是不再生林飛的氣了,而是打算好好說。
林飛的本事似乎遠比他想象的大,這麽大房子,還有一些人似乎都對他唯命是從。
能有這能耐,自己這個大伯確實也要說話注意點。
說白了, 就算是親人,也有貧富貴賤的區分,這個社會上,有錢的才敢大聲說話。
跟以前還需要自己照顧的小孩子不同,自己如今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林飛給的,他就算是長輩是大伯,也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叮咚”。
正在客廳裡看晨間新聞,林大元就聽到有人按門鈴。
林瑤剛起身要去開門,就見在擦桌子的許薇趕緊搶先了一步,跑過去說:“瑤瑤你坐著,我去開”。
許薇還是沒喊“林瑤小姐”,她實在開不了口,而且林瑤也聽不慣。
“這誰啊,一大早的,難道是那個小包?”林大元和林瑤,還是老包帶人接到豪宅的,所以以為老包又來噓寒問暖盡孝心了。
可是,許薇把門打開後,卻看到,一個戴著黑色墨鏡,妝容端莊的婦人,帶著一個光頭白人大漢,與一個身材矮小的亞裔男子,正在門口,面含微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