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尚友失去了知覺以後,很快被人送回了古殿救治,諸凌山帶著金元中、連如山、衛思成、馮正剛、柳寧易、曹中書以及三十六名血侍窮猛不舍,更多的血族弟子加入到了追殺風絕羽的隊伍當中。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梅尚友終於幽幽轉醒,當他看見自己躺在古殿裡的時候,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的臉色陰沉黝黑,正是因為風絕羽奪靈邪針上浸泡過的死之靈氣的作用,這也就是梅尚友,擁有血族傳承秘寶,否則換個人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坐在床上吐納調息了半天,梅尚友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點,微微張開著眼睛看了看殿內眾人,問道:“俞聖皇,風絕羽可找到了?”梅尚友說話的時候,輕輕的垂著雙目,五內猶如翻江倒海般的難受,語氣中不自然的浮現著一抹極度憤恨的意味,就差沒問候風大殺手的祖宗十八代了。
他不知道風絕羽用的什麽辦法讓自己中了毒,更不明白中了什麽毒,但梅尚友知道,這種毒的毒性之烈是他平生僅見最為霸道的一種毒素,不但可以破壞體內真元,使真元大亂,還可以吞噬血脈中的生氣,十分可怕。
梅尚友不敢大意,直接用歷代血皇傳承下來的“諦天神皇血”化解毒性,幸好這血神皇傳承之寶妙用無窮,暫時還不會讓自已有性命之憂。
梅尚友問完深深的吸了口氣,將眼睛閉上,他知道,現在可不是動氣的時候,一旦動了怒,體脈中的血液就會再次讓那可怕的黑毒活泛起來,他就會再承受一次錐心之痛。
俞戰國面色冷峻,聲音不敢太大,答道:“回聖皇,諸聖皇已然率領血池眾老追出了血蒼山,目前並無消息。”
“血穹聖殿派人去看了沒有,血神怎麽樣?”
俞戰國神情一黯,憋了半天,咬著牙道:“血神,已經被殺了。”
“什麽?”梅尚友聞言,一口鮮血直接噴在了床榻上,滿腔怒火道:“血神被殺了?你可看見鴻河血佩。”
“這……沒看見。”
梅尚友身子一晃就要暈過去。
鴻河血佩乃是血族歷代傳承秘寶,每一代的族長都要依靠鴻河血佩增進修為,將歷代血神皇的絕藝不斷領悟並傳下去,鴻河血佩的遺失,比殺了梅尚友都難受,此時此刻,梅尚友頓時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憤怒,非常的憤怒。
梅尚友憤恨的就差沒把牙齒咬碎了,然而他明白,現在可不是動氣的時候,體內那怪異的毒素一日不清除出去,就一天都沒辦法將風絕羽捉回來,他無力的擺了擺手:“風絕羽此人非常難纏,給凌山傳消息,讓他萬事小心,戰國,他們向哪個方向走的?”
“南方。”
說了兩句話,梅尚友的臉色又變得蒼白了起來,他閉著眼睛輕輕的咳了兩聲,說道:“這次雖然讓風絕羽逃了,但他也是強弩之末,定然要尋找一處僻靜的所在恢復功力,傳令下去,雲都、紅城等地,旦凡在我血蒼山管治之下,膽敢有人收留風絕羽者,滅族。”
說出最後兩個字時,梅尚友的臉色驀地閃過一抹煞氣,而後因為動了肝火,忍不住噴出一口黑血。
俞戰國見狀大吃一驚,他可是知道梅尚友的實力的,放眼整個宏圖大世,能傷到的梅尚友的人絕對屈指可數,看他現在的樣子,竟然被風絕羽傷的如此厲害,就連俞戰國都不免有些膽寒,心裡估算不出風絕羽倒底有什麽實力了。
“還有……”梅尚友氣弱遊絲,扶著床沿道:“過了紅城就是魂府,你用我的名諱給婁青發一封書函,通知婁青,風絕羽回來了,本座要回去療傷,不管是誰,一律不見……”
梅尚友說完想說的話,伸手一拂,床頂帳簾落下,在一片紅光包裹之下,其人消失在古殿當中。
俞戰國拱手領命,望著梅尚友離開,心下的寒氣更濃了,要知道,那可是整個宏圖大世外圍屈指可數的存在,居然被風絕羽傷的這麽重,那該死的小子也太變態了點吧。
胡思亂想了一會,俞戰國飛快的跑了出去……
……
與此同時,血蒼山亂作了一團,晴朗的高空中,層層淡薄的紅霧緩緩回蕩在遙遙高空,不時便被一些飛來飛去的血族高手帶來的烈風吹散,紅霧散開,天光落下,給血蒼山帶來一絲暖意。
群山萬谷、挺拔峻嶺、深淵峭壁……到處都是身著血袍的血族弟子,他們手持血劍、獰眉怒目,猶如蟻軍傾巢而出,甚至還有一部分修為達到神武巔峰的高手,身邊各站著一隻外形如犬、巨齒獠牙的血紅色怪獸。
這種怪獸是血族飼養的靈獸,天生便有強大的嗅覺,但體形卻比巨犬要大上兩倍以上,而且此靈獸的速度奇快,可飛天掠地,一旦被它們圍上,大凡都是屍骨無存的下場,如此靈獸正是血族中大名鼎鼎的血魂獸。
“啟稟諸聖皇、列位長老,風絕羽正往雲城方向逃去。”
一處懸崖峭壁的頂峰,諸凌山含怒放眼遠眺,眉宇間浮動了一絲難言的憤懣,雙拳緊握,隱隱有著青筋自拳頭表面浮現了出來。
風絕羽大鬧血蒼山,連破十五洞七血池,殘殺血族弟子多達數百人,傷血衛十數,血侍六人,後又斷了血池九長老之一的魯文佩一條手臂,最終大戰血聖皇梅尚友完勝而逃,如此戰績,對於血族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如果不能把風絕羽捉回來,血族還有什麽臉面在宏圖大世立足。
諸凌山接到消息,目光一冷,四下環視中,斷然下令道:“給我追……”
漫山遍野間,數以千計的血族弟子飛快的掠出,猶如一道道紅色的霞光向著雲都方向奔襲而去。
恰在此時,俞站國憑空出現,站在了懸崖上:“諸聖皇。”
“俞兄,你怎麽來了?梅聖皇可好?”眾人一看是俞戰國,紛紛圍了過來。
俞戰國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了,萬一外界傳出血族連梅尚友都對風絕羽出手還是沒能把人留下來,這個人可就丟大了,俞戰國想了想,道:“梅聖皇無礙,只是受了點輕傷,列位,那風絕羽殺了聖殿中的血神,盜走了我族歷代傳承的秘寶鴻河血佩,我等就算拚得一死,也必須把東西奪回來,我已書信送往魂府婁聖皇,請魂府協助,務必盡快將風絕羽找到誅殺,否則一旦讓他逃脫,日後便再難對付了。”
聽得俞戰國的話,眾人的臉色齊齊的變了一變,鴻河血佩都丟了,這下麻煩了。
諸凌山一張大臉通紅若豬肝,聽完俞戰國的講述,滿頭的白發都炸了起來:“風絕羽,我諸凌山跟你誓不兩立,追……”
隨著諸凌山暴走奔向南邊,血蒼山便是猶如一股紅色的海潮朝著血蒼山千裡之外的雲都湧去……
……
亂了,宏圖大世終於亂套了。
當風絕羽逃出血蒼山的時候,血族那片紅潮也從古鎮中湧向了宏圖大世紛亂之地,率先得到消息的是離著血蒼山不遠的雲都。
雲都在血蒼山南邊一條運河的百裡之外,是一個古老的都城,相傳龍皇統一大陸創下宏圖的時候還在那裡停留過,以雲都為中心,多有蒼山幽谷,林林種種的門派和世家、宗族不計其數,甚至比起周南境還要多,然而正是因為夾在了血族和魂府當中,所以一向都受到兩大勢力的統治,並沒有發生像周南境那般混亂爭鬥的事件。
雲都地界的勢力都是各自為政、互不干擾,血族和魂府也沒有過多的能力霸佔太多的地盤,所以一直以來雲都地界都相當的和平、安寧,只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自打聽聞有人大鬧血蒼山的時候,雲都地界內的大大小小的勢力就開始時刻關注血蒼山那邊的消息了,各大勢力、世家派出的眼線,也是踩在血蒼山地界的邊境上的,一聽說那神秘高手逃出來了, 而且還是朝著雲都逃過來的,無數消息便如雪片一樣飛回了各大山門勢力世家。
跟著,各大勢力緊閉門戶、大門不邁、二門不出,人人自危,靜觀局勢的變化,可這樣一來,便苦了雲都中心最大的貿易集結地,雲都城。
雲都城是一古老的城池,雖無管束,但各大勢力盤踞,卻是方圓千裡之內的商家中轉站,各大勢力收到消息緊閉了門戶,雲都城總能關上城門吧。
雲都城的大街小巷裡,人潮湧動,來往各地的武者、各族的高手行色匆匆,有的拖家帶口長途跋涉的投奔親友在雲都城停留、有的則是長年行商在中途落腳,原本到了雲都城都可以好好的遊覽一番,看看這裡的繁榮昌盛的景象,可今天,貌似沒誰有這種閑情意致。
“聽說了嗎,偷襲血蒼山的人是風絕羽。”
“什麽?真的假的?他不是死了嗎?”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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