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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的……”王邵華抬頭,慌亂彷徨地看著父親,“爸,這……這怎麽會,我們王家哪有這樣的規矩,老祖宗也不會答應的吧!
我這些年來勤勤懇懇,一步步累積政績,從來沒對家族有過什麽要求,不曾勞煩過您半分!
而老三他從來就沒為家族做過什麽,靠著您給他搞了一個虛銜空缺度日,哪點比我強了?您可不能因為一些死規矩而做錯選擇啊!”
都到了這一刻,王邵華哪還在乎表露他的心聲,已經慌不擇路,開始露骨地說自己有多好,而老三根本不如他。
王玉關聽到這些,氣得臉色漲紅,大罵道:“好啊!王邵華!你當你什麽東西!別以為你排老二真就能當我哥!你不過是小老婆生的庶子,還想造反不成!?”
“夠了!!”
王正怒吼一聲,面如凝墨,眼裡已經彌漫出肅殺之氣,自己有這樣不成器的兒子,也難怪老祖宗不好意思再由他們一脈佔著家主之位。
王邵華跟王玉關雖然還氣在頭上,可也不敢再吱聲,低頭噤若寒蟬。
“你們還沒搞明白麽”,王正恨鐵不成鋼地顫聲道:“你們誰也接任不了家主!我們這一脈,要被拋棄了!!”
“啊!?”王玉關大驚失色,一旁的王邵華也是徹底木然。
王正仿佛蒼老了十幾歲,歎息著搖頭,走到一旁的太師椅邊坐下,喘了幾口氣。
“爸,您……您這是什麽意思?”王邵華不敢相信。
王正眼也不抬,把老祖宗們決定要拉攏林飛的事,簡單說了一遍,並且,認為他們這幾個子孫都沒什麽資格繼續把持家族,於是要讓另一脈的王家子弟來接管。
王玉關傻眼了,本以為他穩如泰山地要接任家主,誰知竟然已經被拋棄了!?
王邵華更是晴天霹靂,他到如今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受王家的重視,他甚至連,王家有著如此之深的主家背景,都一直不清楚,還以為,家族只有一個老祖宗,誰知道,竟然有好幾脈?!
這無疑是告訴他,從頭到尾,他都只是個“外人”。
一念及此,想到自己多年來忍辱負重,苦心經營,不擇手段地往上爬,撈政績,都只不過是白費功夫,王邵華已經兩行眼淚不自禁地落下,可一邊哭,一邊卻自嘲地笑著。
這回,連王玉關也沒心情去嘲笑王邵華的這副醜樣,因為他自己也失魂落魄。
“不過……你們也不用徹底失望,我們還有一線轉機”,王正突然抬頭,眯著眼,閃爍幾分詭譎的寒芒。
兩個兒子一愣,不解地看著他,老祖宗們都做出決定了,莫非王正還能忤逆老祖宗們的決定不成?
王正突然緊盯著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的王邵華,蹙眉道:“歸根結底,如今四大家族的主要注意力,就放在了林飛身上。雖然因為當年之事,我們與林飛有血海深仇,可林飛至今都沒找上門來,說明……他的內心,還是過不去一個坎……”
王邵華擦了擦臉,眨眨眼,“是……是彩英?”
“不錯”,王正陰笑道:“血濃於水,他畢竟是顧彩英生的小雜種,就算他恨我們入骨,也恐怕內心裡還牽掛著他生母。只不過他林飛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隨隨便便地原諒。
所以,我們要想方設法,努力地讓林飛和顧彩英重續母子之情,到那時候,我們王家非但不會成林飛的敵人,還可以改頭換面,成他的‘家人’”。
“而這樣一來,就解決了老祖宗們最想解決的難題,成功拉攏林飛!我們也就會再度被老祖宗器重,不需要將家主拱手讓人”,王邵華眼裡滿是興奮的光彩。
以他自認在顧彩英心裡建立的形象,再加上顧彩英一直都希望跟林飛拉近關系,他覺得,這件事他大有可為。
“你若真能辦成這件事,我可以向老祖宗提議,破例,讓你這個庶子接任家主”,王正也是下血本,鄭聲地說道。
一旁的王玉關急忙想勸解,可被王正一瞪眼給嚇得縮了回去。
王邵華如獲新生,撲騰跪倒在父親面前,磕了三個頭,“爸,我立刻回江省,細細謀劃,保證不辜負您的厚望!”
……
自從李龍梟被送到天瀾山莊,煉獄軍團一直沒有動靜,林飛和夏國高層都很疑惑,他們是否就真的不在乎李龍梟被他們抓住。
但不管如何,林飛都沒有忘記要努力地治療李龍梟的頑疾。
林飛研究了些日子後,發現李龍梟的大腦之所以處於崩潰狀態,不僅僅是因為那種更加先進的S物質,還有一種更為神秘的物質,在共同作用。
那種物質的神秘結構,是林飛從未了解的,很可能,那就是最初煉獄軍團就用來維持這些高手生命力的秘密。
林飛之前研究了差不多的S物質中和劑,終於提前派上了用場,雖然無法徹底驅除S物質,但也能起到一定的削弱效果。
至於另一種神秘物質,林飛暫時還想不出折子,隻好嘗試著用他的吞噬能力,循序漸進地抽絲剝繭,看能不能將這些物質吸收出來。
但這不是三天兩頭能完成的,林飛隻好讓烏魯魯注意持續催眠的同時,每天完成一部分的治療。
時間在忙碌中總是過得特別快,十一月份過去了,不少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都在擔心著的一件事,也要來臨。
靈素禪師對林飛下的三月之約,已經到時間了。
不過,叫林飛和幾大家族的人意外的是,少林方面,一直都沒什麽消息傳出來,各大與林飛結怨的古武門派,則都有些著急了,這靈素禪師怎麽老不出手,難道連他都怕了林飛不成?
一直到十二月第一個星期的周末,大清早,一個穿著黃色僧袍的和尚,手捧著一隻缽盂,就這麽站在了林飛家大宅前。
這個和尚很年輕,看上去約莫三十不到的樣子,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一雙明亮的眸子裡,仿佛能看透人世繁華,紅塵滄桑。
他並沒有主動地去按門鈴或者敲門,等了一個多鍾頭,直到許芸出門要丟垃圾袋,才見到這和尚站在門口。
“小師傅, 你這是……”許芸有些納悶,怎麽還有和尚來這樣的富豪區。
“阿彌陀佛”,和尚恭敬地道:“施主,小僧途經此處,想化些齋飯”。
許芸雖然感到奇怪,可這也沒什麽,反正早飯剛好還有蒸了饅頭,於是回屋給和尚搞了點饅頭和稀飯,放到他的缽盂內。
等化到齋飯,和尚從僧袍夾層內,取出了一封信箋,交給許芸,“女施主,這封信箋,請轉交給林飛施主”。
許芸愣了下,看了看上面,寫著兩個圓潤莊重的字體。
“靈……素?師傅,你認識……”
許芸念了出來,還想問問是怎麽回事,可一抬頭,哪還有這和尚的蹤影,若非自己手上拿著信箋,她都以為一大早見鬼做夢了。
打了個寒顫後,許芸走回屋中,正好見到女兒許薇從樓上下來,於是把信交給她,“孩子,去樓上找林飛,這是一個和尚送給他的信”。
“和尚?在哪?”
“剛剛走了,走得可快了,都沒見著人影”。
許芸蹙眉,立刻想到什麽,接過信,看清信上的字樣後,更加滿臉擔憂,一陣風似地就躍上了三樓,連樓梯都沒走。
看著女兒如今那簡直非人類的矯捷身手,許芸一陣搖頭,本想讓女兒平凡而安穩地渡過一生,如今只能祈禱老天保佑,別讓這孩子出什麽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