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東北或許可以說一不二,但這裡是G市,又碰上傅宸雪,這幾支槍恐怕不足以讓他全身而退。更新最快想到這裡,單彪突然大笑起來:“蕭總真會開玩笑!傅宸雪名滿天下,威震武林,單某對他景仰萬分。我若是敢動他的女人,不是老壽星吃砒霜——自己找死嗎?其實說起來,咱們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在下曾拜武當名宿曲凡鶴為師,也算是武當門下,不知風兄弟在哪裡高就?”他最後一句話是對風燕然說的。
風燕然深深看單彪一眼,什麽話都沒說,回身便走。
單彪愕然叫道:“風兄弟——”
蕭琪好像是故意刺激單彪,說道:“你最好不要叫他‘兄弟’,他是傅宸雪的師弟,輩分要比曲凡鶴高得多。”
“什麽?他是傅宸雪的師弟?”單彪再次臉色大變,差點兒沒摔一跟頭。
“邱公子”跟著蕭琪進入雅間,單彪站著沒敢動,蕭琪回頭問道:“單董,你不進來麽?”
章楠等人見單彪剛才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而聽到傅宸雪的名字竟嚇成這個樣子,都覺得好笑,也不管他,一個個跑回屋裡。
單彪不是不想進屋,而是不敢進。這段時間少林寺和武當鬧得天下皆知,一切又因傅宸雪而起,單彪不可能不關注傅宸雪。他曾經就傅宸雪的情況向曲凡鶴打聽過。曲凡鶴是武當“碧落殿”大長老賀師成的嫡傳弟子,對武當的掌故頗有熟悉。哪知提到傅宸雪,曲凡鶴也一臉惘然,只是告訴他,傅宸雪在武當的輩分很高,至於詳細情況,連賀師成大長老都不清楚。曲凡鶴說的不多,單彪卻聽出幾條重要的信息:第一,傅宸雪在武當的輩分的確很高;第二,傅宸雪在武當是個秘密,只有少數人知道內情,連長老們都不清楚;第三,武當不惜為傅宸雪挑戰‘天下第一’的少林寺,足以說明傅宸雪在武當的地位舉足輕重。依武當的規矩,他今晚的行為是以下犯上,輕則仗脊一百,重則挑去手筋和腳筋,廢去武功。想到這裡,單彪脊背上直冒冷汗。
看到“邱公子”進來,傅宸雪和雪妖連頭都沒有抬,繼續喝酒。“邱公子”並不計較他們的冷淡,微微一笑,沒有吭聲。
蕭琪剛要張口,傅宸雪輕呷一口酒,說道:“邱公子,你來G市已經五十二個小時零八分,這個時候才露面,是不是一切都準備妥當?”
蕭琪大吃一驚道:“宸雪,你們認識?”
傅宸雪搖搖頭,說道:“不認識!”
蕭琪更加疑惑:“那你怎麽……”
傅宸雪放下酒杯,笑道:“不認識不代表不知道,我若是連邱岱遠部長的大公子邱韶源都認不出,還能活到現在?”說到這裡,他向邱韶源示意一下,“邱公子,有話坐下說!”
蕭琪仔細打量邱韶源兩眼,問道:“你父親就是公安部副部長邱岱遠?”
邱韶源苦笑一下,點點頭。他的身份在別處稱得上滿座皆驚,這裡卻連隻爬蟲都不如,若不是因為邱韶澤那個混蛋,他怎麽會卑躬屈膝到這種地步?
蕭琪不清楚傅宸雪與邱岱遠的恩怨,連說兩個“好”,不再說什麽。
邱韶源深深看傅宸雪一眼,心裡歎口氣,坐在傅宸雪的對面。傅宸雪拿起“歌海娜”紅酒,問道:“邱公子,要不要喝一杯?”
邱韶源倒挺乾脆,笑道:“當然!能和傅宸雪坐在一起喝酒,這種機會可不是經常能有的。”
蕭琪也坐下來,從傅宸雪手中接過酒瓶,給邱韶源斟滿酒,又給傅宸雪和雪妖也添上。邱韶源笑道:“能讓嫂夫人斟酒,韶源真是三生有幸!”
蕭琪“咯咯”笑道:“邱公子真會說話,這張嘴騙過不少女孩子吧?好吧,有事你們談!”她站起身,說道:“燕然,阿蓉,阿晴,走——咱們去跳舞!”
葉蓉等人知道邱韶源要與傅宸雪談事情,都跟著蕭琪離開。
雪妖獨自品酒,眼睛微微眯著,神情懶洋洋的,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的眼中只有酒,只有那杯像血一樣紅得令人心悸的液體。
邱韶源輕啜一口酒,問道:“傅先生知道我的來意?”
傅宸雪沒有回答,而是慢條斯理道:“邱公子能追到‘望海樓’來,看來情報工作做得還不錯。”
“傅先生能否網開一面?”
傅宸雪望著邱韶源,那雙眸子清澈深邃,仿佛一直能看穿人的心底。在傅宸雪的注視下,邱韶源如芒在背,手心裡全是汗。
良久,傅宸雪移開目光,問道:“你此來能否全權代表令尊?”
邱韶源見傅宸雪的目光移開,暗自長出一口氣。他剛才有種可怕的感覺,被傅宸雪盯上就如同被一條致命的毒蛇盯上一樣,也許下一刻,這條“毒蛇”就能把你活活撕碎,連皮帶骨頭都吞下去。對任何人而言,這種感覺都不是令人愉快的。他斟酌一下,說道:“我來的時候見過父親!”
傅宸雪連眼皮都沒有抬,說道:“這遠遠不夠!如果你真的想談,就另外約個時間吧。”
見傅宸雪這麽快就下逐客令, 邱韶源的臉孔一陣紅一陣白,心一橫說道:“傅先生,邱家的事我還是能做得主的……”
“是麽?”傅宸雪連握杯的姿勢都沒變,冷冷道:“我要邱韶澤的命,你能做到嗎?”
“這個……”邱韶源臉色大變,急道:“傅先生……”
“很吃驚嗎?所以我說你的分量不夠,還是另外約個時間吧。等你準備好的時候咱們再談!”
邱韶源的臉孔漲得通紅,過一會兒,神情漸漸平靜下來,說道:“傅先生,這個條件我或許能夠考慮一下……”
“沒什麽考慮的,況且這也不是我的‘條件’?”
“傅先生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第一,對我而言,邱韶澤連隻螞蟻都不如,我想要他死,他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一個根本沒有分量的人,有什麽資格充當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