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2
等顧彩英走後,林飛慢慢走回家中,他也想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他也盼著有朝一日能見一見那個將他留在這世間的男人。品 書 網 (w W W . V o Dtw . c o M)△,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體內的金色血脈,是自己的生父留下的,而這一切,似乎顧彩英完全不了解。
她找不到這個男人,多半是因為,他已經不在地球上了,至少林飛是這麽認為的。
但到底為什麽他要做這一切,留下一個孩子後,又自己默默離開,林飛也無從得知。
或許直到未來某一天,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才能探索到這一切的真相。
回到屋中,林大元顯然對衣服的事情已經心不在焉,見林飛進來,趕緊上前詢問道:“小飛,你沒事吧?她有沒有說什麽傷害你的話?”
林飛心頭一暖,莞爾笑道:“大伯,我不傷害別人就不錯了,她哪能傷得了我”。
往事如煙,自己義父林大友的仇已經報了,當年拋棄自己的生母也已經坦白了一切。
林飛覺得,是時候面向未來了,至於找尋自己的生父,查明真實來歷,也只能隨緣。
“那就好,來來,剛剛幾個裁縫跟我說了一堆嘰裡呱啦的東西,盈盈翻譯的我也聽不太懂,你來給我解釋一下”,林大元樂呵呵地拉著林飛去找設計師。
一邊的謝盈盈直撅嘴,有些委屈地嘀咕:“大伯你哪裡不懂了可以問我嘛,我在意大利待了這麽多年,翻譯的哪會有問題……”
林飛笑道:“你的意大利文肯定沒問題,但我大伯的文化水平有限,你全都按照專業術語翻譯,他當然聽不懂,你要學學柔柔,她跟我大伯說話,都是用長輩聽得懂的說法”。
林大元也不好意思地說:“是啊盈盈,不是你說得不好,真是我這方面都不太懂,聽著都是瞎話一樣,你可別往心裡去。”
“哼,柔柔柔柔的……她什麽都好,你怎麽不去京城找她回來?”謝盈盈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這對叔侄。
林飛也知道女人是發發小脾氣,不是真生氣,便沒再多解釋,陪著林大元跟幾個設計師耐心地談妥了幾套禮服的訂製。
等完成這一切,林飛借口要辦點事情,獨自開車前往臨安西郊的一處官方療養院。
這裡平時都是給一些退休老幹部療養看病,沒有一定的財力和地位,是不會接納的。
王紫晴現在精神恍惚,得了失語症,就在這療養院裡靜養。
林飛一到達,就見老仆人吳永已經在院門口等他。
見到林飛下車,吳永上前來一臉滄桑感慨地恭敬道:“林先生,多謝您能來施以援手,拯救我家小姐”。
吳永顯然也知道,林飛和顧彩英已經不再有多少瓜葛,不再喊林飛“少爺”,而是直接喊“先生”。
“我只是來看看,未必治得好”,林飛上下打量了下吳永,道:“你的精氣神有些差,
看來上次受傷,對你影響不小,勸你還是早日頤養天年吧”。“多謝林先生關心,老奴已經靜養了數個月,現今夫人小姐遭逢如此大變故,老奴豈能再安然臥榻”,吳永歎息道。
“你家主人王邵華被我殺了,你不恨我?”林飛笑著問。
吳永目光複雜,“公道自在人心,老奴也不曾相信,當年是老爺殺了您父親,可紙包不住火,既然事實如此,那就讓這一切隨風而去吧”。
林飛點點頭,看來這老頭也是大徹大悟了,打算用剩下的一些年歲,盡一個仆人的最後職責,守著顧彩英母女。
他猶豫了下,掏出了一小瓶高效恢復藥劑,遞給吳永,道:“這東西,你每個月服用一滴,每一次把一滴稀釋成五公升,每日服用一小部分,寧可少,不可多。一年之內,可以讓你的身體機能恢復至少五到十年。
你也不必推辭,正所謂樹倒猢猻散,王邵華死了,她們母女在王家遭到嫌棄,你還肯留在她們身邊,我這點心意,純粹敬你的高義”。
吳永愣了一下,眼中激動,趕緊收好,他知道林飛這樣的人不會空口說白話,連聲道謝。
“林先生,事到如今,老朽都看不懂你,你時而冷血殘忍,但又時常叫人如沐春風,宅心仁厚,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你”,吳永搖頭道。
林飛嘴角動了下,笑道:“可能哪個都是我,也說不定吧。好了,還是領我去王紫晴的病房吧。”
吳永笑著應是,領著林飛一路沿清幽的石板小路,來到療養院後方的一處安靜樓房內。
雖然如今顧彩英母女失去了王家的背景,但顧彩英依然是江省數得上來的富婆,自然不會讓女兒受委屈。
王紫晴的病房是療養院最奢華的,所有的醫療器材都是外國進口,而家具擺設一應俱全,猶如五星級酒店。
顧彩英知道林飛要來,早早在門口等著,這會兒眼中露出欣慰感激之色,道:“晴兒在裡面,從她爸爸去世後,她就沒再說過話,這是我從醫生拿要來的所有病歷跟檢查資料”。
顧彩英把一堆厚厚的文件遞給林飛。
“不必了,要是這些資料有用,就不會到現在病情都沒好轉”,林飛說著,直接推門而入。
大床上,王紫晴穿著身棉質睡衣睡褲,正一臉呆滯地坐在那兒,靠著大枕頭,望著窗外的一抹抹被風吹動的綠意。
女孩本就不太豐滿的身形,這會兒格外消瘦,不施粉黛的臉龐,略顯蒼白,而原本明亮的雙眸,這會兒黯然無光。
林飛走到王紫晴的視野裡,攔在了她女孩的面前,靜靜看著她。
王紫晴有點反應,呆呆地抬起頭,看了林飛一眼後,卻是又扭頭雙眸渙散地發呆。
林飛皺了皺眉頭,突然俯下身來,口鼻慢慢湊近王紫晴的小臉。
一旁的顧彩英有些緊張,小聲問道:“飛……林飛,你這是做什麽?”
林飛扭頭,看婦人一臉忐忑的表情,知道她誤會了什麽,邪笑道:“我是聞聞,她最近吃了什麽藥物,你以為我是要親她麽?”
“聞……聞藥?”顧彩英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但又為自己的多心感到好笑,林飛這麽恨王邵華,怎麽可能對王紫晴有什麽好感。
雖然自己這個親兒子身邊有不少女人,但王紫晴肯定不會是他的目標。
“嗯……主要成分應該是bromocriptine, 藥倒是沒問題,這麽久了,藥物治療無效的話,常規療法是治不好了”,林飛起身道。
顧彩英擔憂地道:“我聽醫生說,可以用什麽什麽刺激療法,但他們不敢貿然嘗試,需要收集很多資料才可以進行,把握也不大……”
“是schuell刺激療法吧”,林飛神色微動,“有一定成功率,但她的症狀比較嚴重。我作為造成她這樣的罪魁禍首,她的殺父仇人,她現在見了我都感官上禁閉了對大腦皮層的信息傳導,沒什麽反應。
若單純靠控制聽覺刺激,不太可能成功,那難怪那些不了解病因的醫生束手無策”。
“那怎麽辦?林飛,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晴兒還這麽年輕,又這麽有才華,如果就這麽開不了口一輩子,那對她來說太殘忍了”,顧彩英淚眼婆娑道。
林飛思忖了一會兒,默默拿出手機,邊撥號碼邊道:“我只能盡力試一試,至於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敢保證”。
沒一會兒,電話接通了,那邊傳來千面的聲音。
“什麽事?”女人淡淡問道。
“我發個坐標給你,下班來這裡一趟,幫我個忙”。
“好”,千面也不問幫什麽忙,乾脆地應了聲,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