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風絕羽的相助,整個地宮的情勢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黃天爵不再孤立無援,反而更好的施展平生所學,而這時,風絕羽才知道,黃天爵使的是一門名為“闕洪劍法”的獨門秘術,所傳來自萬嶽天宮創宗始祖的其中一門紫焰一品的劍法。
此劍法大氣磅礴,確有王者之風,跟風絕羽刁鑽凌厲的匕法劍勢完全不同。
相比“罰罪六劍”的古怪和刁鑽,“闕洪劍法”更加能應對敵眾我寡的場面,尤其在黑澤大蟲呼喚來的蟲潮中,往往可以後發製人。
於是,黃天爵負責開路,風絕羽則是在其身旁收拾零散的黑澤蟲,二人一路殺的蟲潮翻天覆地,眨眼間來到了首領大蟲的面前。
“這畜生厲害的緊,小心他的口中粘液。”黃天爵提醒了一聲,承煌甲在真元氣勁的灌注之下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被這光芒刺的睜不開眼睛,風絕羽哪還忍住保留,紫耀金鎧在神識的觸動下閃爍出紫金異彩,兩人如同天神下凡般掠向了黑澤大蟲。
果不出黃天爵所料,就在二人衝向黑澤大蟲面前的時候,大蟲突然間張開了血盆大口,兩人與大蟲僅有數米的距離,風絕羽都可以看見那血紅色的舌頭上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坑點,那些坑點正是毒源……
“噗!”
大蟲蠕動了兩下,喉嚨位置聳動著,一口黑色的粘液噴向了風絕羽和黃天爵二人。
這還是風絕羽第一次認識到黑澤大蟲的厲害,見黑色的噴泉射來,他迅速的閃過一旁,隨後便聞到了一股嗆鼻的腐臭味。
“靠,這是什麽東西?這麽臭?”
黃天爵將長劍舞成了一道劍輪,利用劍輪將粘液噴濺擋了出去,邊答道:“黑澤大蟲是魔族沼澤中的凶獸,與生俱來便有腐臭的粘液,幸好這裡不是魔族的沼澤,不然的話,以我們的修為想收拾他,還真是件難事。”
風絕羽讓過一旁,深深吸了口氣,清氣上升、濁氣緩緩吐子,頭腦方才清醒了不少:“萬嶽天宮豢養魔族之物,倒讓人刮目相看啊。”
黃天爵臉色一寒,本來想訓斥兩句,可在這個要命的時候,他卻不敢多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跟風絕羽絆嘴,他說道:“此地出現魔族之物,必有蹊蹺,萬嶽天宮絕不可能與魔族為伍。”
“那是你說的,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道凌空搞什麽鬼?”風絕羽可不管那些,他是有什麽就說什麽,可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黃天爵說的沒錯,人族領地發現魔族之物,還不善加管束,顯然有人故意將黑澤大蟲留在此地,這裡面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尾我首,我們來個前後夾攻。”風絕羽眯著眼睛盯緊著黑澤大蟲肥碩的身子,身子一晃劃出一道光痕繞到了黑澤大蟲的後面,混沌匕首猛的握緊,手臂猛揮,唰的一記刀光斬了過去。
感受到身後出現莫名的危機,黑澤大蟲警覺性的擺頭便要攻向風絕羽,而這時,黃天爵終於殺了上來,“闕洪劍法”長江大河般的施展開來,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將黑澤大蟲的頭部緊緊的籠罩在劍網之下。
這時,黑澤大蟲等於首尾不能相顧,但它並沒有坐以待斃,血盆大口中裡發出咕咕的怪叫聲,仿佛憤怒的咆哮著風絕羽和黃天爵兩個人族,肥碩的身子拚命的扭動著,看以不快,卻恰到好處的讓開了風絕羽的刀芒。
而他的腦袋也沒閑著,兩隻鋸齒觸角靈活的甩動著,迎著那大片的劍芒或拔或挑,竟然把黃天爵的劍芒盡數挑飛了出去。
“咦?這個大家夥倒是有點能耐啊。”風絕羽看的驚奇,唇角微微一抖,抽起匕首把右手空出來,於半空中飛快的結起了一記手印。
龍武聖印!
如今的風絕羽今非昔比,龍武聖印在他手中無比嫻熟,再加上之前剛剛突破了生丹境,龍皇傳承的武訣猶如信手拈來一般極為輕松,變換了幾個印訣,漆黑的地宮中頓時光芒萬丈,一隻巨大的符印發出一聲低沉的呼嘯,狠狠的砸向了黑澤大蟲。
還別說,風絕羽這一式神來之筆突然得到了意想不到效果,那隻還在蠕動的黑澤大蟲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隻獨眼使勁的縮了縮,竟然打起了哆嗦來,並且它飛快的挪動著笨拙的身子朝著另一邊跑了過去。
“這就跑了?”風絕羽驚奇的低呼了一聲,旋即看見大蟲暴露在外的獨眼,正一步一回頭的盯著龍武聖印的印光,卻忽視了黃天爵的存在。
“好機會,刺它的眼睛。”風絕羽靈光一現,大聲呼道。
黃天爵也不是尋常人,立刻發現了這個優勢,大喝一聲,碧青長劍帶著一縷破空的勁氣直射而出,不偏不倚的刺中了黑澤大蟲的獨眼。
“噗!”
這一劍,濺起了黑色的血光,滾燙的粘液四處噴濺出去,濺了黃天爵滿身都是。
風絕羽哪肯放過這種天賜良機,腳下一縷銀芒閃過,其人猶如一顆炮彈般飛了出去,由於力道十足,勁力在腳底爆出一聲低沉的嗡鳴。
“蓬!”
數米的距離簡直跟沒有一樣,風馳電掣般的殺到近前,風絕羽揚起混沌匕便是數刀斬下。
黑澤大蟲的確是厲害,可惜它的肉身沒有太過強勁的防禦能力,被風絕羽胡劈亂砍了上百刃,方才一命嗚呼,變成了一堆碎肉塊。
首領大蟲死了,地上的黑澤幼蟲驚慌失措的退走,眨眼間,地宮中恢復了平靜。
“呼!呼!”
擊退了凶獸黑澤大蟲的蟲潮,力不縛出的黃天爵這才從半空中降了下來,站在岩壁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連他那身光鮮的承煌甲都顯得黯然失色。
風絕羽倒是不怎麽疲憊,可也消耗不少,飛落下來,坐在黃天爵的身邊,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汗水。
兩個足足歇了大約盞茶的功夫,黃天爵才恢復了一口元氣,目光默默的轉向風絕羽,道了一聲:“謝謝。”
“不用客氣。”風絕羽睨了黃天爵一眼,這才想起發問:“你怎麽跑這來了?”
黃天爵像是不想說的太多,不過畢竟沒有風絕羽他能不能活到現在還另當別論了,想了想方才說道:“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黃天爵歎了口氣,道:“這裡是萬嶽天宮的禁地,也是宮主平常打坐修煉的地方,以前跟父親來過一次,所以記得在劍石後面還有一個暗門。其實我是打算來查一查宮主的……”
“道凌空?”這一驚非同小可。
據風絕羽對黃天爵的認知,這個家夥算是道凌空的徒孫了,有什麽事讓黃天爵誤會道凌空,居然暗中調查他。
“恩。”黃天爵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宮主有問題。”
“腦子有問題?”風絕羽不解道。
黃天爵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沒有發火,於是給風絕羽講起了前因後果。
原來在幾年前,黃天爵的父親被派到一個神秘的地方調查一件事,那次萬嶽天宮出動的門人不在少數,由黃天爵的父親帶隊,可出去沒多久,天宮便接到密報,說黃天爵父親一行人等遇到了危險請求援助。
門人遇險,貌似還是遇到了強敵,道凌空沒有不出手的理由,於是道凌空親自出馬,可是不出三天,道凌空又回來了,隻身一人回返,沒有帶回了一個門人,黃天爵只知道,當初道凌空回來之後,只是歎了口氣說黃天爵的父母已死,所有門人下落不明,至於原因卻是閉口未提。
從那以後,黃天爵便沒少追問道凌空,可是道凌空卻一直不肯吐露黃天爵父母的死因,以黃天爵對道凌空的認知,道凌空不可能對自己的徒弟不管不問,更加不會讓黃天爵對自己父母的死蒙在股裡。本來黃天爵怨恨道凌空的見死不救來著,不過因為他知道道凌空在很久以前受過傷,還是某種無法修複的傷勢,黃天爵便沒太怪道凌空。
然而後來有幾次,黃天爵再次問起當年的事時,道凌空竟然性情大變的訓斥黃天爵,黃天爵越想越不對勁,便起了疑心。
“我記得師祖的性情十分溫和, 從來不會對我們小輩發火,可是近幾年,他的性情大變,所以我……”
“所以你懷疑道凌空不是真的道凌空?”風絕羽驚訝道。
黃天爵聞言,馬上否認道:“不,師祖還是師祖,只是我覺得師祖故意隱瞞了一些事,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覺得這跟父親和母親的死有關。”
“靠,所以你就跑到禁地,想看看這裡有什麽線索?”風絕羽暗驚,這個黃天爵膽子夠大的,僅僅因為沒有證據和理由的懷疑就跑到禁地裡打探消息,萬一讓人捉了現形怎麽辦?
黃天爵點了點頭,義正言辭道:“父親和母親的死讓我萬念俱灰,如果不能查明真相,豈為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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