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與清荷邊喝邊和年輕人聊天,年輕人惜語如金,有時甚至連話都懶得說,紅蓮與清荷卻興致勃勃。 一杯酒喝光,清荷問道:“先生,我能請你跳個舞嗎?”像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在酒吧裡肯定是所有人青睞的對象,可那個年輕人似乎無動於衷,“對不起,我不會跳舞!”
“那……”清荷站在那裡,一張粉臉紅得滴血,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兩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滾來滾去,委屈之狀,我見猶憐。紅蓮很是不平:“先生,我們姐妹難道和您跳支舞的資格都沒有嗎?”
鄰座幾個剽悍青年看到這邊的情景,早已怒火中燒,見兩個女孩兒梨花帶雨可憐兮兮,不由激起英雄情結,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子,衝到年輕人面前,罵道:“你他媽誰啊?長一張女人臉很了不起嗎?信不信老子給你劃得男人點兒?”
年輕人坐在那裡連眼睛都沒有眨,兀自飲酒,直接把眼前的幾個青年當空氣給忽略掉。
一個身上紋著虎頭的青年忍耐不住,“啪”地把瓶底磕掉,攥住半截兒酒瓶刺向年輕人的臉,吼道:“操 你媽,我叫你拽——”
看到這一幕,那兩個女孩子嚇得尖叫起來,發現有人打架,酒吧裡頓時亂作一團。那個年輕人似乎連動都沒有動過,“虎頭”青年仰面飛出去,咽喉上插著半截酒瓶,血水從瓶口像噴泉般射出。他的身子抽搐兩下,便寂然不動。
“操,他殺了我們的兄弟,廢了他——”剩下的幾個青年扔掉酒瓶,從懷裡抽出雪亮的片刀,朝白衣年輕人猛砍過去。年輕人看似依舊未動,一片刀光閃過,那幾個青年倒在地上,手筋和腳筋全被挑斷,血流滿地,像海豹人一樣在地上亂爬,鬼哭狼嚎。
年輕人拋掉手中的片刀,抽出一張潔白的紙巾揩揩手指,端起酒杯,望著那兩個女孩兒,冷冷道:“你們兩個還滿意麽?”
紅蓮和清荷的臉色驟然一變,下一刻,她們宛如母豹一樣竄起來,渾圓筆直的長腿凌空下劈,兩隻十公分高的鞋跟像匕首一樣刺向年輕人的眼睛和喉嚨。年輕人手按茶幾,身子平空飛起,倒翻到椅子後,動作乾淨利落,宛似行雲流水,杯子裡的酒連半滴都沒有灑出來。兩個女孩子的攻擊落空,手腕一翻,手中各出現一支黝黑的小手。這種小巧的“掌中雷”彈容量只有一發,在這麽近的距離內絕對百發百中,何況她們都是能閉著眼睛打香頭的“神手”,殺人絕對不需要第二槍。她們的動作快,年輕人的動作更快,微一用力,杯中的酒水激射而起,他另一隻手隨勢彈出,“啵啵”兩聲,兩粒酒滴竟像子彈一樣射穿兩個女孩的手腕,小巧的“掌中雷”“嗆啷”墜地。兩個女孩兒捂住折斷的手腕,疼得俏臉扭曲,卻不敢再動一下。因為她們知道再不收手,“酒彈”擊穿的便不是她們的手腕,而是她們的腦袋。看到這一幕,酒吧裡的客人都跑得乾乾淨淨。
“啪啪啪”,酒吧的樓梯上響起清脆的掌聲:“不愧是黑暗世界的殺手之王,‘雪妖’說殺便殺,手段和功夫果然好得很哪!”
雪妖不再看那兩個女孩兒,慢慢轉過身,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從樓梯上走下來,臉上覆有一層輕紗,看不清面目,身似飛羽,輕不驚塵。他毫不在意地坐下去,輕呷一口酒,冷聲道:“久聞‘紫月閣’閣主絕代芳華,不知有幸一睹仙容否?”
那個女子笑道:“在雪妖面前,哪個女人又敢稱絕代芳華?”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明顯地冷起來:“敢問雪妖先生,我們與你有何恩怨,閣下竟不分青紅皂白戮我同門?”
雪妖冷笑道:“恩怨麽?我實在想不出太多。只是有人殺了澹台秀鶴,卻把汙水潑到我頭上,似乎應該給我一個交待吧?”
那個女子道:“雪妖先生懷疑是我們做的?”
雪妖把玩一下酒杯,淡淡道:“我做事從來沒有‘懷疑’!”
“這麽說雪妖先生想趕盡殺絕?”
雪妖看看那兩個女孩兒,不屑道:“你不是已經這樣做了嗎?”
“我?”蒙面女子大笑兩聲,說道:“雪妖就是雪妖,看來什麽都瞞不過你,好吧, 不管誰要殺誰,今晚你都不能活著走出‘紅樹林’酒吧,否則‘紫月閣’從此解散!”她的話音剛落,樓上樓下“忽喇”出現十幾隻黑洞洞的槍口,向著雪妖一齊開火。雪妖不是神仙,在這樣的距離內被十幾把槍射擊,即便是金剛之身也得完蛋。槍聲響起的瞬間,沙發上已失去雪妖的身影,下一刻,二樓倚著欄杆射擊的殺手忽然嚎叫一聲,丟掉槍,雙手拚命去抓喉嚨。他的喉嚨驀然炸裂開來,妖豔的血雨以扇面向外噴濺而出。
“啊?他在那裡——”殺手們被雪妖鬼魅般的攻擊所震懾,剛驚呼一聲,又一個殺手被割斷喉嚨,撲地而倒。這種殺人的手法和速度的確神鬼皆驚,“流月樓”的殺手名揚天下,可惜他們碰上的是殺手中的王者,一點白影忽飛忽落,忽隱忽現,幾個呼吸之間,有四名“流月樓”的殺手被割斷喉嚨。蒙面女子大怒,拔槍連續開火,追著那點白影如影隨形。她使用的彈頭不是穿甲彈,也不是鎢金彈,而是特種毒氣彈。“呯呯呯呯”,彈頭連續在雪妖身後爆開,炸出一團又一團紅色的煙霧。雪妖發現不對時,鼻子已吸入少許粉塵,頭腦一陣眩暈,速度明顯慢下來。幾乎同時,一陣彈雨呼嘯而至,正打在他落腳的地方。若不是他的反應能力足夠快,這一輪彈雨就會讓他變成流血的蜂窩。雪妖趁勢滾進一個房間,感覺頭越發疼痛,眼睛也越發模糊,他知道中了對方的道兒,若不及時衝出去,今晚真的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