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供奉找我?”風絕羽馬不停蹄趕回了洞府,正要交待一下小玉關於西河村的事呢,偶然聽到嚴殿集召,心裡沒來由的犯了膈應。然而嚴殿是知道自己回家省親的,這一走就是兩個月人家也擔了很大責任,倘若自己愛搭不理的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他只能把遊冬草的事擱在一邊,急衝衝的殺向供奉堂。
到了供奉堂,嚴殿正坐在堂前品茶,神態悠然自得卻又有種憂愁從眉眼中流露出來,風絕羽邁進門檻,連忙叫道:“大供奉,在下回來了。”
嚴殿豁然一尺,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轉頭一看是風絕羽,頓時大喜過望,飛快的起身諂媚的走了過來,熱情的拉住了段烈的胳膊道:“風兄,你終於回來了,家裡一切還好吧。”
這貨有問題啊,風絕羽細眉淡眼的打量了嚴殿一眼,寒暄道:“多謝大供奉掛懷了,家裡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嚴殿呵呵一樂。
風絕羽見他欲言又止,心裡不免犯了嘀嚇咕,連忙問道:“大供奉,不知您急召在下有何要事?”
嚴殿聞聲抻著脖子往外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拉著風絕羽走進了內堂,見四下無人才神秘兮兮的說道:“風兄,神塵峰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麽事了?”
嚴殿深沉道:“風兄你有所不知啊,就在七天前,有人趁夜摸進了神塵峰,似乎在找什麽人,那幸好被朱於朱供奉發現,結果那人突然要挾朱供奉,非要打聽您的下落,朱供奉不肯告之,二人鬥了一場,那人的修為極高,可似乎很害怕驚動天門中人,於是且戰且逃,朱供奉為查清來人身份跟了出去,結果被那人打傷,幸好他逃回來的及時,才幸免遇難。後來朱供奉派人請老夫過去將事提起,我們一致認為此人是您的仇人。風兄你好好想一想,在加入雲劍天門之前是不是有什麽仇家?他怎麽會知道你住在神塵峰。”
“仇家?”風絕羽心中微冷,心說我沒什麽仇家啊,僅有的一個仇家已經被我殺了,絕對不會是寧瑤的人來找麻煩的。
等等。
仇家。
風絕羽千思百轉的心思猛然間一縮,突然間想起一個人:西河村的黑衣人,莫非是他的同道來尋仇了?
風絕羽想來想去也就這個解釋最合理,於是對嚴殿說道:“我沒什麽仇家,如果說有,那就有可能是西河村的事件了。”
“西河村?”嚴殿也是頭腦靈光的人,他不解道:“你說的是你殺掉的那隻畜生?莫非他有主人?尋到這裡來了?”
風絕羽搖了搖頭,道:“不會,他的主人當天晚上已經被我殺了,在下曾經告誡過西河村的村民,倘若有人尋仇,便報上雲劍天門的名號,省的他們背這黑鍋。”
“主人?”嚴殿聽著頓時感覺到這句話中的信息量極大,不解道:“風兄的意思是那天在西河村夜裡出現的不僅僅是一隻銀魔犬,還有一個高手?”
風絕羽點頭道:“沒錯,是一個擁有百年道基的高手。”
“我……”嚴殿頓時凌亂了,他得到的消息是風絕羽殺了一隻一千五百年修為的靈獸,卻不知道那天夜裡還有一個百年道基參加,這信息量就大的要命了。
嚴殿匪夷所思的看向風絕羽,心說這個小子連百年道基都能殺得了,早知道我找他的不自在幹什麽啊?
這不是茅坑裡點油燈:找死(屎)嗎?
那該死的李定元真是不好歹。
這會兒嚴殿已經是把李定元恨住了。
如果說之前他被風絕羽的強勢震懾而心懷畏懼的話,那麽現在的嚴殿則是實打實的敬畏了。
開玩笑,一個連百年道基高手說殺就殺的人,可不能隨便得罪啊。
嚴殿更加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臉,幫忙分析道:“唉,按風兄說的意思,恐怕只有那黑衣人最可疑了,風兄可曾記得當初那黑衣人使的什麽功法,有什麽特征,照理說這樣的人不會是濟濟無名之輩,你要說他有同堂,我老朽絕對相信。”
風絕羽跟著嚴殿的思路分析下去,困擾道:“這個在下就不清楚了,此人身上的特征被一身夜行黑衣掩蓋住,據我知道的,這人只是會一種靈法而已,別的倒真沒什麽。”
“還會靈法啊。”嚴殿再一次打了個哆嗦,他就覺得風絕羽在自己心裡的地位蹭的又竄高了一大截。
風絕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問道:“大供奉,此事白長老知道了嗎?”
嚴殿吸了品氣,連忙擺手:“怎麽可能讓他知道?咱們供奉說是地位超然,可畢竟還是外人,要是讓門內知道了是我們惹來的麻煩,那還了得,先不說白長老會不會怪罪下來,單單是兩峰之間的閑話就夠讓他們喝一壺的,尤其是……”說到這,他停了下來,偷偷的看了風絕羽一眼。
風絕羽先前還有點迷糊,後來才明白過來,冷笑道:“尤其是飛來峰那對在下頗有微辭吧。”
嚴殿歎了口氣,道:“風兄,老朽並非怪你惹來麻煩,其實這事也關乎到本派的聲威,只是你也知道,飛來、廣雷二峰在門派內的成份極為複雜,尤其是您前陣子收徒的事很多人都不是很高興的,人心不古、人言可畏,這話不是白說的,萬一他們借題發揮,我們絕對會想當被動啊。”
看來嚴殿這個大供奉當的也不容易,風絕羽能夠理解嚴殿的苦衷,頓時感覺這個老頭很可憐,想想這人有了入塵境七十幾年的修為,竟然還要處處為人製肘,說起來怪傷感的。
風絕羽問道:“那以大供奉的意思呢?我們該怎麽辦?”
嚴殿雖然左右為難,但他畢竟還是一個修煉得到的高手,只見他神情一板,憤然道:“敢到神塵峰找麻煩,我們絕不能置之不理,此事老朽暫且準備壓下,並命人提高警惕,只要那人再回來,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將他留下。”
看來這個嚴殿還是有點骨氣的。
風絕羽點了點頭,為了讓嚴殿放寬心,他才說道:“大供奉,此事我早已告之了白長老,相信他心中早有準備,倘若將此事如實稟告也沒什麽問題,不過我覺得還是大供奉的作法妥當,既然事是在下惹出來的,在下一定會負責到底。”
嚴殿聞言欣喜,點頭道:“那就這麽定了,這幾日我已經將此事告之了幾個口比較緊的供奉,他們會一定留在神塵峰輪換值守,一旦那人再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聊了幾句之後兩人達成了共識,總算是站在了統一的陣線上,而且因此一事,風絕羽大抵上了解了整個天門的構成。
飛來峰獨樹一幟,由嫡系血脈傳承下來的飛來峰算是門派中的老大的地位。
而廣雷峰向來與各方各面的關系暖昧,說不上他們有多好,總也是地位不低卻時時刻刻注意著名聲的派系。
接下來的供奉堂,看似外表光鮮,實則與廣雷峰相差不多,處處都要看飛來峰的臉色。
總而言之,雲劍天門的主脈還是飛來峰一脈,那裡的關系錯綜複雜,即便是嚴殿這樣的人精也不想參合進去,是整個門派中關系最難搞的地方。
不過這跟風絕羽沒有多大的關系,他只需了解自己的身份和處境便可以了,說到底,雖然收徒一事上自己考慮的並不周全,但周全了又能如果,那麽多嫡系高手,總不能全收了吧,就算全收了別人還不乾的,所以這種事總會惹起一些麻煩,時間長了就不了了之了。
從供奉堂出來,風絕羽還要求去看看朱於,其實他自覺跟朱於還是有點緣分的,靈洞之爭的時候,二者之間是競爭對手,現在就在一個山頭修行,就算沒出這檔子事也理應去人家洞府拜會,現在朱於受到自己的牽連還受了傷,怎麽說也得過去看一看。
嚴殿自然應允,在這老頭的認知當中,他所掌握的可能也就只有供奉堂了,而且基於人人攀高枝的心態,就算是二十多個供奉當中也未必有多少真心在嚴殿手下謀事的,大多數人還是向往著與飛來峰搭上線為自己謀一條更加寬廣的修煉之路,所以說嚴殿手下的可信之人很少,這也是他誠心的與風絕羽打好交道的用意了。
兩個人到了朱於的洞府拜會,老蛤蟆受的傷確實不輕,一連幾天過去了頭頂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風絕羽又是道歉又是感激,兩個人之間沒什麽隔閡,因此也成為了朋友。
從朱於那出來之後風絕羽問起嚴殿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嚴殿擺著一張苦瓜臉告訴他可信人太多,現如今知道的也就只有兩名交情不淺的供奉,除此之外就是朱於了,這樣算上他自己也就四個人,風絕羽想了想又提出讓琰古和知勿才加入進來,算上風絕羽本人一共七人,這已經不少了。
七人找了個時間碰了下頭構成了一個小團體,決定輪班警惕神秘人的到來。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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