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琰古一句必不可少卻是暗含著滄桑的話語,風絕羽和知勿才登時心潮澎湃了起來,“雲劍天門,我們到了”,這句話看似簡單,卻包雜了琰古內心中許許多多鬱結已久的心情,對於一個修煉者,尤其是修為達到了神道邊緣、幾乎就要突破卻始終看不到希望的老齡修煉者來說,雲劍天門是一次希望的契機、靈洞是他突破神道、往向大道到的起始……
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風絕羽現在特別能夠理解琰古的心情,他已經是有著兩百二十八歲高齡的老齡修煉者了,倘若無法在二十年內尋找到突破的捷徑,也許就會帶著遺憾長埋地底,變成一杯永遠無人過問的黃土。
琰古自知沒有風絕羽那般得天獨厚的資本,所以他把靈洞之爭看的比任何事都重要,無論是鴻臚谷的選擇,還是清心理氣丸的付出,點點滴滴都代表著他把這次靈洞之爭看作最後的希望,失去了這次機會,他將永遠無法問道神道,這是琰古的悲哀和希望。
同一道理,知勿才更加可以讓琰古的心情把他自身進向往的波瀾,隨著希望而逐流,尋找那一方凌駕眾生的彼岸。
這般心思複雜千篇,然而放到風絕羽的身上卻是表現的並不厚重,他在這個世界只有二十幾歲,還沒有到三十,便已經踏入神道,迎接他的不是灰暗的天空,而是光明的前景以及那無可估量的前途。
然而站在琰古和知勿才身邊,被二人那視死如歸、不成功便成仁的情緒所感染,風絕羽同樣升起一種心潮澎湃的情緒。
逆天問道、永無止境,哪怕自己有多麽幸運,也不能浪費這次大好的天賜良機,把握住機會,才會永攀高峰……
……
隨著心潮澎湃湧現的同時,雲劍峰下漸漸的出現了密集的人影,雲劍天門是整個南境三大天門之一,雖不如中心地帶幾個巨頭般的存在,卻也是眾相朝拜的聖地,此番雲劍天門再度舉行靈洞之爭,自然而然會引來各方同道的關注。
而這時,風絕羽才意識到宏圖內圍的高手究竟有多麽的多了。
從四面八方湧來的人群,漸漸破開雲霧出現在峻嶺山崗之上,他們有的騎著座下靈獸、有的腳踏浮葉、有的借雲踏霧、有的慢行去山路。
雲劍峰三大主峰巍峨宏偉,高度至少都在數千丈以上,哪怕是半山腰也有兩千丈有余,是以能夠憑借自身修為登臨峰頂的人無疑都是宏圖內圍南境中的高手,就風絕羽注目一掃,便有幾十近百人,這些人哪怕修為再低的也得是以凌虛一重為起始,看來天下之大、能人輩出的說法,並非是空穴來風了。
“前方可是琰古兄?”
恰在風絕羽興趣大增的環顧四周的同時,一道蒼老卻不失洪亮的聲音由三人身後傳了過來,三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名白衣、白發的老者騎著一頭大鵝,呼扇著翅膀、仙風道骨的飛了過來。
鵝,乃家禽,只不過此“鵝”非彼“鵝”,這是一隻靈獸,體積之大猶若那鐵翼雄鷹,翅羽似蒲扇,全身白羽,如入冬之勝雪,鵝頭略扁,與家鵝相近,只有那鵝嘴的部分卻是純黑如墨的顏色,鵝頭又以一頂紅冠延伸至後頸,說明此獸乃不俗之獸。
見此老者,琰古眼中掩過那澎湃賁張之意,旋即變得深邃寧靜,仿佛他就是為了觀戰而來,而並非參與之人。
對著白衣白發老者抱了抱拳,琰古連忙回應道:“正是,祝衫兄,許久不見了。”
名為祝衫的老者飛了過來,縱身一躍從鵝身上跳下,平地起青雲的佇於空中,笑道:“是啊,是啊,自從當年一別,也有八載春秋了,琰古兄近來可好?”
“還可以吧。”琰古笑著點了點頭,旋即望向祝衫的身後。
祝衫並非一人,在他的身後還有五人,皆是白發須眉的老人,琰古問道:“這幾位是?”
祝衫呵呵一笑,回身看向那五人介紹說道:“這幾位都是老朽的友人,這位是奇火洞吳焰兄、梅山梅躍、梅照兩位老友、越山谷亭八休、還有這位古河幽道的韓周兄……”
當他介紹這一群老牌武者的時候,風絕羽觀察到琰古的眼神當中不斷的浮現出了然的神情,相信他並不認得這些人,但卻素有耳聞過,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而同樣的表現,他也在知勿才知身上發現了。
琰古彎身作了揖,寒暄道:“原來是列位道友,在下琰古,這廂有禮了。”
內圍南境的地域需大,但武道向來是一個相對狹隘的圈子,尤其是當修為達到某種相差不多的高度時,他們彼此之間的名號都曾經被人獲悉過,所以琰古聽說過這些人的名號,也在情理當中。
眾人互相見禮,琰古這才為眾人介紹到知勿才和風絕羽。
“這位是火修門知勿才知兄,相必大家應該聽說過。”
“原來是青蓮火掌教宗主,幸會幸會。”眾人恍然,連忙伸手作揖。
知勿才也是一般的表現,一一見過之後,不等琰古介紹道風絕羽,祝衫看向風絕羽眼神中稍稍閃過詫異的神色:“這位是……”
可能是看出風絕羽身上的底蘊和氣息,令得祝衫等人不得已的側目而視。
琰古突然露出無比自豪的神情,介紹道:“列位道友,這位風小兄弟,乃是在下與知兄的忘年之交,你們別看他年紀很小,其實他也是凌虛七重的高手哦。”
眾人皆是一愕,頓時收起了那般輕蔑的神情,一個個稱讚了起來。
“風小兄,有禮了。”
“風小兄年輕有為,旦不知師承何派?”
聽有人問道,風絕羽實在有些局促,畢竟這可是群英大薈萃,站在自己面前都是一些老怪物,雖然在實力上,他有可能比所有人都強上一分,但基於年紀的緣故,就容不得他造次了。
風絕羽連連跟眾人見過,這才回答梅山梅躍的問題:“在下並無師承,後學末進也是胡亂的修煉而來,讓眾位見笑了。”
祝衫吸了口氣,讚歎道:“風小兄能自悟得道,未及三十便有此修為,悟性之高,老朽佩服,佩服。”
“祝老過獎了。”風絕羽勝情難卻的搖了搖頭。
話說到此,眾人也算見過面互相之間認識了,而以祝衫為首的這些人也並沒有那種對風絕羽看低的表現,也許是因為琰古的緣故,更或許琰古透露出了風絕羽的修為,讓他們低看不得,遂使這次見面變得很正常,再正常不過。
眾人讚歎了一番,也就沒有再說什麽,其實這也很正常,畢竟這裡是宏圖內圍,凌虛七重境說是高手卻也不盡然,倘若論到真正的絕頂高手,那可是碎涅的大能,幾乎還有一步就可入得天道。
而在內圍中,有很多出自名門的子弟皆是自小便引靈法神力入體修煉,二十上下玄道至巔,也並非不無可能。
所以眾人對風絕羽的態度是,略作驚奇、既感且佩、又平平淡淡的接受。
“琰古兄,此次靈洞之爭,比起多年前我們一起觀戰的那一次,要熱鬧多了。”
“是啊,聽說這次靈洞之爭散放下四枚靈錢,比以前可是多了一枚哦。”
“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片刻之後讓風絕羽三人愣上了一愣,琰古疑惑道:“今年的靈洞之爭是多了一方勢力嗎?”
祝衫也很驚訝的說道:“沒錯,難道琰古兄沒有聽說?”
琰古搖了搖頭,並隱晦的帶著深意看了看風絕羽和知勿才。
以往靈洞之爭是三方勢力搶奪,打鬥的時候,自然而然可以利用三分之勢來作些文章,但是今年卻是多了一方勢力,這無端端的就加大了爭奔的難度了。畢竟四方勢力可以兩兩廝殺,優勝劣汰的形勢會更加明顯,再一來,多了一方勢力就等於多一個搶奪靈洞的對手,難度無限度的提高了。
祝衫見琰古確實不知,方才解釋道:“這是雲劍峰宗主的旨意,而且今年的爭鬥之法可能還有些新的花樣,不過再怎麽變,也與我等無關,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南境盛傳此番參與靈洞的勢力已經浮出了水面,而其中的基本便以神道為始,可能比歷屆靈洞之爭的實力要抬高了一大截,像我等這樣未入神道者,恰好借此機會仔細觀看一番。”
眾人不斷點頭,大有一種期待之感。
只不過這番話放在風絕羽三人的耳中,卻不是什麽好消息了,今年的靈洞之爭對手多了一個還不算,另外的幾個勢力當中還都是以神道境為主,這豈不是大麻煩了,如果一方三人皆是神道,那還有咱們什麽事?
不自然的,知勿才和風絕羽雙雙皺了眉,琰古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不過他很快掩飾了擔心的情緒,出聲問道:“哦,依祝衫兄所言,想必是對參與的選手很了解了,他們都是哪門哪派的高手呢?”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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