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怎麽回事?最近休息不好嗎?你的真元看似飽滿,卻一直呈現在枯竭的狀態,我警告你,要是你敢耍什麽心眼,我不介意現在就送你見閻王。”
刑坤的寢居裡,他用著嚴肅的目光打量著風絕羽,很是不高興。
這是風絕羽第二次到刑坤的住處,在白玉珠子裡灌輸死之靈氣,相比三天之前,風絕羽的確吃力的多,速度也慢了很多,這讓刑坤很不高興。
他沒有欺騙風絕羽,在他看來,就算自已被禁錮了幾十年,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也沒有必要對一個只有玄武境的小輩隱瞞這件事。不過他確實需要風絕羽體內的死之靈氣來維持不斷惡化的傷勢。
可是這個小子太可惡了,三天前的他還真元飽滿、有如滔滔不絕的江河之水;今天卻像一隻將近乾涸的小溪,雖說依舊有供給的源頭,但灌輸真元的時候像抽絲剝繭一樣慢的無法相像。由此刑坤不得不懷疑,他擺明了在跟自己作對。
其實他哪裡知道,自打三日前從王九通那裡回來以後,風絕羽就開始勤奮的修煉,也正是從那一天開始,他正式步入了養竅的進程當中。要是他他明白到風絕羽一邊正對著白玉珠子狂灌自己的真元的同時,還有用大量留有余地的真元不斷的養育著自己的竅穴,恐怕連刑坤都會震驚到過度絕望的地步。
這是一種何其雄渾的真元?
風絕羽把幾乎全身上下的真元都調動了起來,將地陽脈、地陰脈、天任脈、天督脈,四大脈絡的近乎一半以上的竅穴全都用真元包裹了起來,無時無刻不在用自身的真元去加固竅穴的堅韌度。如此一來,風絕羽就必須每分每秒的運轉生死無常神功,以保持身體內部近乎一半的竅穴都有足夠的真元孕育拓張。
一開始的時候,調動全身的真元去養竅消耗真元的速度極快,有幾次風絕羽都差點被自己累個半死,所以他三天來一直沒有出門,拿出所有的時間來習慣這種近乎瘋狂的消耗,總算在頭一天晚上的時候漸漸習慣了這種獨特的修煉方式,也能夠下床走幾步了。
轉眼間三天的時間到了,風絕羽必須去刑坤那再一度為白玉珠子裡填滿死之靈氣,而這一次,就不如上一次輕松了,於是才導致了先前被刑坤懷疑的一幕。也幸虧這樣,要不然以刑坤的眼力,絕對可以看出風絕羽那近乎沒有底限的真元輸出,說不準他還有可能就此將這個巨大的威脅扼殺。
就是威脅。
一個年滿不足二十歲的玄武境中階已經夠可怕了,難得的是這個玄武境中階的小子居然在體內開通了近達十四處竅穴,那可都是積蓄真元的丹田所在,十四個丹田,絕不是一個丹田的十四倍。
“啪”
終於,白玉珠子還是變成了純黑色,風絕羽和刑坤同時松了口氣。
“你很幸運,要是這一次你不能滿足本皇的要求,你永遠不可能再走出這間屋子。”刑坤用著威脅的語氣對風絕羽說到。
已經習慣了刑坤的辣手無情,神色並沒有一絲變化,他知道刑坤還需要自己,就不能殺了自己,他慢條斯理的說道:“七色魔心丹的事有些困難,材料上、煉丹的丹士方面都有很大的難度,你幾時要?”
隱忍。風絕羽采取的態度就是隱忍,面對刑坤這樣的強大的對手,風絕羽明白,在沒有清楚的找到他的弱點的時候絕對不能惹火了他,否則自己將遭受到無法磨滅的打擊。
“難?”
這次刑坤沒有咆哮風絕羽,可能是他知道了太玄大陸的貧瘠,就連像樣的青焰宗師都找不出來,刑坤沒有太過於為難風絕羽,不過他還是用著以往威脅的口氣對風絕羽說道:“本皇不管難不難,總之在本皇出關之後,看不到七色魔心丹,你就等死吧。”
風絕羽狠狠剜了他一眼,再不說什麽,退出了刑坤的房間。
每次從刑坤的門口出來,風絕羽的心情都不怎麽好過,鬱悶的走在花團錦簇的小院裡,迎面撞上了司馬如玉。
畢竟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再難受風絕羽也不想讓司馬如玉跟自己一樣唉聲歎氣,正了正臉色走了過去:“司馬小姐!”
司馬如玉正采了一些花瓣,因為刑坤那個雜種說過,他每天都要沐浴,風絕羽就不明白了,一個大老爺兒們天天泡花瓣浴,丫是不是個基哥。
“又給那個雜碎采花呢?”
司馬如玉臉色顯得有些憔悴,可能是睡不好的緣故一張精致的小臉略顯蒼白,同行的這半年,兩人的關系比以前親密了不少,況且風絕羽還不知道,司馬大小姐的心裡總有那麽一份心思始終揮之不去,反而越是待在風絕羽身邊還會越強烈。
勉強擠出個笑容,司馬如玉道:“是啊,風大哥給前輩療完傷了?”
風絕羽臉色有點不好看:“別前輩前輩的,他又跟你沒什麽關系?要不是他你能來這?他不在的時候可以叫他雜種、雜碎、王八羔子都行,媽的……”
狠狠的吐了個槽,終於惹得美人咯咯咯的笑了兩聲:“以前如玉不了解風大哥,沒想到大哥還是性情中人,罵的好。”
風絕羽唉了口氣,心說光罵有什麽用,要是罵人能殺人,刑坤早就死上一百次了:“司馬小姐……”
“沒有外人,叫我如玉吧。”司馬如玉有些哀傷的說道。
“想家了?”風絕羽沒接茬,打量著司馬如玉問道。
“恩,出來半年了,也不知道爹爹身體還好不好,他有些可咳喘症,一著急就會發作……,我……”說著說著,司馬如玉淚珠兒滾落而下。院裡的桃花隨風飄落,此情此景,叫人不由哀傷嗟歎……
風絕羽靜靜的站在一旁,說實在的,他的心情何嘗不是如此糟糕,穿越以來他把上官府的人視作了家人,關懷備至的上官凌雲、溫和親近的上官騰風常玉鳳、精明強乾的上官若夢、體貼入微的李瞳兒,哪個不是他惦念的人?放著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被刑坤帶來這種鬼地方,想想就覺得惱火。
可是刑坤的強大遠遠超過太玄大陸地界的約束,簡直就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人對抗神,如異於以卵擊石。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坐以待斃,風絕羽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帶著司馬如玉安全逃離刑坤的魔掌。
“別哭了,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裡,其他的事,我來想辦法。我一定帶你離開這,離開那個雜碎。”風絕羽握了握拳。
司馬如玉抬起頭,心頭似乎被什麽東西觸動了一下,他是在給我承諾嗎?真的好開心。
因為風絕羽保證心情稍稍有些好轉,隨後司馬如玉又把頭低了下來,跟刑坤作對,無疑是危機重重的,他並不是不想相信風絕羽的能力,甚至聽到這番話,司馬如玉都覺得世界上似乎只有風絕羽才會對自己這麽好,這種暖心的關懷二十年來從來沒有享受過。
但刑坤畢竟是神明般的人物,跟他作對有多危險可想而知,打心眼兒裡,司馬如玉不想讓風絕羽身受險境當中。
慘兮兮的笑了笑,司馬如玉忽然抬起頭道:“風大哥,如果你有機會就走吧,如玉能與風大哥相處這半年,已經是千世修來的福分了,不敢再奢望其他……”
司馬如玉說著,忽然覺得這番表白有些露骨了,羞澀的低下了頭。
要是往常,就算是一個瞎子也能聽出司馬如玉話中的情意,可惜風絕羽現在正仇恨刑坤,哪會注意到這番話另一番用意。
“你是我帶出來的,要是沒有我,你也不用跟著我吃苦,我答應的事一定會辦到,不會食言。”
在司馬如玉愕然的目光之下,風絕羽背著手一臉嚴肅的離開了小院。
其實風絕羽心裡已有定計:對付刑坤,除丹之外別無它法,必須短時間內弄出一枚既讓刑坤無法察覺,又能足夠毒死這個老怪的丹藥,只不過煉製一枚連刑坤都看不出問題的毒丹哪是說說就行的,這其中要注意的地方太多了,能力方面、技藝方面都將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不過就算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弄死這個王八蛋,怎麽辦才好呢?
風絕羽正想著,忽地眼前一亮,站在了月門下面:“長命鎖?”
半年來疲於應付刑坤古怪的性格、反常的要求, 倒是忘記了我還有一隻長命鎖,老爺子不是說長命鎖是我的那位叔叔留給我有著我身世的東西嗎?會不會跟宏圖大世界有關?
對了,長命鎖。
風絕羽看四下無人,把長命鎖拿了出來,長命鎖的外觀像是有普通的金子打造的掛飾,但風絕羽知道,這隻長命鎖跟普通百姓家為娃娃打的長命鎖有所不同,他的長命鎖上還有一把鑰匙。
也許是這把鑰匙,能夠給我答案。
這般想著,風絕羽將鑰匙插進了長命鎖裡,用力一旋,哢嚓,長命應聲分作兩半,裡面掉出來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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